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龙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海子的这句诗读到过无数次,今年的春天却是真的在春天来到了海边,面朝大海,感受春天的大海,感受海边这个温暖的小城市。这是一个等待开发的沿海小城市,老市区依旧拥挤嘈杂,而新规划的开发区,布局很有气势,新建的楼房多是欧式和中式结合,特别是在新旧市区的接壤处多是花坪绿地和一些标志性的建筑,称之谓世纪大道、世纪绿洲等。
孩子的姑父应聘工作来到了这里的一个设计院工作,孩子姑姑也随之在单位办理了提前内退手续,和孩子一起把户口也迁了过来,上个月把家搬了过来,然后穿起了警服,当了上了一名协警。婆婆思女心切,早早的把日历提前撕下来,提前等待着来看女儿的日子。孩子爷爷更是想看看女儿穿上协警服装后的摸样呢。
“五·一”终于到了,也是为了孩子能放假回来一起去,探亲团就在这一天组团出发了。全团共计14人,由家人和孩子姑姑的几个女同学组成。上次搬家去的都是男士,因受车辆限制,这次组团要求只能女性参加,而且每家只能去一人,我女儿和没成年孩子例外,主要是因为女儿暑假毕业后就要工作了,以后去看姑姑的机会很少。我安慰孩子爷爷,一定多拍照片拿回来给他看。
本来是打算早晨6:30出发的,可计划总要和现实有出入的,挨家接人和装东西,时间浪费了将近一个小时,大约7:30才上了高速。一路通畅,10点就到了胶南高速出口。以为上次司机开过认识路,就没让孩子姑父来高速路口接,也以为不就是一个县级市吗,还能有多大,就是这个能有多大的错误认识,硬是让我们在孩子姑父的电话引导下,饶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找到那什么世纪大道和世纪绿洲。最后只好绕回到风河边的一个标志建筑“风河颂”前等着,孩子姑姑打了的士才把我们一行人带到了家。
探亲团的每一个成员都狠不得把家乡的特产都带来。烧鸡、烤鸭、煎饼、咸菜,大米、小米、绿豆、豇豆,草莓、蒜薹、黄瓜,还有玉米面、草鸡蛋,孩子奶奶还带来昨晚就蒸好的发面肉包子,再加上一些日用产品等,把个客厅和储藏室堆得满慢的,把孩子姑姑激动的,不知道是该收拾东西好,还是招待客人好了。
本来打算在孩子姑姑家里吃的,可孩子姑父执意不肯,说来到这里要吃海鲜的,就带我们来到了一家海鲜火锅城。鱿鱼、大虾、海虹、海蛎子,还有一些我们叫不上名字的海鲜,上了一大桌子,活生生的八爪鱼直接放进了火锅里,把几个孩子胆小的吓的都不忍心去吃,看着一桌价值不菲的海鲜,可就是吃不饱的感觉,孩子奶奶只吃了两个大虾和一点菠菜,有边吃还一边开着玩笑说,我来走闺女家就给我吃白开水煮菠菜啊,回到孩子姑姑家,大家又把煎饼咸菜拿出来吃,才算感觉到肚子里有饭了。很让孩子姑姑和姑父心不安,总觉得没招待好大家,看来啊,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味蕾啊。
接受来时的教训吧,孩子姑父因自己也是刚来这个城市时间不长,对道路不是太熟,就让他姐夫单位的车子给我们带路,也是人民警察为人民服务吧,一路警车引领着,不一会就到了海边。春天的海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沙滩松普遍的还是因其晒不死的特点而得的名字,长命菜,长寿菜。
小时候曾经听母亲讲过一个关于蚂蚱菜为什么不怕太阳晒的故事,故事的名字叫《杨二郎赶山》。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天上和现在一样,也是一个太阳,那时天是湛蓝的,风是轻徐的,山水是清秀的,草木是茂盛的,人们过着快乐、安然、富足的日子。不知道哪一天,天上突然又来了八个太阳,一共有九个太阳,一个接一个地轮流着出来,从此没有了黑夜,草木晒得枯萎了,河流晒得干涸了,庄家更是颗粒无收。面临着死亡威胁的人们,聚集在一起,烧香磕头祈祷上苍。玉皇大帝得知此事,立即派杨二郎去赶山,赶走所有的太阳,当然是指后来的那八个太阳。
怎奈二郎虽为神仙,却也因幼时家境贫寒没读过几天诗书,理解上除了偏差,以为玉皇大帝让他把九个太阳统统赶到海里去,于是领着哮天犬昼夜不停地一个一个地将太阳赶到大海里。赶了三天三夜,终于干完了,可是屈指一算,还少一个,怎么找也没找着,就回天庭向玉皇大帝禀报。玉皇大帝一听乐了:“如此聪明的二郎神也有糊涂的时候,若都赶到海里,天上岂不是一个太阳也没有了,还靠谁为朕普照众生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那个不知去向的太阳。原来不知去向的就是天上原来的那个忠于职守的太阳,他趁着二郎神没注意藏在了一个大扎蓬窠的下边,才躲过了这一劫。待他得到玉皇大帝让他重新出来工作之后,决定要感谢曾经搭救过他的人,可因当时吓得乱了方寸的,忘了是谁救了他,就四处打听。一天,他看到在他曾经藏身的沙地上因缺少水分而变得颜色紫红的蚂蚱菜,就问是谁搭救了他,蚂蚱菜一看这不是那天和他一起呆在扎蓬窠底下的太阳吗,心想,好机会来了,把头一昂:“你忘啦?那天你不是和我在一起吗?”太阳一听,觉得似曾有那么回事,于是就向天下众生灵宣布,蚂蚱菜有恩与他,从此设蚂蚱菜不怕太阳烤晒。
这件事传到了扎蓬窠的耳朵,就去找蚂蚱菜理论。扎蓬窠指责蚂蚱菜说:“那天太阳明明是藏在我的身下,你为什么要冒功领赏?”蚂蚱菜不紧不慢地说:“在你身底下不假,可他也是在我身底下呀!难道你忘了,你那天不是被我挂住了停在了我的身上吗?”扎蓬窠理论不过蚂蚱菜,当时就气得满地打滚儿。从此,蚂蚱菜就成了晒不死的菜,晾不干的菜,然而,每到春天来临的时候,也经常能看见气得满地打滚儿的扎蓬窠。
转眼四十年过去了,虽然早已衣食无忧,可我和妻子一直都十分钟情于吃蚂蚱菜。每年初夏时节,都要采摘一些,摘洗干净,打个水焯儿,炸上一碟儿鸡蛋酱或肉酱,美美地吃上几顿,那感觉,酸甜,华润,爽口,好得很。多年来,孩子因受了我们的影响,也常常吃得有滋味儿。
蚂蚱菜,家乡的山野小菜儿,她有母亲一样的情怀,艰苦的年代里,默默地伴随着我们这代人挨过了饥饿,挨过了苦难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