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凌佑鸣的目光那一霎,心里的敌意不经意地流露出,他对小若的伤害,不仅于报复,虽有灰霾的过往旦也不能值得原谅。
他的行为总是让人难于捉摸的,在他旋身离开的那一瞬是我的意料之外,目送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潮里,心里感觉松了一口气。
“刚才被挤着就不知道怎么走着到这里了。”
凝视着脸带着歉意腼腆微笑的小若,左胸膛里发出的快速跳动的“砰、砰”声荡在我耳边,其他的声音恍惚全都消失了,心里那片被噬的空洞在眼里映上小若身影被填上满满的。
“小若,我……你!”
天空乍响的烟花声在适巧淹盖了我话间的音量,五彩的火花构出妖娆的盛放的花朵悬现夜空里,灿烂的落幕。
难以言状的痛楚蔓延速度比意识传到大脑还要迅快,卡在咽喉处的声音没有来及道出已化痛苦的轻吟逸出,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缓缓地由身体里流出,痛楚冲击着意识,而冰冷却缓缓地占据身体,意识却异常的清楚。
凌佑鸣唤着我名字的嘶吼声,如千年冰雪崩裂时的巨响蓄发了全部的力量。箍着我身体的双臂,紧紧的,可我却感觉到身体愈冰冷,带着往下坠去。
朦胧的视野里,那一张脸庞,是我念念不忘的么?可是这时的佑司看起来为什么象似在……眼眸里闪烁的晶莹是我看错了么?
是谁?是谁又在一直不停唤着我的名字。
视野里的画面是谁在摇晃?不要!不要让佑司消失!佑司,我好想你。
冰凉的,落在我的眼睑,沿着我脸颊滑至我唇角渗入,咸咸的味道,楚不住地想睁大眼睛看看。
他是谁?
悲戚的伤痛占满了他的双眼,泛红的眼眶里闪着泪光,双唇在蠕动,他……在叫着我的名字?
那一张脸庞长得真的好象佑司,佑司喜欢笑,笑起来充满阳光的味道,他是?
我叫凌佑鸣,佑司同父异母的兄弟,我是我,我不是谁的代替影子。
脑海里骤然响起的声音,十分的清晰。
他是凌佑鸣。
天空下着小雨,佑司的墓前那一瞬的震撼,让我脆弱的心几乎直接晕厥过去,可意识却让我撑住,那一道身影,是熟悉的,是佑司。
当时的我真的不敢相信。
凌的声音,凌的戒备,凌的理智,他用他的言行告诉我,远处的身影,不是我想念的佑司。
心里呐喊的声音震的理智迷糊,没有听进凌的话。
“我是凌佑鸣,佑司的兄父异母兄弟。”
比雨水更冰冷,那一刹在注意到那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庞上那一双眼睛。
佑司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前一刻的震撼所隽的暗蕴在此一霎爆发,轰碎了脆弱的坚强。
凌佑鸣,这名字记在了我心里,震撼的。
再一次的相遇,照面的那一刹,听见唤着我名字的声音,是魂牵梦绕的幻觉么?身体相拥时的温度,不属于佑司的冰冷,才蓦地惊觉,依靠的怀抱属于另一个名字。
是过于的日夜思念而至幻觉做出了此羞人的大胆言行,天真的以为佑司还活着。
又一次的,冰冷的语气,他告诉着我,他是凌佑鸣。
我也心里同时的告诉着自己。
他是凌佑鸣。
从未接触过的另一个世界,暴力、血腥,佑司不愿把我牵扯卷入,却在遇见凌佑鸣那一刻开始,已渐渐地把我拉向那个世界的边缘。
墓园的一路逃奔,那样沉重的喘息恍惚又回来,透不过气,双脚却仍机械式的奔跑,身体渐的感觉冰冷,倒下的那一瞬潜意识里涌出的解脱感,没有恐惧,只是冗长的等待。
那个微弱的声音响在心底,我是不是可以见到佑司了。
眼缝里的视野,有鲜红的血液,妖娆的颜色迫在眼里,这次我真的可以见到佑司么?
问着自己,却没有应答的声音。
为什么世界突然间变好吵,车子的声音、紊乱的人语、还有那些模糊的象似在远方传来的飘渺回响。
车子前轮下的惊魂、两道撕打纠缠的身影、物品碎裂的声音、每个浮在脑海的画面,有凌佑鸣的身影,冰冷而孤寂的眼神是脑海画面里抹不去凝视。
D市的车站,被掠夺的一吻,却仿佛是冰冻里燃起的火燃,温余的更多是噬人的冷,掠着我的初吻,噬着我的心,那一刻颤栗的心跳声,在忆及时的难于言述,我只知道,自己被叫凌佑鸣的家伙众目睽睽之下强吻了。
这是属于我未对人说起的秘密。
就象绚烂璀璨的烟火下,那一段简短的对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焚燃发亮的方式,那一个坚毅而执著的凝视,向着我道:“我会不惜一切燃尽的所有也要成就耀目的一刻。”
那一个掠吻、多番几次护我在怀的背脊,凌佑鸣用他的方式,在我心中成就了耀目的一个个画面。
凌佑鸣,你成功了!
我想对你说,可是我蠕动着咽喉却发不出声音。
“小若,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你会没事的,没事的。”
这是一句清晰能听见的,眼里望出的视线,是模糊的、朦胧的,同脑海闪过那些重重叠叠的记忆片段。
倦意突的涌上,我试着扯动手指旁的衣服,努力地想发出声音,“凌……凌佑鸣……”其实第二次见面后我就没把你再当是佑司的影子。
你是你,凌佑鸣。
意识下脸上露出的微笑,撑不过倦意与冰冷,度过这黑暗,我就可以见到佑司了。
看不见的身周的世界,耳边有飘渺的声音隐隐约约地飘来,听不清,也辨不出是谁,只是那一个声音一直在。
感觉到身体承载在物体上移动的,熟悉的强烈的气息倏地钻入呼吸间,是医院的消毒药水气味,透过微撑开的眼缝,只见白色的灯光与雪白的墙体掠过眼前,“凌……”下意识地唤着那总能给我心安与安抚的名字,你现在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