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吓的呜哇怪叫一声:“啊!这么多僵尸!”这一嗓子,震的林间夜鸟齐飞,而那五具毛尸中,速度最快的白毛,已经疾风般的朝我们冲过来。
白毛的速度是快,绿毛是毒,而其中以紫毛最难对付,一身铜皮铁骨,子弹都打不穿。此刻,那三只绿毛和紫毛没有太大的动作,但猛然扑过来的白毛,其极快的速度,却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更让人崩溃的是,我之前是站在最后面的,所以这会儿一转身,反而成了最前面的那一刻,那白毛,自然而然也就朝着我冲了过来。整个过程,几乎就发生在眨眼间,我只觉得那白毛一闪,下一刻,竟然已经冲到了我眼前,于此用时,那只长了钢针般指甲的手,猛地扣住了我的肩膀。
这手和普通的人手可不一样,往双肩上一搭,其重无比,如同两根粗铁棍似的,压的我双腿都不由得一弯,然而,没等我弯下去,那搭在我肩头的手,却猛然一扣,直接抓住了我的肩膀。
要知道。它的指甲足足有十厘米长,又锋利又坚硬,这一扣,霎时间就在双肩前后,各划拉出五条大口子,最后狠狠一扣,一小部分指甲,还直接陷入了肉里。
这一切,都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我痛的惨叫出声,双眼发热,下意识的要挣扎,而这时,我脑海里却想起了之前谭刃跟我说过的话。那会儿无聊的时候,谭刃和周玄业,时不时会给我讲一些他们那行的门道。
在那次镇压黄耀祖和红毛后,谭刃就跟我说过,这些毛尸害人,大多两种方式,一是咬,就是将人活活咬死,二是搭肩膀撕人。它们力大无穷,两只钢针般的手往人肩膀上一放,死死扣住,然后直接将人活活给撕了。
这一瞬间,我就了悟到,白毛这个动作,明显是要撕了我。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从我心头升起,甚至我脑海里都冒出了自己两只手臂被撕下来的场景,那种惊恐的感觉,没有切身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便听‘唰’的一声响,我自己都还没回过味儿来,眼前一道青光闪过,紧接着,和我咫尺之间的白毛,猛地被踹了出去。
与此同时,我的双肩上,多了两只断手,属于白毛的断手。
此刻,周玄业手里正拿着一把剑,赫然便是傅楠拍下来的那一把‘司鬼’,这玩意儿周玄业当时虽然不要,但傅楠走时并没有收回去,没想到这次出来,周玄业竟然将它给戴上了。
那司鬼剑,外表看上去古拙浑厚,平平无奇,没想到却如此锋利,要知道,尸变的尸体,和普通的肉身肯定是有不同的,便是最低等的毛尸,肉也非常难以穿透。
此刻,周玄业双手握剑,剑身上扬,还保持着刚才由下而上的动作,我忍住肩头的剧痛,道:“周哥,酷。”
周玄业微微喘息,道:“小意思,过奖了。”与此同时,顺子等人已经朝着那三具绿毛尸开枪了,几人都是军人出身,枪法还不赖,由以杨哥最佳,但这次那几具尸体是活动的,并不太好瞄准,杨哥等人只能一边开枪一边后退。
我也跟着后退,一边退一边去拔肩头的手,那地上的白毛虽然被砍了双手,但并没有死,身体一弹,笔直的站了起来,挥舞着断手还想来攻击我们。这回我可不怕它,一脚就踹了过去,原想将它踹到,没成想却跟踢到铁板一样,别提多疼了。
还是周玄业反应最快,我一脚踢出去,他紧跟着将剑一横,便听噗嗤一声,司鬼直直的插入了白毛的喉咙里,一股黑烟喷了出来,但这烟没有毒,只是单纯的尸气,而我们都戴了防毒面具,因此丝毫没有影响。
被司鬼这么一捅,这白毛是彻底歇菜了,周玄业噗的拔出剑,道:“现在别拔了,先撤。”那五根指甲倒扣着扎进肉里,确实不好拔出来一拔就抓心挠肝的疼,我只能忍痛放弃,跟着众人后退。
而此刻,那三只绿毛尸也被杨哥等人解决了,三只绿毛尸的毒烟喷出来,周围的植被顿时入之前一样跟着萎缩,并且面积蔓延的很大,我们只能快速撤退。足足撤退了三十多米,才进入安全地带,而唯一剩下的紫毛,却大步朝我们逼近。
宋侨明等人四只枪一齐朝着紫毛发射,但别说打伤了,子弹在它身上,连个痕迹都没有留下,在这种极大的火力中,紫毛径自朝我们袭了过来。
弱鸡啊啊啊大叫着开枪,见根本没用,不禁满头冒虚汗:“打不死,怎么办!”
