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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同浴(2)

“皇上也知晓臣妾今天出了些意外,身子还未恢复,臣妾怕照顾不周扰了皇上的兴致,不如皇上……”我小心的开口,洛萧澈打断我:“无碍,孤不用爱妃来照顾,孤来照顾爱妃好了。”我无力的望着他,深深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对抗他?何其奢侈。如今想来,自己竟还奢求保护莫家二老,恐怕自己也要自身难保了。

“怎么?爱妃还有顾虑?”洛萧澈看我皖自出神,挑眉道。我定了定神,低头颤着手去解腰间的带子,眼睛的余光扫见他裸露着因为常年带兵打仗而健壮的胸膛,又徒生了一股退意。手像灌了铅,沉重的抬不起来,脑子里一片轰鸣,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处何方,自己在做什么?心里升起强烈的无助感,此时此刻,我后悔当初的莽撞,后悔当初的退婚,想起欧阳宇鸿的温柔,心里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第一次不知所措起来。

洛萧澈不耐烦起来,猛地站起身来拉我,我完全没有防备的撞见他****的身躯,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霎时降下温来,连指尖都冰凉如雪。本能的反身去逃,洛萧澈死死拽紧我,全然不顾我拼尽全力的挣扎,板过我的脸,他狠狠的,一字字道:“爱妃,还有如此失态的时候?”我眼睛毫无焦距的看着他,他狠厉的眼神慢慢暗淡下来,我双腿发软,眼前渐渐模糊不清,恍惚中看见有一抹担忧惶恐的神色从他眼中溢出来,我当做是梦,把自己扔进那漫天无边际的黑暗里去。

悠悠转醒,洛萧澈见我睁开眼睛,似是松了口气,浑然不觉自己嗓音柔的溺人:“太医道雨儿身子太虚弱了。”我费力的点点头,淡笑了一下,算是谢谢他告诉我昏过去的原因。他此刻方才回过神来,脸色冷淡起来,让我害怕的气息又浮上心头,他淡淡道:“雨儿好生歇着吧,孤晚上再来。”我张了张嘴,想了想还是作罢。他又道:“你的命,不只属于你自己。”我苦笑,是啊,即便我活着不能改变什么,但我死了,对莫家只能是有害无益。

青果担忧的只看着我,我笑她:“都怪你每日里只给我喝粥,这下总算营养不良可吃些好的。”青果听我说这话,纵然满肚子委屈也先抛到脑后:“小姐要吃什么,青果这就吩咐人去做。”我佯装想了想,道:“银耳莲子粥。”青果听了转身要去吩咐,猛然又转头过来,我已经憋不住要笑出来,就听她气的笑骂我道:“小姐这想了半响难道还是要”营养不良:“?”两人笑说着,听外间宫女道:“青果姑姑,顺公公送了滋补汤来。”

青果谢了顺公公,端了汤来,心里想是怕我不喝,先打趣道:“这汤送的真是及时,正好省了我们的功夫。”我不想拂了青果的心意,心里虽不觉得饿,也勉强用了半碗。收拾妥当,青果看着我正经起来:“小姐准备一直这样?”我装作不懂:“这样不是很好?你瞧皇上不是很宠着我么。”青果说着眼圈红起来,道:“蒙小姐不嫌弃,青果一直把小姐视作亲姐姐,如今见小姐如此,青果心里也如同身受,青果不忍小姐如此……”我见她如此,怕等下惹了我也要哭起来,忙道:“我一切都很好,太医也说我只是身子虚弱,又不是我自己要寻短见,你啊,只要陪在我身边,我就很满足了。”青果试了试眼泪,见我还是不肯为她增加负担,只得道:“那青果永远都不离开小姐。”

剩下的日子枯燥的乏味,洛萧澈是没有心思来招惹我,因的大臣联名上奏,要他广纳四方美女,填充后宫,早日为大晋王朝开枝散叶。我听了心里顿觉一松,指不定他有了新欢忘了我这个:“旧爱”,时日一长,我成了可有可无的人,我就寻个机会带了青果逃出这噩梦似的皇宫。

想想看,当初洛萧煜不该把其他皇子都遣送的那么远,如今洛萧澈丢了皇位都没合适的人来坐,搞得我想勾结哪个皇子谋反都找不到人。幸得长公主远嫁去和了亲,不然,我想为了洛萧煜,我定然竭尽所能要去保她吧。

没过了几天的太平日子洛萧澈便又夜夜来我这里,每次来了都是一脸怒容,我心底里的惶恐又浮现出来,顺公公收了我的好处,尽责的嘱咐我:“太后为皇上选定了皇后的人选,皇上不依,这些日子正闹着呐,娘娘您就小心点伺候。”我点点头,尽量低调行事,心里却隐隐的高兴一把,你们闹吧,闹得覆地翻天才解我的恨。

就这样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洛萧澈这尊大佛,最终不知道什么事情还是惹恼了他,他攥紧我纤细的手腕,看着我平静的脸,狭长的丹凤眼似要喷出火来:“你就这么无谓?”我不懂:“臣妾哪里做错了?”他越发火大:“孤的臣子们要孤填充后宫,孤的母后要孤册立皇后,难道这一切,爱妃都不知?”我恍然大悟:“皇上是要臣妾吃醋?”他真的怒了,甩开我的手,力度极大,我站立不稳磕在极好的金丝木几桌上,真是极好的木头,一下便见了血。洛萧澈下意识的伸手要去扶我,又似想到什么,伸出来的手又硬生生的收了回去。我嫣然一笑,对额头的血痕视而不见:“臣妾又错了?”洛萧澈额头青筋暴怒,我以为又要一场浩劫,未料他忍了又忍,最终拂袖而去。

我此时方才觉得额头灼痛,全身无力,青果见了又惊又气,心疼的搀起我躺在贵妃榻上,忙瞩了人去唤太医,轻车熟路的找来应急的药品,先为我简单包扎着。青果已经无话可说,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摸样,我虚弱地笑笑,不然如何?与天斗?妄自菲薄。

这一次之后,洛萧澈倒是许久未来。我一半担心一半舒心,每日里过的竟比那逃犯还要提心吊胆,这样一来,整个人便瘦得脱了形。“小姐本就弱小的身子如今又瘦成这幅样子,裹了衣服,猛然一见,竟分不出人在哪里。”青果如此形容我时真叫我笑起来:“这是什么比喻?”青果递给我一碗汤水,道:“这可是奴婢天一亮就起来用文火煮的人参汤,快趁热喝了。”我看那色泽,真是觉得索然无味,青果道:“快喝吧,想受他折磨也得有个好身子,不然你以为什么人都可以被折磨的?”我当真是觉得青果经典的词句越来越多了,被她一调侃,就着心情好些,也不想白费了她的心思,最重要的是知道定是躲不过了,乖乖的喝了一整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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