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卷起纷纷飘扬的白雪,一颗晶莹剔透的雪花被冷风吹起,顺风落到苏牧的脸上,化成阵阵凉意沁人心脾,苏牧一路风驰奔波,本是称心快意的归途,却见众多地区已是菌毯遍布的虫群生长之地,苏牧哪敢独闯那遍地的虫群之心,只是凌空望去,那各式大虫嘶鸣不止,凶残暴虐之像溢于体表,外太空更是投下无数巨舰阴影,苏牧一改满载而归的笑意,不由的担忧起了逆曙城的情况。好在如今这满天雪花飞舞,苏牧才略微放松心神,这北风吹雪之地已然是只有逆曙城所处地域才有的独特风景。
苏牧凌空稳住身形,远远望去,巨塔塔尖已是赫然在目,心下一动,破风之声响彻耳畔,身形也开始变得迅速了起来,片刻功夫,穿过了力壁,温暖如春的拟态阳光照下,四周风景如初,苏牧悬起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看来这以太宗还没来找麻烦,就在快要达到巨塔之时。
双耳传来盟冽粗矿的喊声,定神望去,巨塔前方空旷平地上,盟湛等人立于诸多讲武堂弟子前面,讲武堂学员各个群情激奋,一脸怒意,原来前方对峙着一群青衣束腰装扮的外人,却不知是那方势力。“什么公孙冲,大峪门副掌门,我逆曙城根本就跟你们毫无瓜葛,今日如此气势汹汹仗着势强力大是来耀武扬威不成,我盟冽岂会…………“说罢双手业火绕臂,虎目怔怔。
还未说罢,青衣那边为首的那人厉声喝道“有无瓜葛,你说了不算,以太宗宗主以太力巨舰刚着陆,便马不停蹄第一时间到我大峪门报信,我大峪门副掌门,在他以太宗的客家长老公孙冲,为抗劫大事先行一步拜访你这逆曙城,现在却是了无音讯,你们作何解释。”
众人一阵云里雾里,根本就不知发生了何事,盟湛等人确是不知情,盟湛怒目微眯,对着为首的青衣老头说道“我逆曙城虽然力薄势微,却也是这新星的东道主,你们安城建宗第一日,便要带人前来滋事,我逆曙城容得了这种无妄之责,你可扛得起虫劫未过,滋事挑斗之罪。“说罢,身后众人灵压齐开,摩拳擦掌。
那青衣老头听罢,略作犹豫,这盟湛所说确实在理,不过想起那以太力言之凿凿的指证,顿时心生一计,那青衣老头不屑的看了看众人那微不足道的灵压,再看了看身后也是剑拔弩张门徒,转而说道”我大峪门并非有意滋事,只是我大峪门宗门离你们这逆曙城距离最近,那以太宗与我大峪门素来有些交情,受他所托,来接回以太尔少宗主。“
青衣深知那少宗主断然跟自己那老弟是见过面的,公孙冲穿过虫洞的坐标正是少宗主灵感玉所确认,只要见到以太尔,还怕不知道亲老弟的下落。
众人心下一沉,这以太力真是城府重重,明知这以太尔是被关押在城,却借着这大峪门前来讨要,若是知道是被关押,岂不是有失逆曙城身为东道主的身份,这要是在各势力间传开,恐怕会被当成笑柄,列为无知野蛮之辈。
就在众人为难之时,苏牧踏空而来,喝道“以太尔少宗主在舍下过得甚好,前些日子被山野猛兽咬了膀子,正在舍下休养。“苏牧背对着青衣势力,挺拔身姿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相视一笑,心领神会。安琪立马带着大小麒麟赶往审讯室。
苏牧兀自一个转身,看向那青衣老头的脸时,先是一惊,转而立马波澜不惊的说道,“大峪门跟逆曙城既然是一衣带水的路程,那便是天意安排的朋友,我逆曙城岂能忤了门主的一片好意,只是那少公子却是不愿离开这修炼宝地,我苏牧也是两难啊。“说完已是偷偷开始转动灵核起来,这青衣老头枯瘦无比的黄脸和身姿跟那以冲是一个模样,当苏牧看到这脸时已是知道这祸是断然避不掉了。