周玄业喝道:“我对付它,你们先撤!”
宋侨明大惊:“你一个人行吗!”
谭刃从专用包里摸出一条米黄色的绳索,那绳子有小手指粗,他将绳索的另一端扔给周玄业,两人一左一右,牵着绳索朝着紫毛而去,与此同时,谭刃也道:“你们先走!我们将它引开。”
我一发狠,将肩上的断手给拔了,顾不得流血,招呼宋侨明四人赶紧跑。宋侨明一边跑一边对我说:“你小子怎么溜得这么快,不管你老板了!做人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啊!”
这一路来累的跟狗一样,现在谭刃二人又留下来对付紫毛,我心里烦躁的很,闻言道:“别他妈瞎说了!我们留下来只会碍手碍脚!”谭刃和周玄业的本事我是知道的,那紫毛的道行,比起红毛来还差很多,但就是不太容易弄死。据说紫毛只能用火烧,但这里植被太密集,一烧就是森林大火,所以根本不能放火。
唯一的办法,就是周玄业和谭刃将它给困住,然后在逃跑,而我们如果留下来,只会添乱。
虽然我心里担忧二人的情况,但理智告诉我,这会儿只有按照这二人的吩咐做才是最保险的。当下,我带着几人跑路,这会儿还很黑,一行人在黑漆漆的丛林里逃亡,稍不留神就跌的个狗吃屎。
由于脚下磨脱了一层皮,所以这会儿跑起来是一件十分折磨的事情,跑到最后,几乎是瘸着腿在跑。直到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将我绊倒,绊的我再也爬不起来,众人也才跟着停了下来。
一停下来,宋侨明等人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没人说话,黑暗中只剩下我们粗重的喘息声,片刻后,弱鸡断断续续的问道:“咱、咱们跑了多远?”
宋侨明说:“差不多一个小时。”
顺子道:“周老板他们两个会不会出什么事儿?”
杨哥道:“术业有专攻,周老板他们专业干这个的,想必不会有什么大碍。”
宋侨明又叹道:“没想到真又僵尸啊。你们说,那僵尸是什么人变的?”
顺子道:“或许是远征军的先烈们,或许是一些探险队的人?”
几人边喘气儿边说话,半晌,听见我没动静,宋侨明便凑过来看我,说:“苏兄弟,你没事儿吧?嘶……你肩上的伤,赶紧拿药。”我其实是想说话的,但之前伤口流血,这一倒下,整个人就跟抽干了力气一样,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迷迷糊糊间,只看见宋侨明几人在找医药准备给我处理伤口,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后来的一段时间,我一直处于一种半昏迷的状态,偶尔能感知到一些外界的信息,这个过程中,有人给我喂了水和药,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了。我转头看了看肩头的伤,已经被包扎起来了。
精神头比昨晚好了一些,醒过来的时候,众人正在休整,顺子用芭蕉叶在地上铺了一块儿干净点的地方,此刻大伙儿都坐在芭蕉叶上吃东西,我是睡着的。
我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周玄业二人,于是爬了起来,道:“几点了。”
弱鸡一口咽下嘴里的饼干,说:“中午两点。昨天你晕了过后,我们又赶了半天的路,到天亮才休息。”
我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起身道:“有吹过信号哨吗?”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杨哥沉声道:“吹了,没人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