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惜沫点点头,道:“有劳了!”
那人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退下去了,苏惜沫知道进入了外院,并不代表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这才是刚刚开始。
而且她一进来就得罪了这里的一个教习,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也不知道自己的教习师父是什么样的人,能不能和她愉快相处呢?
苏惜沫倒是不指望教习师父能给她多少帮助,因为白长老教给她的修炼方法,足够她用了。
再说,她天生灵体的事情,也不能随便暴露,否则会惹来什么样的祸患就说不准了!
苏惜沫并没有立刻就睡去,给自己的伤口上了药,包扎好了。
她就开始打坐,这里果然不如玉镜山的灵气那么足,所以她吸收灵气的速度也变得缓慢起来。
但是苏惜沫很有耐心地开始修炼,她今日耗尽了真元之力,白长老说,这个时候修炼,是最好的时候,会使得真元之力更加纯澈!
苏惜沫就这么静坐了一夜,收获也是颇丰的,她感觉自己体内的真元之力突然凝结成了一滴水珠,很细小,不细看都难以发现。
但是这并不是一种退化,相反,这是进步,因为她的真元之力更加纯净了。
苏惜沫希望,有一天这水珠能够变得很大,充盈她的丹田。
苏惜沫伸了个懒腰,并没有因为一夜未睡而感到丝毫疲倦,反而神采奕奕的,这就是修炼的好处。
苏惜沫起来,去院子里打了水,梳洗了一番,然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
这时候,才听到敲门声,苏惜沫开门,看到了昨晚的那个仆人。
“苏小姐,跟我去见教习师父吧!”那人依旧面无表情的,像个木头。
苏惜沫点点头,道:“劳烦您带路!”
苏惜沫沉默地跟着那个人身后,想要问问凌云宗的情况,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白长老只在教她如何修炼的时候很正常,平常打听凌云宗的事情,他就糊里糊涂的,也说不清楚。
所以到现在,苏惜沫对凌云宗还是一知半解,这让她觉得很不方便,生怕自己又犯了什么宗规!
苏惜沫试探性地开口问道:“请问……你知道咱们外院有哪些规矩么?”
仆人闷闷地道:“这个教习师父会讲!”
看对方态度冷淡,苏惜沫也没有办法,只好放弃了,看来还是得靠教习师父了。
绕过一道道小路,走过几座石桥,终于到了指定的地点,苏惜沫看了一眼匾额上的字——勤武堂。
苏惜沫走了进去,左右两边各站着一排人,看样子应该是这位教习手下的学生。
而端坐在高位上的,应该就是她的教习师父了。
苏惜沫走上前去,恭敬地行了礼,道:“学生苏惜沫,拜见师父!”
因为规矩,不管是教习师父,还是真的拜师,都是要行叩拜大礼的。
所以苏惜沫完全规规矩矩地叩了头,伏在地上,不等对方开口,就不能起来。
可是等了半天,都没有人理她。
然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苏惜沫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了看四周的人,又看了看那原本坐在高位上,现在突然站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的人。
苏惜沫明白,自己被耍了……这个人不是教习!
可是苏惜沫并没有暗自懊恼,她知道这帮人故意耍她玩儿,可是她不会让他们玩的那么高兴的!
苏惜沫依旧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用一种极为冷静的眼神看着四周大笑不止的人。
“太傻了……哈哈……老孙,你装的还真像啊!”有人开始起哄了。
“哎,她怎么还不起来啊,不会没明白咱们再干嘛吧?”有人发现了苏惜沫的异常。
“这么傻啊?不会吧……哈哈哈……苏惜沫,你起来吧,他根本不是教习,只是我们这年纪最大,长得最老的学生而已,哈哈哈……”
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精瘦细长的男学生,一看就是极为调皮捣蛋的那一类。
苏惜沫也没理他,继续跪在地上,正在众人哄堂大笑的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
黑色的胡须,额头有很深的皱纹,一看就是个很严肃的人。
看到苏惜沫跪在地上,又看看那些忽然就神情紧张的学生们,再度皱眉。
“你怎么跪在地上?”教习坐到位置上,问道。
苏惜沫疑惑地问道:“请问您是教习师父么?”
“当然!”教习回答。
苏惜沫指了指那个已经偷偷站到了队伍里的孙某,问道:“那位先生是谁?”
孙某恨不得把头塞到地下去,周围的人再不敢说话,鸦雀无声。
教习问:“什么意思?”
“我以为他是教习师父呢,所以刚刚向他行了叩拜大礼!”苏惜沫这才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膝盖上的尘土。
教习师父看了一眼孙某,然后大概就了解发生了什么事了。
可是令苏惜沫意外的是,教习师父竟然毫无反应,只是淡淡地道:“以后不要顽皮了!”
苏惜沫立刻意识到,这个教习师父,对自己并不友好。而他这种行为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其他学生会更加不友好!
