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没动静,宝贵公公将眼睛慢慢睁开了一道缝,慢慢的将圣旨移到了眼睛靠下的位置偷偷的瞄着对面的宫溪澈。
只见,宫溪澈依然保持刚刚站立的姿势,没有丝毫改变,俨然没有要跪下接旨的样子。这宣读圣旨,犹如圣上亲临。这所有人都是要下跪接旨的,这王爷这样……还真的是让他们不好做啊。
到最后,宝贵公公只得将心一横。这里,他在多呆一秒种都是一种煎熬。反正只要他不说,别人不说,皇上也不会知道,反正,他现在只管将圣旨念完,赶快离开这九王爷府,其他的,就一概不管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冥月国九皇子宫溪澈,德才兼备,文武双全,朕甚感欣慰。现今,吾儿已到适婚年纪。今日,特赐婚……”
“刷……”一声剑响划破空气,与宝贵公公的声音形成了强烈的冲突。
只见宝贵公公浑身一颤,手中的圣旨已经消失。只见那明黄的圣旨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刷刷刷……”又是几声,人们瞠目结舌的看着那圣旨顷刻间化为碎片,一片一片的缓缓地飘落到地上。
宝贵公公见状,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待到他反应过来后。双腿一颤,彻底站不住而跪在了地上。
想他宝贵这一生,何时见过这个场面啊!这九皇子,为何就总是是这般大胆,竟然连圣旨都敢拿剑挑碎?这简直就是在和皇上作对啊。纵然他知道,这九王爷与皇上作对的次数是多之又多了,但是这次,未免做的也太过点了。毁坏圣旨,这可当真是杀头之罪啊。
“王……王爷……”随宝贵公公前来的两个小太监也是脸色煞白的跪在了地上。这挑战皇权,连带着他们,可都是逃脱不了责任的!
“回去告诉皇上,这圣旨,已被我毁,不管,他要将和人赐婚于我,都希望他能再次深思熟虑后再做定夺。”这次,他并没有用父皇这个称呼,而是直接喊得皇上,可见,他心里是有多排斥这件事,“再替我向皇上转告一句,这王妃,我绝不会娶!若要定我这抗旨之罪,我也无异议!”
宝贵颤颤巍巍的应声,将头低得很低,用力的抬起眼角观察着宫溪澈的表情,却是不经意的看到了门口的夜璃魅。见她,宝贵愣了一下。九王爷府里,竟会出现女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什么?没什么事就赶快回去。”宫溪澈一吼,将愣神的宝贵给吼了回来。看他那眼神直直的看着璃魅,不知怎么的,他的心里就是不舒服。
闻言,宝贵赶忙将视线收了回来,连忙应声,“是是……”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他这此次的王爷府之行,可谓真正的惊心动魄,“奴才告退,奴才告退!”
待到宝贵公公落荒而逃的身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后,“啪啪啪……”一阵鼓掌的声音传来。
转过头,宫溪澈挑眉看着一脸坏笑的璃魅,“真不愧是人人交口称赞的九王爷宫溪澈,这胆识,就是不一样。人人避而远之的妖域森林,竟也要去独闯,且还毫发无伤的回来。”
自从那天宫溪澈从林子里回来后,整个帝都,都在谈论这个问题,人们口中说出来的话,都快要把宫溪澈,奉为神的所在了,较之皇上,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从她观察来看,恐怕现在,宫溪澈说话,比皇上还要管用了,“今日,竟然违背圣令,当众挥剑斩圣旨。这样明目张胆的与皇上的话作对,当真是让人佩服。”
扭扭捏捏的人,她不喜欢,像这种快刀斩乱麻,视任何人任何物为无物的人,却是她最为赞赏的。纵使这会被别人看做高傲,可是高傲也要有高傲的资本不是么?
她最讨厌那种像鸡一样高傲的人,没什么本事,却还要在那边装孔雀,偶尔嗷嗷两声,却能产生一种想让人立刻杀了它放鸡血的冲动。那便是纯属没事找抽型的,肉皮痒了想找踹的人。
宫溪澈嘛,便是纯属有本事让人彻底佩服的类型。他说一句话,就能让人产生一股臣服的感觉,当然,这臣服一类,并不包括她夜璃魅。
“还是这样看着舒服,很美。”宫溪澈微微一笑,如沐春风。他不想在这个为题上纠缠,王妃,只要他不想,没有人可以逼他去娶,所以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也纯属浪费时间。所以,他巧妙岔开话题。当然,他这句赞美,也是由衷的。
“多谢夸奖!”没有丝毫做作,璃魅坦然接受她的夸奖。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她丝毫不觉得别扭。所以,坦然接受夸奖总比扭扭捏捏的做作要好得多。
转身大踏步的跨进厅内,璃魅俨然比她自己家还来得方便。看这,倒像她是主人一样。宫溪澈笑着摇了摇头,在她面前,他是面子也丢了,身段也放下了。真不知道仅仅见过几次面,竟然就可以让他如此。只是,若是他认定的,就一定会努力地去争取。结果不论,坚持了就好。他一直相信缘分,所以,他一直在寻找那个足够可以让他眼前一亮的人。不是要漂亮,而是,足以让他心动。
缘分,还真的是奇怪。为了调查镇荒的问题,他去青楼,找香艳楼的花魁。在她口中,得到很多很有用的东西。这次,便可以肯定,那一大笔镇荒的银两,究竟是落入谁手了。可是,却好巧不巧的遇见了她。
“王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很没形象的坐在了正位上,璃魅拿起一个水果便开始大块朵颐的吃了起来。
“哦?什么问题?”对于璃魅的失态,他是看在眼里,却也是什么也没说。任她随便怎么做。
再啃了一口手中的水果,她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帝都城西,有大批百姓衣食紧缺,多半以乞讨为生,王爷可知?”
“帝都城西,有大批百姓衣食紧缺,多半以乞讨为生,王爷可知?”
闻言,宫溪澈先是一愣。话说,现今女子凡大家闺秀者,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三纲五常皆牢记于心,相夫教子也是职责所在,唯独这国家大事,百姓冷暖是一概不知,一概不过问。当然,上述大家闺秀所表现出来的东西,他在这璃魅的身上,是一点都找不到,所以,只是愣了一下,便很快又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