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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相见

我与他并肩走着,到了观荷宫,青果已经急的坐立不安。见我回来,正要说话,却见洛萧澈寒着脸率先走进内室。我使了眼色,青果便关了门乖乖退出去。

我不做亏心事便也不惧他,径直走到床铺边坐下。屋里火盆烧得极旺,我脱了披风,见顺公公已然替洛萧澈打点好了一切。心里突然不舒服起来。“皇上是要在这歇息么?”洛萧澈挑眉:“孤在哪里歇息,爱妃有异议?”我冷了脸:“皇上若要在此,那臣妾只好走了。”

洛萧澈风眸斜扫我,清冷道:“孤看皇后身边缺少个伶俐的,不如让青果去顶这个缺口如何?”我心里一惊,对于他打我身边人的主意已经有了阴影。此时听他这样说,心里害怕到了极致,又想起那时失去莫家二老与欧阳宇鸿一家的心情,顿时连呼吸也是痛的。

我屏住呼吸,一字字道:“皇上若敢碰她,臣妾便是死了,也绝不允。”洛萧澈缓缓走近我,挑起我的下巴,笑起来,美得炫目,极温柔。若不是他伤我如此,我怕倒真会爱上他。

“这天下都是孤的,你说孤敢或不敢?”我闭上眼睛,真的不敢再去挑战他的权威,不再说话。他见我如此,很是满意。薄唇微启,魅惑至极。缓缓道:“为孤宽衣。”

我忍着泪水任他在我身体之间索取着,极乐之时,他道:“雨儿,你可爱孤……”我凄凉的笑,心已死,何谈爱?

终是累极,他伏在我身上婴儿般睡着。我看着他此时纯洁的睡容,真不敢相信那些残忍的事情会是他做出来的。我别过脸,身心具惫。

待洛萧澈上朝去,我便让青果准备浴汤,紧着起身去沐浴,洗尽身体上这一切肮脏屈辱。待我一切收拾妥当,用了早膳,青果这才担心之情表露无遗。我抚慰她,道:“已经如此了,还能再惨到哪里去?”

青果心思活络,寻了好几位御医这才寻齐了防止怀孕的中药,慌忙熬了端给我,我忍着苦,一滴不剩的全部吞下去。

经历此事,我突觉自己渺小之至,妄想报仇,便连活着的人也不甚能够保全。未来遥遥无期,莫说要报仇,我与青果,能够走到哪一天也未曾可知。心里凝聚的力量,刹那间土崩瓦解。

立夏。

这个时候我与宫文琦已是极好,洛萧澈或许也很放心,或许不好拂了他的面子,也不去过问我与宫文琦接触。他总是要三天两头的跑来,不是喝茶,便是蹭饭。青果起初很敬重他,后来与他熟了,说话便也与和我一般没大没小。宫文琦倒也不恼,只笑嘻嘻道:“青果姑娘做的东西好吃,自然要分享的。”

天气慢慢热起来,宫文焉前些日子便传说身子不适,也不许人去探望。心里虽不喜她,却也因的宫文琦有些担心她。宫文琦道:“祸福天定,凡人也顾不得那么许多。”我总觉得他此话略有深意,却又猜不透到底何事。

不久,宫文焉便被废。理由是:蒙圣宠已久,却仍无所出,乃不孝。国之根本为子,无子故不能担此重任,母仪天下。废之,念其父亲为国鞠躬尽瘁,又是先太后引荐,因而不入冷宫,居偏殿,封位武德皇后。这也是自开国以来第一位废后未居冷宫,还有自己的宫所,封号的,也属虽败犹荣。

外传是如此的,但为数不多的人都明白,这不过是废后的借口。况且这废后的由头也太牵强了,只是迫于洛萧澈的雷厉风行,朝中大臣虽有不满,好在他也算是为国为民的贤主,大臣们也只是略尽人事,一切倒也还算顺利。这些在宣布我成为皇后的那天,便更加坐实了我的猜想。

大晋四年,我二十一龄,封为后,封号温仪。

后宫三千佳丽,我属位高权重。有子嗣的大有人在,因我无子,又曾是洛萧煜的妃嫔,出身也并不高贵。能让我坐上皇后的位置,也着实为难了洛萧澈。

封后大典结束,我凤冠朝服的退居幕后。洛萧澈尾随而来,淡淡道:“此以后,我为皇,你为后,你我便永世不离。”我笑:“还要多谢皇上披荆斩棘,力排众议。不惜违背皇太后遗言,不顾与皇后结发之情,力要臣妾担此重任。”洛萧澈脸色微变,捏紧我的手腕,道:“孤能给的,全部都会给你,只要你,一心一意待孤。”

我笑颜如花:“臣妾还能给皇上什么?臣妾的人在,臣妾的心在,皇上还要什么?”洛萧澈眼眸闪动:“雨儿不气恼孤了?”我看着他,眼波流转:“心已死,无爱,无气,无恼,无怨。”洛萧澈眼神迷茫,道:“我果真伤你如此之深,如何都不肯原谅我。”我心里突地疼起来,转过脸不去看他,想他与我的杀父之仇,我便永不会,也不能,原谅他,可怜他,更不能心疼他!

我越来越迷茫了。

原先只为了去损害他,所以提了这个要求,真的没想到他会答应。如今一切:“如我所愿”,而我却迷茫起来,第一次不知该何始何终。

我怔怔的望着属于皇后的风印,皇后之玺2。8厘米见方,通高2厘米,以和田白玉制成,精美灵秀。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玉被古人推崇备至,正所谓:“金石有价,玉无价。”而和田白玉如凝脂般温润晶莹,更是玉中极品。

皇后之玺的玺钮为螭虎形,螭,是龙的一种,代表着真龙天子;虎为百兽之长:“取其威猛以执状”。玺体四侧刻云纹,下面玺文为阴刻篆书:“皇后之玺”四字。

只这玉玺都以极尽奢华,更不要提其他。我搬去了玉央宫,身边十六个宫女也变成了七十二个。衣着饮食都有着翻天的变化,我苦笑,不论现代古代,哪个人不为权利钱财折腰?也怨不得人人都想要做皇后。更何况,在后宫,也只有做了皇后,才算是成功的。

青果见我自从封后大典过后一直郁郁寡欢,不由的躇了眉头:“小姐,你究竟怎么了?”我唯有苦笑,其实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定不下心来。

宫文琦再来见我如此,居然破天荒的眼底也藏了忧色。我小心翼翼的看他道:“你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他勉强笑笑,淡然开口:“你做了皇后,不是该高兴吗?”我一愣,面色平静如水:“我有不高兴么?”他看着我,难得的正色道:“洛箫澈爱你如此,我希望你们不要待失去了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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