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个时候了,她怎么还待得住?裴钰寒,那可是她的哥哥啊。
换上厚厚的棉衣棉裤,她也不等人扶着,披着斗篷就出门了。
陵鎏一看,无奈,只得也跟了上去。
按照裴钰寒的性子,他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不见的,更何况这个时候她还在这里,就算他要走,他也一定会过来和她说一声的。
所以,他忽然不见,真的是很蹊跷,也很诡异。
一路疾奔,等到御书房的时候,里面已经聚集了全部朝中大臣,此时,正慌乱的像是炸了锅。
也对,他们的皇帝这一年来就好似他们的顶梁柱一样,突然不见,又怎么会不惊慌?再加上现在是除夕之际,就更加的担忧了。
好在,这些人在看到她进来后,惊慌失措的表情,有了些许缓和,更有甚者,她一进来后,好似还听到了如释重负的舒气声。
是终于再次找到主心骨了么?
殷离离真是不愿意坐在那个属于哥哥的位置上,可是这个时候,她却不得不承担起这个责任来,抬眸环顾四周,见那些朝她投射过来的视线皆是充满了焦虑和急切,她握了握有些发冷的手指,一字一句:“有什么好慌的?皇上不过是没有看到几个时辰而已,就把你们慌成这样,这要是被别人打进来了,那还得了?你们岂不是要丢城其甲?”
一句话丢出,御书房内,所有人都噤了声。
也是,慌什么呢?皇上不在,不是还有公主么?想当初,这皇宫里那么大的动乱都让这女子给镇压了下来,现在只是出了这么一点点小事,有什么好慌的?
“公主教训的是,这里是臣从昨晚服侍皇上的太监宫女口中问道的口供,还请公主过目。”朝臣中,到底还是有些干事实的,一被喝醒后,立刻将主意力落在了这件事上。
殷离离满意的点了点头,从他手中接过那份口供。
只是,让她很失望,这份口供,很平常,基本上看不出什么破绽,唯一能够让她多看两眼的,是上面写着,皇上批改奏折后,起来去外面转了一圈,之后便又回来了。
工作时间太久,喜欢去外面放松一下,这是裴钰寒一直就有的习惯,倒也不足为奇。再说他又回来了,那就更加不用怀疑了。
“那后来呢?后来是怎么发现他不见的?”
“回公主话,是今早小桂子过来服侍皇上洗漱,进了内殿后,才发现里面没有人,于是让御前侍卫到处找寻了一番,结果还是没有发现,这才觉察出端倪的。”
竟是这样的么?凭空消失?
殷离离起身朝御书房内走去,众人一看,也纷纷跟着进来了。
却见这穿着厚厚棉衣的女子,到了内殿后,先是两道清亮锋利的视线在四周打量了一番,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那张还没有整理的床上。
也就是那一刻,大家看到她眸光寒芒一闪,张嘴就是一声喝斥:“这张床今早有人动过吗?”
这声音实在太凌厉了,一句话落下,跟在她后面的所有人,都被震慑的跪了下去:“启禀公主,一直不敢动过,今早发现皇上不见后,奴才们就不敢动上半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