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轻笑着就要上梯子,直到这时一干人才知道这是要爬窗户,想着着二楼的窗子离地面怎么都有十来米高,这若是有个好歹,谁也担不起,于是都慌了神,一把抱住欧阳浩的双腿,说什么都不让他再向上爬一格。这边僵持着,那边因沈静菲带着孩子住在白家花园里,王佳怡陪着白聪颂过来探望,正好碰见这么一出。
“这是干什么呢?你们几个都是死人,还不护着姑爷从上边下来,若是有个好歹,你们一个个就都别活着了。”白聪颂一见欧阳浩这般,心里一急,大声的呵斥着下人。
“牧之,你也跟着胡闹,这么高,你要做什么?”
沈静菲七年前失踪后,欧阳浩对白家一直是照顾有加,再加之两个儿子又跟白聪颂的儿子要好,王佳怡对孩子又上心,所以他们之间倒是少了一些间隙,多了几多温情,所以几个人说起话来也是较之以前随意的多了。又加上着急,所以白聪颂今日说话更是随意。
“大表哥,你过来了。你不要这么大的声音,我没什么的,只是门我敲不开,从窗子里进去,也未尝不可!”
“好好的,这是又怎么了?什么叫敲不开门,非要爬窗子。这么高若是一不小心出点什么状况,怎么是好?还是下来吧!”王佳怡是实在没见过这阵势,手里紧张的出汗,握着丝帕一个劲地劝慰。
“没事的,你们都小声一点,放心,我有一直锻炼,手脚还算灵活,爬这两层高的窗子还是可以的。只要你们不大惊小怪的就行。”
欧阳浩说的轻松,可是下边看的人却是个个心里为他捏着一把汗,好容易见他爬上了窗台,推开窗子进了屋,这次是放心来常常的舒了一口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聪颂身体一直不好,刚刚又是那般揪着心,现下里不由得心慌气短,可是又实在不放心,于是唤来这府里的管家私下里问。
谁知这管家也是说不明白,只是知道早上有一位姓陈的先生来见表小姐,说是表小姐的故人,两个人谈的是投机,后来姑爷自己开车过来,也见到那位陈先生,三个人在客厅里说了几句,那陈先生就离开了。然后表小姐就去了楼上,把自己个给锁在屋里,姑爷在门外边敲了几个小时也没把门给敲开,这次在园子里寻了梯子要爬窗户。
“这到底又是唱的那出?”王佳怡听完后也算是知道个大概,说了句。“两个人如今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聪颂,你不是说要跟静菲谈谈吗?这次你一定要好好跟她说说。我知道她受了委屈,心里不好受,可是怎么都得顾着点面子,阿弥陀佛保佑,今天这事辛亏是在咱们府里,若是在那边,人多嘴杂的,还不定会传成什么样子呢!”
徐凤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虽是有人细心的照顾着,可是整个人却是瘦了一大圈。人人皆是看到她人憔悴,可是谁也不知她心里的苦楚,就是这心里的苦楚酿成了后来的一切。
“小姐,你把这阿胶膏吃了吧,这是我用了东阿阿胶加了党参在文火上炖了几个钟头呢,最是养人了,您吃了身体也能恢复的很快。”春萍端着一碗羹,立在徐凤的床前。
“我不想吃,你拿走吧!”徐凤回答。
“小姐,你总是这个样子,身体怎么能复原。”
“如今我这个样子,要身体复原干什么?”徐凤恨恨的说,心里的怒火在一点点的积攒。
她怎么能平复,她是冒险怀上欧阳浩的孩子的。那次欧阳浩在外边喝了酒,本来已经在书房睡下了,徐凤得了消息,本意是去给自己那不争气的弟弟求情的,看到欧阳浩醉了,那个念头就突然冒了出来,事后欧阳浩也没有发觉,自己也就没有吃药,竟是上天的眷顾,竟让自己怀孕了。当得知自己就要有自己的孩子时,那种高兴不是平常人能感受的更何况那孩子时欧阳浩的。后来沈静菲回来了,自己马上就要让欧阳浩弃之如破履了,又在旁人的调拨威胁下,冒险想着凭肚子里的孩子,为自己争那么一争,谁知竟成了这般样子。欧阳浩当真是狠毒决绝,就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容。那医生来的时候,徐凤的心都要死了。所以她就躺在那里也不反抗,身体上的疼痛怎么也抵消不了心里的痛。手术结束了,那医生和护士以为自己睡着了,所以在那里说话也不忌讳什么了,竟将自己再也不可能怀孕的事那般轻松的说了出来,自己到了这般田地,还有什么可以留念的,心里只是剩下了恨,疼的竟像是能滴出血来。
