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苏家的大小姐,苏惜沫!”司马空愤然道,好像被陷害的人是他一样,不过也的确差不多,当初他被那么多人撞破了他和魏雅萱的丑事,也的确和苏惜沫脱不了干系。
他一直怀恨在心,加上魏雅萱现在又成了他的妾室,还有了他的孩子,他更加不能不为自己的女人报仇雪恨。
更何况,他可要借此机会让杜家兄妹对他另眼相看,将来也好和凤阳侯府攀上交情,对他的前程来说,可是大有裨益!
舒宁公主眼里露出好奇,道:“哦?竟有这事儿?那苏惜沫何在?”
杜思恒立刻道:“刚刚臣就是在找苏惜沫,她一定躲在这里,公主,刚刚多有冒犯,也实属无奈,请公主开恩!”
“你们说她陷害你,可有证据?”舒宁公主问。
杜思恒一愣,道:“臣……臣就是被她弄晕过去的,一醒过来就看到那个什么玉娇龙……可是我从不认识她!”
舒宁公主兴致盎然地道:“哟?玉娇龙……把她叫过来,本宫要问话!”
杜思恒不知这舒宁公主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一想她没有再说要鞭打他们,便也稍稍松了一口气,道:“玉娇龙,你过来……公主要见你!”
玉娇龙一听,便扭腰摆臀地走了过来,风情万种的样子,让周围的男人眼睛都直了,甚或还有吸溜口水的声音。
玉娇龙却旁若无人一般,走到了舒宁公主面前,福了福身,道:“民女见过公主殿下!”
舒宁公主看着玉娇龙这副样子,就稍稍皱了眉头,道:“你就是玉娇龙?嗯……果然不愧是天香楼的头牌,这小摸样儿,就连本宫都看着垂涎三尺了!”
玉娇龙却一脸委屈,啼哭一声道:“奴家这样的低贱身份,就算生成个天仙儿不也是供那些男人玩乐的,公主……您是天潢贵胄,不了解我们这些人的苦,就说今日,好端端地出来接客,却被人赖账,还硬说奴家和什么小姐串谋陷害,硬要赖我一千两银子,奴家好苦啊……公主您一定要主持公道,为奴家做主啊!”
舒宁公主见玉娇龙一副受了莫大冤屈的样子,笑道:“哦……这么说,你并没有冤枉杜少爷,的确是他……找你来的?”
“是啊……否则奴家何必费那个劲儿,说实话,这青天白日的,奴家一般都在睡觉呢,我们天香楼可都是晚上做生意的,不过杜少爷肯出银子,奴家万没有放着银子不赚的道理,哪想到,他吃干抹净,竟然死不认账!”玉娇龙气愤地道。
杜思恒恼羞成怒地呵斥道:“你胡说……你分明就是受人指使,要诬陷我!现在当着公主的面儿,你还不说实话,可知欺瞒公主,该当死罪?”
舒宁瞪了杜思恒一眼,漫不经心地道:“本宫问话,何时轮到你插嘴了?怎么处罚,怎么询问,都是本宫的事儿,你只需听着就是!”
杜思恒憋屈地闭上嘴巴,退后了一步,不敢再言语,只听舒宁公主问道:“那你可认识苏惜沫?”
玉娇龙摇摇头,道:“不认识,我认识的男人多,女人可就……公主,请原谅,奴家就是做这一行的,我有必要害谁啊?若我害了人,以后谁还敢来照顾我的生意?”
舒宁见她说的也有道理,便点点头,问道:“这么说,的确与你无关了?会不会有人借着杜少爷的名号,把你叫来,却并不是杜少爷叫你来的?”
“呵呵……公主,就算是这样……那杜少爷他也碰了奴家的身子了,不是他叫的,他也享受了,难道不该付银子吗?”玉娇龙也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说了这样一个事实。
顿时杜思恒的脸就涨得通红,虽然当时晕乎乎的,但他的确是和玉娇龙春风一度了,这个事实无论如何他都否认不了。
周围满是窃笑声,又有人喊道:“杜少爷,你都吃了,还不付账?吃霸王餐啊……哈哈……”
杜思恒被周围的嘲笑声弄得面红耳赤,简直抬不起头来,舒宁公主却还嫌他不够丢人,大声道:“好了……既然这都是事实,杜思恒,你该出的银子就出了,别丢人现眼……”
杜思恒咬牙道:“她张口就要一千两,实在太离谱了!”
玉娇龙冷笑道:“公主,凤阳侯府连一千两都拿不出来吗?那杜少爷还叫我出来做什么,真是穷酸样儿,我可不管,不给银子,我就去官府告你!”
舒宁公主也点点头,很赞同地道:“玉姑娘言之有理,我看……就去官府告吧,也好让凤阳侯府,长长脸!”
杜思南赶紧道:“万万不可……公主,这件事定然另有隐情,还请公主给我大哥做主啊!”
