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想去拿吧?”小右问少女,当然,并没得到回应。
少女站在溪边,望着越飘越远的衣物,秀气的小脸吹的圆鼓鼓的,看上去十分可爱。
“要不然我帮你吧。”小右也不在意对方能不能听到,俯身就去脱鞋。
就在这时,少女忽然跃入小溪,莲足轻点水面,施展了一招水上飞的功夫。
“好厉害!”小右不禁轻叹,看样子很想为少女拍手叫绝。
“不许不听话哟。”少女捡回冲走的衣服,还对湿答答的布料说教。
小右又唤了她两次,可均被当成了空气。小右无奈的耸耸肩膀,走到上游的位置洗了洗脸,清凉的溪水自粉嫩的脸颊淌过,小右不禁打了个冷颤,这山泉水可真凉啊。
小右洗过脸之后,在附近查看了一下,待她确认这附近除了山水鸟儿只有洗衣少女一个人,她又回到了溪边。
少女刚好洗完,正将衣物放进一个木盆里。小右愕然的撑眸,刚刚她只是觉的女孩的衣饰很古怪,如今看到这个木盆,她忽然冒出了个无厘头的想法。莫非,她穿越到古代了?
小右一头雾水,久久无法回神儿,待她镇定下来时,少女已经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走开了。
小右急忙跟上,穿过树林后,少女沿着一条婉言的小路往山上去了。
她脚步轻快,似乎心情很好,不多时,小道的尽头出现了一片竹林,林中有栋竹子搭建的两层建筑。少女走进栅栏圈出的小院,将浆洗干净的衣物一一晾好。
“你家很漂亮。”小右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到,只是说着自己的想法。
少女晾完衣物便去了竹楼旁的凉棚,洗米,煮饭,小右一直跟在她左右,因为她没发现这院子里有他人在。
木柴发出啪啪的响声,水渐渐的沸了,铁锅里传出了米香,少女开始做菜,这女孩的厨艺实在说不上好,除了煮饭还算熟练,切起菜来总会让人胆战心惊的。
少女将青菜超过水,而后放了些简单的调味料,伴了个凉菜,而后掀开了锅灶旁的一个木桶。
“对不起哦,我不想杀你的。可谁让你又美味又鲜嫩呢,对不起,原谅我啦。”少女对着木桶拱手作揖。
小右好奇的凑了过去,只见桶内有尾肥硕的大鲤鱼正在缓缓游动。
小右不禁好笑,她每次买鱼时也会念叨这么两句。但这少女比她可怜多了,现代的水产店只需顾客挑好要买的东西,根本不需亲自动手宰杀。而这少女却要处理那么大一尾鲤鱼。小右看的太过投入,还在旁暗暗加油呢。
“啊!你不动了。”少女一个失手,那尾待在的大鲤鱼滑到了地上。
少女捡回鲤鱼,在水里涮了涮,重新拎回案板,那把沉重的菜刀迟迟的不肯落下,又踌躇了一会,少女终于认命的放下刀,仰头朝着二楼喊道“郎胤,下来帮我杀鱼!”
小右差点从板凳上栽下去,这个小女孩竟然在喊郎胤!
“真笨!”随着一声熟的不能再熟的男声响起,一道黑色的身影翩然跃下二楼。他动作轻盈,好似神祗降临,而他的眉眼那般熟悉,小右即使闭上眼睛也可以将这张漂亮的脸描绘出来。郎胤的衣着非常古怪,不是衬衫西裤,也不是舒适的休闲装,而是一身藏青色的长衫,腰间扎着宽宽的布腰带,一头如瀑的黑发随意的披散着,只是那份疏离冷漠依然不改。
“郎胤!”小右唤他,可郎胤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奔少女……额……是案板上的鲤鱼走了过去。
“对不起嘛……”少女讪讪的站在一旁,唇边噙着羞赧的笑意。
郎胤三两下便搞定鲤鱼,那动作看的小右一阵呆愣,她从不知道,郎胤会做鱼,而且还非常熟捻。
待郎胤走出凉棚,小右赶忙跟了过去,像个小跳豆似的直蹦高“郎胤,老板,拜托你看看我好不好?”
神奇的事发生了,郎胤竟然从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就如同穿过一层虚无的空气似的。
就在小右怀疑这一切都是梦境之时,周围的一切忽然模糊了,竹制桌椅慢慢淡去,凉爽风吹了起来。
小右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到了一处花草繁茂的小山坡,郎胤还是同样的衣着,可他身边没有了那个美丽的少女,而是对着一个矮矮的土堆发呆。
小右走了过去,这才发现,郎胤所站的位置立着一道青石碑,上面撰写着“玲珑”二字。
是那个仙子般的女孩,她竟然死了!
小右错愕不已,无心去想场景为何忽然交替,只想知道那个明艳活力的少女怎么会死去?
“多事的丫头。”郎胤喃喃自语,眉宇间有掩不住的落寞和孤寂。
“郎胤。”小右忽然想抱住那个孤单的男人,可她的手臂穿过了他的腰身,一切都是虚无的。
小右垂下眼睑,眼角有泪珠滚落,她也不知道这泪是为谁流的,也许是陌生的玲珑,也许是代替郎胤落下他不能落的泪。
“郎胤,帮我杀鱼。”一道清脆的女声倏然响起,小右倏然抬眸,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竹楼旁的凉棚里,而那个呼唤郎胤的人并不是玲珑,而是一个看上去和玲珑年纪相仿的女孩,郎胤叫她青儿,两人的相处模式几乎和玲珑在世前无异。
小右就像以个局外人,看着一个没有自己存在的故事,而场景还在不停的变换,从竹楼到幽静的小院,而后到了衙门的后堂,郎胤的身边的少女也在不停的更换,仙子般的玲珑,柔弱惹人怜的秦青儿,珠圆玉润的苏慕瑶,搪瓷娃娃般的简可凡,还有嫣然一笑便可倾城的陆倩。
小右知道郎胤的相貌很招女人喜欢,可她从不知道,自己老板的女人缘这么好。
场景再一次交替,身着民国服饰的郎胤正在为一个叫慕容嫣的少女喂药。
“郎胤,我不想喝了。”慕容嫣双目无神,眼睛没有焦距,小右发现,这个气若游丝的女孩竟因病而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