那公孙能眯眼一笑,一言不语,刚苏牧看到自己模样之时的轻微滞顿岂能逃过自己双眼,已然是知道了此人必然也是见过以冲,那以冲大峪掌和连枝鞭是悟炉火纯青,想必这小子若是实力不足,倒是可以脱了干系,当下若无其事一震灵核,灵能师巅峰的灵压一出,顿时众人气息一窒。
苏牧却是强调灵核,不动声色,一声冷哼,只凭这灵能师巅峰的灵压就要探出我的底细,恐怕是妄想,不过似乎是明白这公孙能的用意,却是故意将这二段灵能师的灵压也是一展而开,提气沉声道,”门主好身手,那以太少宗主正在室内酣睡,刚才我内人已然去传呼了,马上就到了。“
那公孙能灵压一收,脸色倒是柔和了几分,不过这事还得跟那以太尔当面对质之后,确认了以冲生死,才算了解,要是真是死在这逆曙城,恐怕这群蝼蚁一个都活不了,圣灵殿执事也不会为了这个小小逆曙城而降罪自己这个抗虫劫的中坚,到时屠了这逆曙城,占了这至尊修炼灵地也算是给自己老弟报仇了。
苏牧注视着公孙能的一举一动,这老头虽然模样跟以冲一模一样,性子却是截然相反,倘若真是恶人,大可大开杀戒质问人质,找到以太尔,却是收着性子先问个明白,苏牧有充足的理由相信这大峪门正在被以太力当成棋子在耍。
众人齐齐等了片刻,只见远处火光隐现,正是大麒麟推着以太尔赶了过来,这小麒麟却是落在以太尔肩上,模样可爱无比,不过这断金碎石的兽口却是对着以太尔的脖子,只见以太尔正襟危坐,耳内全是小麒麟的闷声嘶吼,这以太尔见到那公孙能之时,喜不自胜,正欲哭诉之时,小麒麟一把跳向另一个肩头,这胆小如鼠的以太尔顿时老实了起来。
这公孙能立马大喝道,“少宗主,你这膀子怎么断了啊,老夫定要替你把那凶兽剥皮断筋。”说时,气浪鼓舞,煞是鼓舞人心,听得以太尔是振奋不已,刚欲开口,苏牧一把闪到椅子后背,一手拍在以太尔肩头,脸上却是一脸笑意,那以太尔被拍的身躯一震,断臂之时苏牧那狠戾的眼神一闪而过,瞬间暗暗发抖,连忙吞吐应道,“能叔……,我……,冲叔见我安然无恙就说要去探下……大……大峪门建宗之地,……然后一直未回,能……叔代我像老爸报……报个平安。”
这公孙能一听,却是深信无疑,看来以冲失踪之事确实跟这逆曙城毫无瓜葛,脸色顿时黯然无比,转而一声轻叹,一脸愧疚向着苏牧喊道,”城主好风姿,今日大峪门冒失前来拜访,多有得罪,望共抗虫劫,齐心协力。“
苏牧见这公孙能时刻不忘虫劫,万事大义为先,倒是有些佩服,可是这杀弟之仇,已是铁板,不知如何是好,瞬间加大了几分手头的力道,那以太尔是心肝俱颤,连连大喝“能……叔,走……走好,他……他日再叙。”说罢,更是配合无比的作了作揖。
那公孙能一笑,身形一闪,其后的众青衣弟子也跟着一个腾挪,消失在原地,苏牧此刻却是纠结无比,不知如何是好,这公孙能枯瘦黄脸,确实跟那以冲一个模子,却是给人一种截然不同的光明磊落,义胆豪侠的感觉,刚刚率众前来,却也是讲礼之辈,好在那以冲当时斗篷遮脸,安琪盟治好在不知,不然以两人的心性,岂能瞒得住这公孙能。
苏牧回头望了一眼安琪,眼中几分柔情,几分担忧,当下遣散了众讲武堂弟子,对着盟湛等人把斩杀以冲之事说了个明白,众人听完膛目结舌,安琪更是一脸惊愕,原来那公孙能公孙冲就是孪生兄弟。
唯独盟湛一脸了然于胸的表情,显然是在苏牧和公孙能交锋之时,已然明了,沉声道,“那公孙能不是无礼之辈,这中间错在那以太力挑拨是非,只要以太尔还握在手里,断然不会有事,不过这虫劫是刻不容缓了,前些日子外出的勘探队伍遇到那些虫子不是缺胳膊就是断了腿,凶虐异常,恐怕再这么下去,必定会荼毒万灵。”
苏牧眉毛也是一挑,把心中诸多杂念齐齐甩开,才发现博士没跟大家一起,问道”博士呢?“
众人一笑,向着右侧研究室方向看了过去,一声声重物击地,沉重无比的脚步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