“小姐,你还是”春萍还在一旁劝着。
“好了,我说了,不想吃,若是觉得是好东西,你就吃了,不行就丢掉。出去,别来烦我。出去,我谁都不想见,不要再在我眼前晃。”徐凤怒气冲天声嘶力竭的说。
春萍只好收拾着准备退出门去,却只走了几步,便被徐芬给叫了回来,“你慢点,回来。”
春萍退了回来,徐凤示意她到了床边,低声的吩咐,“在我那只白色的珠包的内层里,有一张纸条,你按上边的地址去找一位姓藤的先生,亲口告诉他,我准备好了。只说这些,他就会明白,然后让他写封信,你小心的带给我。”
“是,小姐。”
“还有出门或是干什么,都留意着,不要让旁人看到。”
女人在付出所有以后却是一无所有之时的报复总是最为可怕的,欧阳浩你就等着喝下自己酿的苦酒吧!徐凤在心里恨恨的说,她这边只顾着在心里发恨,却是忽视了她在安排春萍时,春萍脸上那稍纵即逝的一丝表情,那竟是一种欣喜的如释重负表情。
“静菲,你当真决定要接受治疗了吗?”白聪颂近来身体又是不好,所以脸色苍白的很,躺在窗边的摇椅上轻声的问沈静菲。
“是,我想这样对谁都好。”自从上次出了徐凤的事后,沈静菲和欧阳浩两个人长谈了一次,不能说把所有的隔阂都放下了吧,至少是两个人的关系有所改善。那德国的医生又前前后后来过几次,沈静菲也知道那医生是想用催眠的治疗手法,说是可以唤醒自己内心深处的记忆。
“可是静菲,你知道吗?有些话我真的老早就想说了,不管我今天说什么,你要知道我都是为了你好。我知道我自己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每天都是在硬撑着,如今我把事事都看的很开,可是唯独放心不下的是你。若不是当年我优柔寡断,你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在想,若是当年我放下一切带你离开,兴许现在我们正在欧洲任何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开心快乐的生活呢!”白聪颂说话有些费力,所以话说的慢,看到沈静菲想开口阻止,抬手轻轻的摆摆,示意她不要打断自己的。稍稍平复一下,才又开口。
“你知道,当初父亲是百般无奈的将你嫁了,送你上了南地的船,我回到家里,见到父亲一人坐在书房里,一言不发的,只是死死的盯着你的那张照片看,上边的你笑的是那般的灿烂,就连任何一个看到照片的人都能被你所感染。你是知道的,父亲从来都不会大声呵斥下边的人。可是就是因为一个丫头在收拾房间时不小心把你从国外回来,送给父亲的礼物摔坏了,父亲竟是大发雷霆,重重的骂了那个冒失的丫头。后来时间长了,你在南地的消息不时的从南边传过来,知道你在那边很好,欧阳浩待你也如至宝般,父亲才慢慢的放下心来,说是终没有毁了你,若是到了地下见到姑妈也是有话说的。静菲,父亲对你一直是视如亲生一般,就算到了最后,他毒发的时候,还是将我叫到跟前,一遍遍的嘱咐我,无论将来怎样都要保你周全。他知道欧阳浩的野心,也知道欧阳浩选的是一条怎样的道路,其实在父亲生前,曾不止一次的谈起,说是就算有一天欧阳家不行了,出了变故,不管怎样也要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将你带出国去,远离是非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