“杜思恒难道没有和这位姑娘发生过什么?我可看着他脸上还有不少胭脂呢,嘴巴都没擦干净就不想认账,杜家的人什么时候这么无耻了?”舒宁毫不客气地道,分明是对杜家毫无善意。
杜思恒赶紧用袖子擦脸,却惹来更多的笑声,舒宁公主淡淡地道:“闹也闹够了,该拿银子付账了,这可是京城,天子脚下,若是你们不想这件事被皇上知道,让你们的姑母都跟着在宫里丢人,还是乖乖付了银子好!”
玉娇龙见舒宁公主都出面帮她了,胆子更大了些,挺着胸道:“杜少爷,一千两,少个子儿,姑娘我也要去京兆尹衙门告你!自打姑娘出道,还没人敢吃老娘的霸王餐!”
杜思雨咬咬牙,对杜思恒低声道:“哥,还是先忍一时之气,现在有公主和王爷在,闹大了我们也没好果子吃!”
“可是我哪里有一千两那么多的银子啊!”杜思恒叫苦不迭,一千两也不是小数目,他虽然是杜家长孙,但也没有那么多银子啊!
玉娇龙娇笑一声,指指杜思恒腰间的玉佩,道:“杜少爷,我玉娇龙虽然是个窑姐儿,但是也是识货的,你那块玉佩就很值钱,要不……就以那个抵债吧?”
杜思恒赶紧捂住了自己的玉佩,道:“凭你也配?这可是极品和田玉,何止一千两银子,你想的太美了!”
玉娇龙漫不经心地道:“杜少爷舍不得玉佩也无所谓,那就一千两银子吧,银票就可以,那么多银子,我可拿不动!”
杜思雨咬咬牙道:“大哥……你快想想,身上还有没有值钱的东西,给她就算了,再待下去,脸就丢尽了!”
杜思恒左右摸了一下,除了那块玉佩,还真是没有什么可以给玉娇龙的,他是个男人,除了银子,还真是不会带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在身上。
杜思恒瞅了一眼杜思雨头上的簪子,道:“不如把你的簪子给她吧……这个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东西,但是上面那颗东珠也值个千把两银子!”
杜思雨一听,赶紧道:“不行啦,我的东西怎么能给个青楼女子,这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啊?”
“已经没法做人了,难道真让她告到京兆尹那里,然后闹得全城都知道吗?”杜思恒一脸扭曲地道。
杜思雨还在犹豫,杜思恒却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拔下杜思雨头上的簪子,丢给了玉娇龙,道:“这簪子少说也值一千多两银子,你不亏!”
玉娇龙掂量了一下,赤金打造的,又镶了这么一大颗的东珠,的确很值钱。玉娇龙点点头,道:“嗯,看着倒是不错,虽然比不得杜少爷的玉佩,但是也将就着吧,算我倒霉……杜少爷,下回可别不带银子就找奴家,奴家……最怕就是和人闹纠纷了!”
杜思恒被她说的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玉娇龙恭敬地给舒宁公主欠了欠身,道:“奴家多谢公主主持公道,算奴家欠公主一个人情,虽然公主并不稀罕,但是……若以后公主有用得着奴家的地方,奴家必不推辞!”
舒宁公主摆摆手,道:“不必了,本宫可不是为了你主持公道,本宫就是看不惯杜家的人!”
这话说的直白而理直气壮,气得在场姓杜的都憋屈不已,却又不能发作,只能暗恨在心。玉娇龙也笑盈盈地对杜思恒道:“杜少爷,那奴家就多谢杜少爷了,改日可以再来天香楼玩儿,奴家告辞了!”
说着就扭着小腰,拨开人群就走了,杜思恒气得咬牙切齿,对着醉仙楼大吼道:“苏惜沫,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你死的很难看!”
舒宁公主微微皱眉,道:“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要乱说,还有……别瞎嚷嚷,坏了本宫和十六哥用饭的心情,都给我滚!”
众人看热闹也看够了,也纷纷撤三了,而杜思恒他们哪里还有继续喝酒的兴致,灰溜溜地就走了。
杜思雨出了门之后,就咬牙道:“我一定要苏惜沫死的很难看……司马空,司马兰,魏雅婷,我们现在也算是站在一条船上的人了,这一次我们在苏惜沫手上吃了这么大的亏,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只要有机会,我一定要她付出最惨痛的代价,你们……愿不愿意帮我?”
魏雅婷首先就站出来道:“这是自然,我魏家因她蒙羞,我姐姐因她而成为贱妾,此仇不报,我哪里还有脸见人?”
司马空也道:“我们司马家也与她势不两立!”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无论是谁掌握了机会,我们几个就联起手来,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斗不过苏惜沫一个!”杜思雨恨恨地道。
等人都走了,舒宁公主才回到雅间儿,笑着道:“十六哥,你就是为了让我看这场戏,才带我来醉仙楼的啊?”
“你不是一天到晚想看到杜家倒霉吗?这不就来了,还没完呢!”端亲王不咸不淡地道,端着酒杯轻啄了一口。
舒宁公主笑了一声,道:“十六哥,我很好奇……你怎么肯把天香楼的人搅和进来的?难道只是为了让我看杜家人倒霉?不至于吧?苏惜沫……有趣……十六哥这么多年,好像除了那人,还没这么帮过谁吧?”
端亲王冷眼睨了她一下,不悦地道:“你的话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