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后,小落终于兴奋地抬起头来,思想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她知道梦晗在哪里了?再也没有之前的落寞,小落和着风奔跑起来,脸上带着如阳光般灿烂的微笑。
储寒回到偌大冷清如城堡的别墅,满屋的仆人,但在他的眼中,这里始终缺少了一份人气,烦躁地上楼,习惯性地推开梦晗的房间,却发现室内空无一人。
储寒的面色并无多大变化,退出梦晗的房间,径直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暗鹰在书房前等候多时,见储寒回来,赶紧迎上前去,“冷少。”
储寒向暗鹰一摆手,打断了暗鹰的话。暗鹰只得尾随储寒进入书房。
见储寒打开电脑正要办公,一凡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冷少,辛小姐在芝兰高中的后门空地处。一个人荡着秋千很久了。”
储寒敲击键盘的声音明显有了一丝停顿,但他依旧不言语,敲击键盘的声音更大了,速度也明显地有了加速。
暗鹰识趣地默默离开,冷少的想法他永远猜不透,他能做的只是减少他的心烦。
小落气喘吁吁地来到芝兰高中的后门,在一片空地处赫然地搭立着一架秋千,随着时间的侵蚀,秋千已逐渐老去,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以往青葱的绿意如今已变得枯黄不堪,老了,老了,大家都老了,就连坐在秋千上的人也染上了衰老的痕迹,不复之前的活泼。
小落一步一步地靠近秋千,她用手轻轻地推动了一下,秋千摇摇晃晃地升起,降落,升起,降落,节奏越亦缓慢。
“我记得你第一次荡秋千的时候,双手紧紧地拉着扶手,不肯松离一步。不知道何时,在秋千起的那一刹那,你已经不用靠扶手,反而伸出双手拥抱清风。”小落在梦晗的身后悠悠地说着一席话,就像在说着一个古老的传说。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梦晗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里显得格外地无力,“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我爱他,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了,这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比如说在我人生的前十六年里,我遇到过无数的男生,但连喜欢的都没有一个,为什么偏偏遇见了他,我就瞬间明白了爱了呢?”
梦晗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知道吗?我很畏高,小的时候在游乐园攀登梯子玩,我最多只能攀登两格,因为我怕,怕高。同样,我虽然很喜欢秋千,却不敢真正地去荡秋千,因为即使是那么一点高度,对于我来说都是一场噩梦。”
梦晗的眼睛扑闪扑闪地,,她看着小落,眼里纯净无比,“但是有一天,我和储寒经过这里,我还记得,那是他答应和我交往的第二周,我们之间还异常生疏,与其说是生疏,还不如说储寒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底吧。他看到了那架孤独的秋千,他问我会荡秋千吗?我当场就懵了,你大概不知道,那是和我交往后他第一次试着主动和我交流。”
“所以,你不畏惧秋千了?”小落反问梦晗,她的声音略带嘶哑,她强忍住鼻尖的酸涩。
梦晗宛儿一笑,用力一推,秋千迎风而起,发出‘吱呀吱呀’的叫声,那么的凄惨,听得人心慌。
秋千停下,小落坐到秋千上,头靠在梦晗的肩上,“他很爱你,虽然一开始他对你并不关心,但是后来他爱上你了,不是吗?我知道,明眼人都看得出。”
小落的低语悠悠地传到梦晗耳中,却激起梦晗的另一波情绪,“爱?呵呵,傻小落,你怎么和我之前一样傻呢?有些事现在我还不能和你说,不能。等到有一天,等到她出现的时候,你去问她,看她给你一个怎样的解释?”
“谁?”
“我们共同的朋友。”
“你是说‘梓晴’?”小落直起身子,肯定地看着梦晗。
“不要问了,好吗?”梦晗恳切地说着,音调接近哀求。
小落不愿梦晗再那么痛苦,虽有满心疑问,但仍然闭了嘴。她突然站起来,手伸向梦晗,“走,去我家,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梦晗并不伸手,但脸上的笑容已表明了她的心
月光皎洁,天上的星星为她们指引方向,梦晗和小落手拉手,一起走。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梦晗歪着脑袋,好奇地问。
小落气愤地回瞪了她一眼,“还说呢?就算再怎么委屈,怎么能独自一人离去呢?你这样,知不知道我会很担心。”
一句话,弄得两人的内心都不平静,气氛一下子沉寂了下来。
很久之后,小落的嗓音再次响起,带点赌气,又带点无奈:“因为你是辛梦晗,因为我是小落,因为小落总是能找得到梦晗的那一个人。所以,你在哪里,我怎么会不知。”
梦晗停下了脚步,在这个有点微凉,孤寂,伤怀的夜晚,小落的一番话点亮了梦晗心中的一簇火光。
她对着小落,两人相视而笑。两人仿佛又回到了高中,回到了那个青春奔腾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