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丕,狗奴才。”
桂嬷嬷脸上的笑容随即僵住,扬起手中长板,“啪”一声落在韵婉的唇上。
一股血腥味顿时从唇瓣传入口中,火辣辣的刺疼感溢满她全身。那快长板上居然沾满了密密麻麻的细针。她刚想张口,随之又是一板,一下、二下,三下……
鲜红的液体从唇瓣一滴滴流淌下来,那张樱口已经变得模糊不堪,惨白的秀脸上,唯有那火红的唇瓣娇艳欲滴。她强忍着唇瓣传来的刺疼,不让自己流一滴泪。不知打了几下后她似乎已经麻木了那种痛楚。
旁边的洛儿与淑儿别过头,不忍在看,心中暗暗为韵婉叹息,这桂嬷嬷下手也太重了,看来自己以后不能得罪贵妃娘娘才好,要不然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可能是打累了,桂嬷嬷停止手上的动作,又用左手在自己的右肩揉了揉。
“去那把盐来。”桂嬷嬷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极其让人厌恶。
“是,嬷嬷。”二人领了命,迅速的逃离现场。
路途中洛儿对淑儿道:“以后千万不能得罪娘娘,太恐怖了。”
“谁说不是呢,进宫这么久,还真没见过这么狠毒的刑罚。”淑儿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心中打了个寒颤。
“真是可怜了那姑娘,多美的人儿啊,比起皇上刚刚带走的那女子,不知美上几倍了。”
“洛儿,你说嬷嬷要盐做什么?”
洛儿想了想,突然停下脚步惊呼:“嬷嬷不会是要在伤口上散盐吧。”
二人皆停下了脚步,想到刚刚那女子血肉模糊的嘴唇,若是再往那唇上撒盐……她们不敢在往下想。
那致命的痛楚。可纵使她们不愿那么做,最终还是得拿盐去复命,不然下场就会如那女子一般。
而她们的对话刚巧被正进门的华逸凡听到了,他本是来看看自己的妹妹,没想法却听到有人尽然在后宫之内动用私刑。横眉一蹙,他箭步尾随洛儿与淑儿的脚步。
洛儿与淑儿一进院落便见桂嬷嬷微眯双眼,躺在椅子上小憩,而被绑在树上的韵婉则是低着头,她嘴唇上还不断的有血往外涌,依旧一点点的流淌在地。
“嬷嬷。”洛儿轻唤。
桂嬷嬷睁开睡意惺忪的双眼,慢慢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子:“给我吧。”
洛儿战战兢兢的把手中的盐巴递给桂嬷嬷,眼神不由自主的撇向韵婉,心中不免替她难过。
桂嬷嬷接过盐巴,嘴角又牵起那奸人特有的笑容,走向韵婉。
“哟,睡着了。”她抓起盐巴就往韵婉的嘴唇涂去:“我让你睡。”她咬牙般说道。
“唔……”韵婉猛的抬起头,发出声响。疼,很疼。麻木的唇瓣再次传来刺痛感,她终于抵挡不住的留下流水,不能出声,眼泪却被直逼而下,那么的楚楚动人,却没人怜惜。
“住手。”华逸凡踏入院中,却看着这么触目惊心的一幕,这奴才的心也太狠了。
桂嬷嬷等人听到声响,立马转身望去,见来人是华逸凡,都纷纷下跪:“奴婢见过华大人。”
华逸凡疾步走向被绑在树上的韵婉,看到她嘴唇的伤时,那一刻他的心突然被什么牵动了下。一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怜惜感。他为她解开被困住的身子,只见她整个人都倒在他怀中。
“她犯了何事?你们尽然对她动以私刑,难道后宫中竟没有刑罚了么?”
“启禀华大人,是、是娘娘她吩咐的……”桂嬷嬷说道娘娘两字,声音变越来越轻。
是华芙所为。他看着怀中的人儿,不禁罪恶感油然而生,其实他早就预料到了,在来仪宫用私刑,这不是他妹妹的注意,谁还会这么大的胆子。可不管怎么说,再后宫中动用私刑也是不对的,小惩宫婢倒没什么,可这骇人的刑罚,就连他一个大男人恐怕都承受不住了。
华逸凡抱起韵婉便朝外走去,桂嬷嬷本想上前阻止,却接触到华逸凡那凌厉的目光,又生生的退了回去。待华逸凡走离了她的视线,她立马起身,准备去通知华芙,刚刚所发生的一切。而跪在两边的洛儿与淑儿反倒替韵婉松了口气,虽然她们觉得这华大人来晚了一步,可毕竟现在救了韵婉也是好的,若不然,也不知道接下去桂嬷嬷还会有什么恶毒法子呢。
大概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华逸凡便来到了太医院,他用脚踢开太医院的大门,大喊:“李太医,李太医……”
被叫做李太医的人,缓缓从内阁走了出来,见识华逸凡,上前就是一辑。又看到华逸凡怀中的女子,意识到他是来求医的。
“快把她放在榻上。”李太医迎领华逸凡走到病床前。
韵婉依旧双眼紧闭,前额更是纠结在一起,昏迷中豆大的汗珠一直从体内冒出,唇瓣上的血也未停止流淌过。
李太医取来药箱,先是用清布轻轻擦拭她嘴边的血渍,依次抹净还残留在唇瓣上的盐巴。后又取来药粉洒在伤口上。又再桌上写了个方子,交予身旁的小太监,命令他去抓药和煎药。
从始至终华逸凡的手就一直握着韵婉的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看着她疼到扭曲的秀脸,真想替她去承受那痛楚。
“李太医,她没事吧?”
“恩,只有好生修养着,应该无大碍,怕只怕……”李太医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不能说一样。
“怕什么?”见李太医吞吞吐吐的不愿说起,他疾吼道。
“大人,稍安勿躁,老夫的意思是,怕这位姑娘的伤口可能会留下疤痕。”李太医说着自己的顾虑。
华逸凡看着她秀美的脸庞,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就是不可以让疤痕留在她身上。
“你们太医院就没有恢复伤疤的药膏么?”
桂嬷嬷真是卯足劲在打的,就算现在太医帮她清洗了伤口,也敷上了药膏,可唇瓣还是有丝丝血泛出。那把利盐更是把娇嫩的伤口越将的恶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