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突然有些委屈:“不讲就不讲,怎么那么凶的?吃错药了。”
欧阳宇鸿这才突觉将才有些过火,不觉放柔了声音:“那你想听什么?我试试看吧。”
“真的?恩……那就讲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吧!”剪秋欢喜雀跃起来,直让人怀疑将才那个快要哭出来的剪秋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凄美?……”欧阳宇鸿视线远远的落在窗外不知名的地方,喃喃道:“我与她,便是凄美吧?”
剪秋一时没听明白,睁着一双大眼疑惑的看着思绪万千的他。
“相爱却不能相守,岂不是最凄美的由来?”良久,方才听他缓缓吐出一句。
“什么爱呀情呀的,不懂。”剪秋有些无语,翻了翻眼睛,懒洋洋道:“我先回去睡了啊,那个你也别太伤感了。”
看着剪秋闪出门外的身影,欧阳宇鸿不觉一阵苦笑。
“他可还好?”终是有了欧阳宇鸿的消息,我顿时觉得安心下来。青果盈盈一笑:“听说欧阳公子身边还有个可人的美人,形影不离的,估摸着怕是要有喜事了。”我顿感欣慰,总算,他肯解开心结,放下过去的一切,重新面对生活了。
我笑了笑:“还麻烦宫大人继续暗中照拂着。”青果无奈:“小姐这话说得也太见外了,便是你不说,文琦自也定当竭力而为,毕竟欧阳公子也曾有恩与他。”
“大概何时临产?”我看着青果丰盈的身子,笑颜道。“如今才是立夏,预计要到明年春末了。”我故作埋怨:“怀了也就罢了,宫大人又要欢喜到皇上面前来,如今我可是要被皇上压迫死了。”
青果捂着嘴:“那小姐便也赶紧要一个,到时太子殿下有个伴玩耍,也不觉得寂寞。”我不以为然:“泽儿还缺的人玩耍?且不说诗韵,便是宫里的几个皇子也够让他胡闹了。”青果低垂眼眸,轻声道:“这些话小姐可不要嫌青果多嘴,皇宫里再多的皇子,毕竟与太子殿下隔着层肚皮,小姐还是要提防着。”
我心里顿时掠过一层阴凉。
看着那一个个天真无邪的笑颜,我真的不愿相信有朝一日他们的手上会如同他们的父辈一样沾满同族的鲜血。
这些日子我瞒着洛萧澈喝着汤药,我自知我是掩耳盗铃,最重要我的心里还是没有做好再迎接新生命的准备。
洛萧澈装作不知,我小心翼翼陪着笑脸,既然他没有因为这件事对我发难,我便也要有些自知之明。
“我的孩子……娘子,你说这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宫文琦一脸与自己身份毫不相衬的笑容幸福的依偎在青果的小腹上。
青果浅笑,满身都弥漫着幸福的光辉,越发显得娇嫩可人,都说幸福的女人才是最美的,这句话倒真是应验在了青果身上。
“相公是希望男孩,还是女孩呢?”说着,温柔抚上宫文琦仔细绾起如墨的长发。宫文琦正色道:“假话呢,是男孩女孩我都喜欢,真话呢,诗韵是个女孩子,所以为夫想能再得一个男孩。”
青果故作不高兴,淡淡道:“那我可要祈求上苍一定赐我个男孩,不然到时定要被人埋怨。”宫文琦笑她:“娘子顺便再祈求一下,说,老天啊,一定要让我的相公不爱我,不然他怎么舍得埋怨我,我原先祈求的岂不是不算数了?”
青果嗤的一笑,嗔道:“就你油嘴滑舌。”
用罢早饭,剪秋兴致不减,硬要拉着欧阳宇鸿去逛街,欧阳宇鸿实在没有那个心思,正欲拒绝,剪秋忽闪着一双水蒙蒙的大眼,委屈道:“你看你看,还说不放心我一个姑娘家的,如今要你陪我去逛街都不肯,你也不想想,如我这般美艳绝伦的,公然一人走在街上,倘若被不法之徒垂涎我的美色,出了事可怎么好?倒时你怕是后悔都莫及了。”
欧阳宇鸿被她这一番可笑的说法,顿时雷的七荤八素,半响只好无奈道:“好吧。”
街上人是很多,只是所谓的不法之徒却也没有见到。
欧阳宇鸿散漫的渡着步子,缓缓的跟在剪秋身后。剪秋好像刚放出深山的雏鸟,见什么都稀罕,都要拿在手里把玩一下方才过瘾。惹得旁人直直笑她,剪秋见了,忙炫耀般一仰脸,冲欧阳宇鸿道:“瞧吧瞧吧,本姑娘花容月貌天生丽质,真是躲也躲不掉,别说不法之徒了,连寻常百姓都恋慕我的美色啊。”
欧阳宇鸿无奈,只得含笑把脸转过去看身旁小贩卖的泥人。剪秋正欲在说什么,忽见人群一阵骚动,顿时道路中间扩出一条径子。
剪秋仍傻愣着,欧阳宇鸿瞧出门道,嘴里道:“失礼了。”忙扯了剪秋退让到一旁,不多时但见一顶繁华富丽至极的轿子从中走过。
剪秋两眼冒光,嘴里喃喃道:“发大财了……”欧阳宇鸿躇眉,有些疑惑。
轿子缓缓而过,风吹起轿帘一角,朦胧间可见轿内的人,便是一阵惊呼。路人甲:“真俊俏啊,这是谁啊,排长好大。”路人乙:“这你都不知道?这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哥哥,五王爷啊。”路人丙嗤笑:“太落后了,还五王爷呢,如今人家早已封了称号,为清王。”
欧阳宇鸿听闻,摇了摇头,温和一笑,轻声道:“我们回去吧。”剪秋摇头晃脑,一副鬼机灵的模样,道:“哎呀你先回去,我随后到。”欧阳宇鸿苦笑:“要是你遇到不法之徒我总怕会后悔。”
剪秋转过头去,满眼秋色:“行了行了,你还真记仇,快回去吧。”言罢便朝轿子消失的方向追去。欧阳宇鸿深怕她惹事,忙疾步跟上。剪秋却身形一顿,猛地一回头,两人的嘴唇险险的相触而过。
欧阳宇鸿顿住,有些手足无措。剪秋忽闪着大眼睛,盯着他道:“回头再算帐,我先走了,别跟着我。”
欧阳宇鸿怔怔的望着她的背影出神。剪秋脚步不停,头亦未回。高声问道:“刚才那人是谁?”未待回答,人已不见了。
“王爷,到了。”轿子落地,忙有小厮上前掀开轿帘,片刻从轿子里探出一个欣长的身子。但见此人身着玄色织锦长袍,衣裳的料子赫然便是城里最大最好的织锦绸缎庄所剪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