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坎坎点了点头,淡淡地扫了一眼南霸东和莫烟,“你们俩跟我进来吧!”
还是那间佛堂的侧室,蓝坎坎让莫烟端坐好,拿出一粒药丸让莫烟吃了下去,然后,在她的手腕上划了一道一寸长的伤口。
莫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有虫一般地在移动,那种难受的感觉,让她控制不住地想要挪动身子,却被蓝坎坎伸出手给死死按住,让她动弹不得。
她的手腕下方,摆着一个盛满了不明液体的瓷碗里,随着手腕处的鲜红血液不停落下,一只小小的血红色的虫子也落进了那碗里。
原本活力四射的那只血虫,在碰到那液体之后,瞬间像是冬眠了一般,再也不动一下。
莫烟惊骇地看着这一幕,看着蓝坎坎那张原本淡然此时却像是老了几岁一般的脸,喃喃地问,“原来,上一回你竟然给我下了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蓝坎坎直直地看向莫烟,坦然地说,“对不起!当时,我以为南先生是杀害舍妹的凶手,我又想知道舍妹的死因,所以,对你多有得罪了,请原谅!”
蓝坎坎说完,朝着莫烟跪了下去,嘣嘣嘣地磕了三个响头。
莫烟的心里堵了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却又不知道该拿这样的蓝坎坎怎么办?
到最后,她轻叹一声,“我原谅你了!你快帮我哥解了蛊毒吧!”
蓝坎坎没有再说话,走到南霸东的面前,先检查了他体内蛊虫的状态,最后,她一脸严肃地看向南霸东和莫烟,“我想,有件事我得跟两位提前打个招呼,免得出了事,又说是我的不是。”
南霸东犀利的眸子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说!”
蓝坎坎在南霸东的逼视下毫不退缩,“我想南先生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吧?你体内的这只蛊虫,已经接近养成蛊王状态了,如果蛊虫驱逐不出,那你身亡的那一天,便是这只蛊王的诞生之日。涉及到蛊毒的秘密,我也不想跟两位多说这蛊王的作用和危害有多大,我只能告诉两位,南先生身体内的精血已经被这只蛊给吸去了十之八九,因为现在这只蛊王还未到成熟的最后一刻,所以,南先生现在还活着。但若是这只蛊一旦取出,南先生恐怕就……”
莫烟一把抓住蓝坎坎的手,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蓝坎坎摇了摇头,“奇迹也许会有,但我毫无办法。”
南霸东温柔地看向莫烟,“烟儿,你别缠着蓝夫人了,先让蓝夫人解了我的蛊毒,然后,我们再来慢慢想办法。乖,过来这边坐着。”
莫烟只感觉浑身都透着一股凉意,明明知道,他的生命有危险,可是,她却无能为力,一点忙都帮不上。
她的鼻子好酸,真的好想好想哭,却又压抑得一点眼泪都挤不出来!
由于南霸东体内的蛊虫太厉害,蓝坎坎说,南霸东的身体需要用药水浸泡一天之后,将蛊虫的精力耗尽才能将这只快成精的蛊虫给逼出来。
众人只好留在纳西族过了一夜。
看着南霸东那身被浸泡得发黑起皱的皮肤,莫烟又感觉心里直生痛。
反倒是南霸东看到她那一脸不忍的样子,出声安慰她,“烟儿,我没事!这不就快要解脱了吗?你应该替我高兴才是。”
莫烟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眼圈有些发红,声音却是难得的温柔,“东哥,之前你在飞机上不是问我,有哪里想去的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想去瑞士滑雪,想去看希腊的爱琴海,想去水城威尼斯,还想去意大利米兰的大教堂,还有很多很多的地方我都想去,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陪我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看尽世界的每一处风景,好不好?”
南霸东反握住她的手,深深地凝视着她,随即,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扬起前所未有的阳光笑容,炫耀了她的眼的同时,也温柔地说,“好!我会好好活着,不管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莫烟用力地点头,又看着南霸东,“东哥,马上就要开始引蛊了,听说这过程会有些难受,我会在这里陪着你,你要是痛了,就喊出来,知道吗?”
南霸东捏了捏她的鼻子,笑了笑说,“真是个傻丫头,这点苦对我来说算什么啊,比这痛苦多了的伤我都受过,你放心,就这一点痛,我还熬得住!”
其实他现在感觉很幸福,只要有她陪在身边,这些都不算什么。
哪怕再痛,再苦,他也觉得幸福!
只是,他不希望她因为看见他痛苦而感到难过,“烟儿,你出去等吧!我这一会就好了,你先去休息一下,呆会再进来陪我。”
莫烟摇头,“不要!我要在这里一直陪着你!东哥,你看着我,我不用你担心,我比你想像中的要坚强,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我们都要好好的!”
莫烟的泪在眼眶里转着,她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那泪流下来。
“好!如果不忍心,你就不要看,知道吗?”
南霸东知道她的执拗,朝早已经准备好的蓝坎坎点了点头,“蓝夫人,可以开始了。”
由于南霸东体内的蛊早已经成熟,再加上已经毒发多次,身体也虚空了,这回引蛊也是凶险万分,稍一不注意,就有可能致命。
就算蓝坎坎是蛊王,她也不敢掉以轻心,每一步步骤她都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生怕出一点差错。
纵然莫烟有了心理准备,可当蛊毒引发,南霸东浑身抽搐颤抖,痛苦得咬着唇,喉咙不断地发出呜咽声的时候,她的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