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年纪大了,就会对很多东西都生出一种眷恋,也会努力想要留住那些美好的东西,更希望,一家人都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团团圆圆地在一起。
秦天岩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轻轻地说:“老爷子今天很高兴。他这大半年都戒酒了,医生说他有高血压,今天我们压着,他还是喝了好几杯。”
“老爷子有高血压?”
“嗯,不但有高血压,还有脂肪肝。”
莫烟没再说话,心里划过一丝淡淡的忧伤,似乎年纪一大,就这病那病的都上赶着来了。
秦天岩轻轻环住她的肩,“烟儿,爷爷特别喜欢你,以后有空,就多带孩子回来看看他老人家,好吗?”
莫烟淡淡地反问,“我能说不好吗?秦天岩,这段时间我会逗留到元宵节过后,但我还是要回伦敦的,南星现在还小,他也是我儿子,我不能置他以不顾。”
秦天岩淡笑着斜睨了她一眼,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傻妞,我有说不让你回伦敦吗?”
“呃?”
莫烟眨巴着大眼,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浑然不觉她这样娇憨的表情有多可爱,有多让眼前的这个男人心动。
“烟儿,我说过,从今以后,不管你要去哪里,我都会陪你到底!”
他深情无比的话语,就像惊雷一样在她的心海里炸开,再一点点凝成一道道天蚕一样的丝线,紧紧密密地缠绕在她的心上。
轿车中间的隔离窗不知道什么时候摇上,莫烟还处在有点小感动小迷糊中,他已经俯下身,深深地噙住她粉嫩的唇。
他轻轻吮吻着她柔软的唇瓣,像是在品尝那带着香甜却又极有弹性的果冻一样,一点一点地,轻吮,偶尔再啃咬一下,将她的心撩拨得有如战鼓一样的震动。
“呜,秦天岩……”她呜咽着,喊着他的名字,似是在抗拒,又似是在邀请。
“叫我岩哥,乖!”他恳求着。
她有多少年没有这样亲昵地叫过他了,从那一次事故之后,再见面的每一次,她总是带着怨恨,气冲冲地喊他的全名,再没有从她的嘴里喊过那一声娇娇软软又勾魂的“岩哥”。
以前,每次一听到她喊他“岩哥”,他就感觉浑身的火像炸着了一样,恨不得将她揉压在身下,爱上个千万遍。
从十八岁开始的那一天,尝到了她美好的滋味后,他就食髓知味,只要一逮到机会,肯定和她缠绵不休。
那时,他常常在想,他有一天会不会和她缠绵至死?
谁知道,后来竟然会发生那样的惨事,以致于,他也失去了所有的幸福。
莫烟死了,他的心也死了。
可在知道莫烟还活着的时候,他的心马上又活过来了。
说他秦天岩是孬种也好,是熊包也罢,他就是为了莫烟而活的。
她生,他生;她死,他也活不长。
他可以肯定,如果不是莫烟及时出现,他一定会得胃癌而死。
因为莫烟,他才小心翼翼地开始保重自己,也才卸下了所有的重任,一心一意陪着她。
他这么做,不止是想要补偿,更多的……是想要珍惜!
他要珍惜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他要铭记住他们之间所有的幸福和快乐!
秦天岩的深情无悔,透过这细细密密地吻,一点一点地渗透进莫烟的心里。
上了车就一直窝在莫烟怀里睡大觉的小阳阳,被两个吻得渐渐迷失的大人给这么一挤压,顿时感觉到了不舒服,一下便醒了过来,忍不住挥舞着小胳膊小腿,“哇哇”地大哭起来,表示他的强烈抗议。
他这一哭,倒真把莫烟羞得脸色通红,秦天岩适时地放开了她,还嫌不够,又伸过去头去,偷亲了几下脸颊。
莫烟又嗔又怨地瞪了他一眼,“瞧你,把孩子都惹哭了!”
秦天岩嘿嘿一笑,不但不以为然,反而又再凑过去,在她的粉脸上再叭叭地亲了几下,这才作罢。
这时,凯迪拉克加长轿车已经停在了小王府的门口。
秦天岩一看外边,“哟,已经到了,来,烟儿,把孩子给我抱吧!”
莫烟摇了摇头,“不用了,还是我来吧,等回屋再说!”
走入屋内,莫因只看到唐石坐在客厅。
唐石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见到是莫烟和秦天岩回来,也只是淡淡地点头打了个招呼。
莫烟问他,“阿石,小星呢?”
“在书房。”
“哦。”
莫烟回到主屋,将睡了回去的小阳阳放到了床上,也许是因为床没有她的怀抱那么舒服和温暖的关系,一放下去,这小家伙就不干了,又哇哇大哭,无奈之下,莫烟只得又抱着他哄着。
秦天岩见状,上前对她说,“烟儿,来,把孩子给我吧,你去看看小星,那孩子一天不见你,可能生气了,你去哄哄他。”
“好!你小心点!”莫烟带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便将小阳递给了他,她则走去书房,看看南星在干嘛。
书房的门留出了一道五指宽的缝隙,从那门缝里,隐约可见一脸冷肃的南星,正轻抿着嘴,十指如飞地在键盘上忙碌着。
莫烟敲了敲门,南星看见是她,眼底闪过一抹欣喜,随即又像是没有看见她一样,继续忙碌着他手里的事。
莫烟笑了笑,这个小家伙,果真是在生她的气呢!
她走了过去,凑到他的电脑面前一看,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头,笑着说,“小星,快过年了,可别累坏了自己哦,你若累坏了,妈咪会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