苏亚见欧阳浩情绪极差,忙开口,“昨天就请医生过来瞧过,说是受了风寒,给开了药,可夫人根本不吃。不但不吃药,两三天了连饭都没吃一口,就只是喝了几口水。”
病了两天,却还是不吃不喝,她想干什么?他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挺直身体听才强压下怒火。抬头看向柳嫂和苏亚“去放热水,要烫的水。再准备点热米粥。”
苏亚赶紧转身去浴室放水,那柳嫂则快步去厨房准备米粥。
苏亚从浴室出来见欧阳浩已脱去外衣,上身只穿了件衬衣,扣子也只扣了两颗,见苏亚出来就弯腰将沈静菲打横抱起进了浴室。苏亚这才回过神来,这是要让沈静菲泡热水澡,好出汗去寒气。见浴室的门关上了,就赶忙退了出去。
浴室里雾气蒙蒙的,欧阳浩一脚就跨进了满是热水的浴缸里,热水一激让他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再看看怀里的人也是略略感到不适眉毛微微一蹙,手臂不由稍稍抱紧,让她的身体紧贴在他的身上,而后他整个身子都沉进热水里。没一会他额头上就渗出大颗的汗珠,再看她原本白的没有血色的脸上也透着出淡淡的粉,当然额头也密密的渗出细小的汗珠,柔柔薄薄的嘴唇也透出红来,让人恨不得就咬了上去。他只觉得喉咙里难耐的干痒,毕竟从她和他开闹已是两星期两个人没在一起,现在是美人满怀,他当真有些按捺不住。
那本来就薄的丝质睡衣经水,便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倒是更显现出她那曼妙有致的身材来,手臂环绕着她小小的身体,他咬着她的耳朵,密密匝匝的吻落在她的脸上、颈间,她在他怀里只剩下娇弱地哼哼唧唧。可理智却使他点到为止,可她现在是个病人,虽然他现在想要她极了,毕竟还是心疼她,心里笑想等到她好了,就不会这样容易的放过她。意犹未尽地磨蹭着她的脖颈,感到她全身都出透了汗,才抱她跨出浴缸。扯过宽大的浴巾将她身子仔细的包裹了,才出了浴室,他把她抱到床上,拉过棉被给她盖好。看她这样都没有醒,只是稍稍扭动了一下身体给自己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就继续睡去。这才返身回浴室,重新换了睡衣和居家的织锦袍子。
轻轻的扣门声,打开门是柳嫂端着欧阳浩吩咐准备的稀米粥,“先生,楼下也给您准备了点吃的,您下去吃些,这交给我。”
刚才接了从江州来的电话,知道督军中午就从江州出发了,到现在别说是晚饭了,算算来的时间恐怕连中饭都没吃,来了又带夫人泡热水澡驱寒,该是早就饿了。这先生对夫人当真是好,可就是弄不明白这次到底是怎么能惹夫人生这么大的气,巴巴的大老远带着两个丁点大的孩子一个人躲到这边来。从来到这清凉山就没见夫人露个笑脸,每日除了带两个小公子午后到园子里走走外就是一个人呆在这卧房里,一日三餐吃的更是少,有时送过去的饭菜都没动过。人常说人是铁饭是钢,这成日里茶饭不思的能不生病,这不当真是病了,人烧得都迷糊了,跟在夫人身边的苏小姐都看着害怕了,连夜派人到三十里外的甸镇上请来医生给夫人看病。可医生给的药夫人就是不吃,不但不吃还不许身边任何人给先生电话。
可看看夫人她的样子真是不好,中午苏小姐才瞒着夫人给府里挂了电话,可电话那边却说先生不在,这正着急着,谁知先生竟赶过来了。谢天谢地,有先生在夫人她就一定会好起来,刚才去厨房煮粥,苏小姐不就说什么爱情是可治百病的良药。这些个上过洋学堂的少爷小姐们整天个情啊,爱啊的挂着嘴边上,当真是让听得人都脸红,可瞧着说的人倒是蛮习以为常的。
沈静菲脑中浑浑噩噩地一片迷茫,慢慢睁开眼睛,全身酸痛的都想哭,自己真的病了,躲到这清凉山里倒真的让自己病了。等到慢慢的清醒过来,倒是一惊。再用了眨眨眼,当真看见他穿着睡衣躺在旁边睡得正香,她心里的气当时就起来了,撑起身子就要掀被子下床。
谁知她一动他就醒了,一把抱住她,“宝贝,你好些没有?想要什么,我去给你拿。想喝水吗?饿吗?”
她却一句话也不说,伸手推落他的手臂,他却以为是撒娇,抓住她的手,她挣开他的手,用尽全身的气力推开他,他真是一个混蛋,他怎么可以这样玩弄她?她恨他。
没想到她拒绝得这样坚决,看着沈静菲背对着他,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他想拉她面对自己,她挥手就推开了,头都不抬一下,再次拒绝,“走开,不要碰我。”只是这次力度更大,加上她还在病里头一晕,脚下一软竟要倒向地板。
欧阳浩眼疾手快的从后边抱住了沈静菲,笑侃道,“看推开我就会有灾祸,你还是乖乖呆着不好吗?”
知道逃不开索性转过身子面对着他。他没想到对上她的眼睛,她眼里冰冷的平静让他害怕,那是一种近乎于绝望的平静,他受不了这样的眼神出现在她的眼睛里,“宝贝,你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
她又看他一眼,“放开我,算我求求你好不好?”
他一惊,没想到这么多天来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让他放开她,他心里一阵撕心裂肺的疼,放开她,是现在放开她的手,还是要他永远的放开她。他颓然闭上眼睛,慢慢的放开紧抓着得手臂。
禁锢在手臂上的力度慢慢的松开,沈静菲的心却是跌进深谷般,是她要求他放开的,可真正等到放开她却有些不知所措。
她躲着他,可在那心灵的深处每日都却有个小小的声音在提醒她每日里期盼他会找来。可等了,盼了,时间在一分一秒的度过,他没有来。她心里的痛,慢慢的就钝了。他现在突然的出现好像是在揭开已经结痂的伤口,让那不堪血淋淋再重现。她感觉自己在发抖,却说不出话来。
她瘦削的肩膀从背后看过去,格外的瘦弱纤薄,当真是又清瘦了,那家居的锦袍松松夸夸的披在她身上,让人看了都忍不住会心疼。他倒真的希望她像别的女人那样发脾气,扔枕头,扔靠垫,扔什么都行,只要是把火发出来,不要像现在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怎么都不离他。
沈静菲静静地不出声,他几乎要压抑不住心里的焦躁,握着她冰冷的小手,几乎是哀求,“宝贝,别气了好不好,那报纸上都是在胡说,那些小报的记者那个不是整日里捕风捉影的。你多聪明的人,怎么也会信这个。”
沈静菲挣了挣,想把手从欧阳浩的手里挣出来,怎奈这次他握的好紧,怎么都挣不开。
他耐着性子继续哄,“不气了,好不好。你看我人都来了,是我的不对,不该惹我的宝贝生气的。你看我从不求人,这次就求你了,宝贝不气了,好不好?”
他表面上的温柔体贴,全然掩藏不住骨子里说一不二的固执,恼怒了这么多时日,他倒当真以为随口哄哄她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