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这一场场宴会,就是一场场不见硝烟的战场,她从一朵温室养着的娇花,成长成为一位可以从容淡定地笑对世间众生的优雅贵妇,南博滔和南霸东都是功臣。
莫烟这一下楼,公司那些青年才俊便一个一个上前跟她打着招呼,莫烟一一举杯回应,淡笑着陪他们聊天,那绝美的笑颜,优雅的举止,高贵的风姿,倾倒了宴会上无数的男人。
走了一个过场之后,莫烟拿起一盘食物,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硬的脸,长叹一声,终于可以歇歇了!
很多女人热衷于社交和宴会,可她骨子里却不喜欢这些场合,她向往的,是以前那一种单纯的、有班上、有人疼、有人爱、有人为她操心的日子。
可现在,命运却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如果她不坚强起来面对,如果她不武装起自己,那么,她想要守护的亲人,就得不到安全的保障。
多少人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的位置啊,无数的人想要随时取而代之,他们一刻也不能松懈,莫烟身在其中,才明白了豪门中人的无奈,哪怕是亲人,为了名利,为了地位,为了权势,也有可能成为生死仇敌。
明知前路凶险,可她现在已经无路可退,南霸东将南星托付给了她,南博滔如今只剩下她这个亲生骨肉,她能将他们置之不顾吗?
不能!既然不能,那她只有挺直胸膛,毅然前行!
莫烟抬起双眸,淡淡地扫向热闹的会场,那个仇烟又沾在南博滔的身边了,她轻轻冷哼,这个女人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她的行为在莫烟看来,是司马昭之人,路人皆知,她做得这么明显,可有想过身为男伴的闵拉该多没面子?
莫烟继续搜索着闵拉的身影,却发现他正呆呆地站在喷泉池的旁边,远远的,也不知道在想此什么,只是感觉他的身上似乎透着一股浓浓的悲伤,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像是完全不在乎他的女伴此时正在做什么。
莫烟想了想,还是站了起身,朝着闵拉走了过去。
走到闵拉身边的时候,恰好舞曲响起,莫烟轻笑着问,“尊贵的先生,可以请您跳一支舞吗?”
闵拉回头,看到是莫烟,他微微一笑,一身紫色晚礼服的莫烟,周身笼罩着一层神秘的气息,每次看着她,闵拉的心都会怦然而动。
如今听到莫烟的邀请,闵拉原本染上一层忧郁的脸,在瞬间扬了起来,“非常荣幸!”
莫烟轻轻地将手将到他的手心,闵拉轻而有力地握紧了,将她带入了舞场,随着音乐缓缓起舞。
“闵拉,你把仇小姐带回来,你……是认真的吗?”莫烟还是问了出声。
“你说呢?”闵拉垂眸看着她,反问一句,心里却感觉前所未有的悲伤,她不在意他!明明她就在他的怀里,可是,却感觉心与心之间的距离,是那么地遥远,就像是天边的月亮,看得见它的明亮,感觉得到它的温柔,却永远也触摸不到。
她,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意吗?
莫烟抬眸嗔笑,“闵拉,这事只有你才知道啊!”
随即,莫烟又沉下俏脸,一脸认真地问,“闵拉,问问你的心,你真的想要她么?”
闵拉看着莫烟,幽幽地问,“如果我说我要她,你会生气么?”
听到他话里的幽怨,莫烟轻叹一声,“闵拉,你应该知道,在我和南星的心里,你就像我们的家人一样重要,如果她真心诚意地爱着你,而你也爱她,那么,我们会乐见其成,但若是有谁想借着感情来伤害你,那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也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人来伤害你。”
良久,莫烟才听到闵拉说了一句,“烟,有你这句话,我死也无憾了!”
他太了解莫烟了,莫烟还爱着秦天岩,哪怕,她现在还没原谅秦天岩,可她对他的爱却还存在着。
从小到大相伴相依的感情,早已经深入了他们的骨髓,若要他们真的分开,就等于是要了他们的命。
当秦天岩在这里侍候她的时候,闵拉就感觉到,别人完全没有插进他们中间的机会,不管他们之间是不是夹杂着恨,但爱,亦依然存在。
否则,莫烟也不会生下这个孩子,如珠如宝的爱着孩子。
有时候,爱到了尘埃里,真的是很卑微的,就如他爱莫烟一样,一直默默地守在她的身边,明知道没有结果,可他却依然甘之若饴。
如果他现在真的不顾一切地把那层窗户纸给捅开,以后大家的心里都会感觉别扭,再相处,肯定会生出一丝尴尬。
既然明知无望,不如退后一步,就这样默默地守候着她,能这样天天看着她,也好过关系破裂后,彼此永不相见。
闵拉和莫烟各怀心事,跳完了一曲,莫烟和闵拉分开。
她的眼角扫过之处,正好看到南博滔微笑着松开了仇烟的手,莫烟看着闵拉那挺拔却显得有点落寞的背影,张了张嘴,想对闵拉说些什么,到最后,却又觉得此时说什么都不好,还是算了,等真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在莫烟走开以后,仇烟适时地走近闵拉身边,亲昵地抱着他的胳膊,娇着声音问道,“闵拉,你刚才去哪里了?害我都找不到你。”
闵拉对她笑了笑,“我没去那啊,就在那边站了一下,你呢?今晚玩得开心吗?”
仇烟用力地点了点头,“开心,南伯伯很照顾我呢!他陪我聊天,陪我跳舞,哦,闵拉,你不会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