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走,看看来。”我们三个女人不约而同叫起来,我们一起钻进了瘦洋洋的车里,他的车箱里正放着一个浑厚的男声《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这首歌的旋律给这天晚上增添了一些美好的色彩。
S333是一条横穿大运河,东西向的未通行的公路,它横跨大运河,穿越最美夕阳的新民滩一直向西延伸至送桥、仪征。
下了车,我们四人走在S333那段跨河的一段路上,晚风有点凉,我们三个女人有点冷得哆嗦着跟在“瘦洋洋。”的身后,而瘦洋洋的两手背在身后,昂着头,大踏步向前跑着,有种王者风范。
“很宽广吧!你们没有来过吧,过不了多久这里就要通车了。”瘦洋洋说。
“是的,第一次来。”我附和着她俩一起应着,我的思绪开始拉回了那段魂牵梦萦的梦境中,也和今晚一样,我被向东带到这里来过,心里不由觉得这地方是那么的熟悉,也是这样宽广的道,也是这样迷离的灯光,走在大路上,我迷迷糊糊地问向东:“新民滩在哪个位置。”“在那里。”向东的手往桥下不远的地方指着说:“你说这里的夕阳好看,还是新民滩的好看!”我又问。
“当然是这里的夕阳好看。”向东肯定的说。“会有这机会吗。”我问。
“当然有,不过问题想得不要太复杂,会有机会的,把我们退回到三十年前,我十五岁,你十二岁,十五岁的哥哥带十二岁的妹妹看夕阳很正常的。”
那晚开始飘起了小雨来了。秋雨落在向东的头发上脸上,路上空旷无人,我们站在高高的桥段上,看着深远的星空,看着大运河,看着远处漆黑黑的新民滩,向东真得象个十五岁的小男孩,拉着我的手在大桥上狂奔起来。我们一起大声地喊着相互的名字,声音穿透星空和尘土碰撞,象尘埃一样落在古老韵味的大运河里。
“呵呵!啊哟!”她俩的嘻笑声打断了我对美梦的阵阵回味。‘瘦洋洋’一个人倚桥栏站着,看着星空下黑夜里隐约的大运河,娇小的敏这时已经被风吹得直哆嗦,“回去吧!”她说。我们又在《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音乐中满心满意地回头了。‘瘦洋洋’始终言语不多,只顾开着车,偶尔冒出一两句话。
当第二天,我们三个女人又凑在一起时,“怎么样,这个人不错吧,有风度吧!”敏一本正经地问我。
“你看人家没有干部的架子吧?值得交这个朋友的。”洁也跟着说。
“如果你认为可以就点个头。”敏开玩笑地说。
洁两眼认真地盯着我,看我是否点头。“哈哈!你们有没有搞错又不是相亲。”我被他俩逗得开怀大笑。虽然说他们说的是开心的话语,但在我的内心深处我却有个小小的想法:这个人的老婆多幸福呀,老天太恩宠她了,会指派这么个男人厮守在她的身旁,我也想在我的命中老天也许会派如此优秀的男人厮守我身旁的,只是我和他失之交臂,阴差阳错到别的女人身旁了吧!这个小小的开心笑料却在我的孤独内心里引起一阵小小涟漪,在这人生拐角处,容颜已逝的我还能呼唤回来,我的那个老天派来照顾我的人吗?接着我半真半假地对她俩说:“就以这个人为标准,以后帮我看着点吧!”
“好男人不会站在那边等你了,小地方你会没有机会遇到的,我帮你上网到世纪佳缘里注册吧。”敏突然想起来说。
“给你叫什么名?”她问。
“找个肩膀靠一靠。”我说。奇怪!无主的心觉得很累,想找个肩膀靠一靠的愿望强烈地揪住我的心,那无助心情让我常常陷入遐想中:“对不起,我的爱!我的灵魂在天空中云游了半生,才发现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受苦了,让你的灵魂飘忽不定,我醒悟过来了,赶快让我回到你空壳的灵魂里来吧!”从此,我不会在风中飘落,有人陪我去买菜了,有人陪我去看夕阳了,有人陪我数夜晚天上的繁星了。
时间看似平静地在向前滑过,除了经常一个人坐着无边的遐想,我还会无休止地做一些奇怪的梦;梦见自己一个人在经历血与火的抗日战场,一个人在躲避着阴险残忍的日本鬼子的追杀,拼命地孤助地在逃亡,梦见自己走进荒野的深山,跳进深不可测的河水里差点被淹死,在垂死挣扎着,梦见自己躲进被飞机炸塌的楼房残墟中,快要被废墟残瓦复盖吞噬,我又梦见青涩的自己放学回家走在一条非常泥泞的路上,难以跋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艰难沉重地走着,好不容易远远看到家了,却被一条湍急的河流挡住去路,河上有一简单的快要断的木桥,桥面已经有洞,且倾斜下来,我想从这断桥上过去,却害怕得不敢上前踏上去,不敢俯视下面淹没生命的急流,我无主地游荡着。
我不停地被梦里梦外的孤独纠缠着,此生就这样没有人来爱了吗?我不禁想起李清照的《声声慢》: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在那些凄婉的日子里,我像个找不着家的孩子,怀着一颗落魄的心去敏给我注册的世纪佳缘里寻找,看到那些形形色色的单身汉,我没有看到那个向我召唤的灵魂,却认识一个叫“吴咎。”的单身男人。
也不知是嫌自己的手机总是默默无声,还是想找个鲜活的对话形式,我无可奈何地和他聊起来,知道他是另一个我时,我不由得同情他起来,他为爱默守十年,却没有得到结果,等到了“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你能嫁给我吗?”吴咎问。“不能!我的爱在召唤我呢?我还没有找到他,我找他已经快疯狂了。”
“我和你一样,我也想有个温暖来溶化我的冰凉。”可怜的吴咎说。
“但不是我,你不要误了你下面的时间,赶紧寻觅吧!”我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