苏惜沫感受到来自各方的眼神,嘲讽,同情,鄙夷,不屑!
一股恶气在心头堵着,苏惜沫却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很好……既然这些人想欺负她,那么报仇也不急于一时!
她在外院已经得罪了一批人,不能继续闹了,虽然她并不害怕任何人,但是不想再因为自己给白长老惹出乱子!
老头疯疯癫癫的,又对她那么好,她也不能不知节制。
但是这群人,她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暂时的隐忍,代表着过后更大的爆发!
苏惜沫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苏惜沫是吧?”教习师父用一种很轻慢的口吻问道。
苏惜沫点点头,应了一声。
教习师父见她态度如此,便道:“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不知道回答师父的话,应该怎么做么?没规矩!”
“哦……原来师父是个如此看中规矩的人吗?”苏惜沫的口气难免带着几分嘲讽。
然后接着道:“我以为连这位孙师兄假扮师父,坐在师父的专属座位上,接受同门的叩拜大礼,还施以嘲讽,师父都没有责怪,还暗暗揣测师父是个平易近人的,不喜欢给自己的学生立规矩呢!”
苏惜沫的话让教习师父冷了脸,原本就极为严肃的脸上,更是露出了十二分的不悦。
可是此时毕竟是他理亏,加上苏惜沫在考验中的表现上佳,他暂且也不打算为难她。
便只是冷了脸,道:“同门之间,应当互敬互让,不要为了一点小事就伤了和气,你初来乍到,不要太过强硬!”
“师父言之有理,学生受教!”苏惜沫既然选择了今日忍了下来,就不会继续纠缠不休,来日方长!
这位教习师父姓方,名东阳。也算是外院一位资历深厚的教习师父,目前是武皇中阶,在教习师父中算是中上等的实力。
方东阳见苏惜沫服了软也不好说什么了,挥挥手让她站到了队伍最后面。
苏惜沫也没有二话,可是她站到队伍末尾的时候,旁边的人却嫌弃地挪了挪自己的位置,空出半个人的空隙,坚决不肯与苏惜沫靠近。
苏惜沫却只是勾起唇角的一抹冷笑,并没有在意,方东阳在上面训示了一番,然后交代了各人接下来的修炼目标。
直到说到苏惜沫的时候,却只是交代她先熟悉凌云宗的环境和规矩,不必着急修炼的事情。
苏惜沫这才明白,这位教习师父,并不打算好好教她,甚至可能准备晾着她不管,好让她成为外院最边缘化的学生。
不过苏惜沫也没有介意,因为她是按照白长老的方法来修炼的,可不需要别人瞎掺和,反而打破了她的修炼法则。
没人管反而更自在,她有足够的自由可以选择适合自己的修炼之路。
散了晨会之后,苏惜沫刚想走,却被方东阳留了下来,道:“才入我门下,以后要分担一些勤武堂的杂活,你先把这里打扫一遍吧!”
苏惜沫愣了一下,问道:“这些不是有专门的仆从做的么?”
方东阳眯起眼睛,不悦地道:“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不要啰嗦,仆从也有仆从的活儿!”
说着就拂袖而去,留下苏惜沫一个人在原地,苏惜沫紧紧地攥住拳头,这明显是公报私仇。
她并非不愿意做粗活,但是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人,就真的让人无法忍受了。
苏惜沫咬了咬牙,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不是她好欺负,而是她需要时间来强大自己。
苏惜沫将勤武堂打扫了一遍,因为她从未做过这些活儿,所以显得异常吃力,打扫完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
苏惜沫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去用午饭,可是到了饭堂,却发现那里只剩下一些残羹冷炙,还发出难闻的气味。
最后走的那个姓孙的走过来,嘲讽地道:“哼,还想告状?你以为你是谁啊?下次给我小心点儿,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
苏惜沫眯起眼睛,问道:“你打算怎么对我不客气?”
“休要嚣张,你以为你打赢了那几个人,就真的可以谁都不怕了么?我告诉你,你还嫩着呢,教训你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姓孙的一副对苏惜沫极为鄙夷的样子。
苏惜沫冷笑,道:“哦?我倒是很期待你怎么教训我,孙师兄,不如……你现在就让我见识一下吧!”
姓孙的见苏惜沫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恼恨极了,一抬脚就想踢人。
苏惜沫二话不说,单手接住他的脚,然后用力一转,将姓孙的扭翻在地。
姓孙的跌了个狗啃泥,又羞又恼,翻身起来,嘶吼一声又朝着苏惜沫扑过去。
苏惜沫却并不畏惧,淡定地立在原地,姓孙的倾尽全力一招狮虎券,来势汹汹。
苏惜沫却只是稍稍移动脚步,然后双手呈螺旋状,将姓孙的力道卸去大半,然后反手一击凌云脚,将姓孙的踢得老远。
苏惜沫这一脚并没有用十成力,但是仍旧将姓孙的踢得喷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