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晃过脑袋,抬起,是那深黑无底的眼。
她一直爱看这样的眼睛,那是属于孤独慰的。
酒精在作祟,她的目光有些迷离,抬起头颅惨惨的对着孤独慰笑了一下,“孤独慰……”
这一次不是慰哥哥,而是孤独慰。
孤独慰轻轻一怔间,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鼻音,“嗯。”
孤独慰只听见身下云浅那高傲的冷诮:“曾经,想取我命的人,只能饮着我枪口……”但是现在的云浅变得软弱了,想要平静的生活的她甚至是连血都不再愿意沾了。
又是一怔忡,听不懂她口中所说的枪口是何物,但是从她冰冷冷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那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孤独慰不作声,静默的听着。
“惹着我的人,下场会……”心中一涩,顿住了。
“下场会怎么样……”
“很惨。”
是的,无论谁想杀云浅都要付出代价!这代价,沉重的叫人承受不起。
仰头凝望着他,流露出的淡淡的寒冰杀气。
孤独慰凝视着她的眼,这样的云浅才是真正的自己吧。
“浅儿,你喝多了!酒量真差劲!”孤独慰魅眼带笑,俯身贴着她的耳,低沉沙哑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力。
云浅轻轻的吐吸着酒气,唇色淡雅光泽。
手掌撑着栏杆,正要站起身,忽觉一股大力将自己扯起,回神时,整个人已撞入一个温暖的胸膛!
目光朦胧间,云浅扶过那精壮的身体。略急的气息吐呐着幽兰之气,染了他一襟的冷香,还带着一丝丝的酒香之息。她悄然的感受着这个男人的消瘦,坚定,挺拔以及一直来的隐忍。
前世的她,是疯狂的。
这一世,她只愿做一介平凡人。
却不想,她是个祸国殃民的美人。
云浅从他怀里轻轻挣了几下,头一晃过,昂起。
“孤独慰,我们……游湖吧。”白玉手指往湖上一指去,就让他们逍遥一回,只与你一起,两人。
孤独慰笑了,似发誓般郑重地点头,“好!”
揽过她的纤腰,一提真气,足点湖面,如燕掠过。带着这个突然任性的云浅,游湖!
对岸处,人如流水。
这两美少年的出现,更引得人心一阵纠唤。
一只小小的花纱船轻轻划开湖面,驶向寂静处去。
斜斜的靠在花案上,抱着头望空观星。
偶听着身旁有女子细细的低语声!有不少几女共船的花舫来回划过,只为瞧上这样的天人之姿。
一立一靠间,十分和谐。
“真安静!”云浅打破平静。
孤独慰轻笑就坐在她的身旁,“是啊!浅儿再不说句话,就真以为浅儿在生我的气了!”
歪头,“生气?”她为什么要生气?
“刚刚你慰哥哥又轻薄了浅儿,原来浅儿只是在吓唬我而已!”
“又?”眯眼。
孤独慰摸了摸下巴,笑而不语。
“呀!原来真的是云公子!”
突然前边响起一女子银铃的惊讶声,好似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般。
寻着声去,只见一只华丽的画舫破过重重小花船而来。
刹时间,美人盈盈而来。
能够在这个地方,在这种时辰里见到此女子,云浅还真的愣了一下,这样的地方都能遇,说明了什么?缘份?巧遇?还是特意就做好了一副相遇的模样?毕竟刚刚他们这么飞掠过岸时有这么多人看到,这少女出现在这儿是不是有那一点点的特意?
云浅心中虽是这么想的,但还是异显得吃惊的站起身,微微一晃动间,有孤独慰伸出手臂一环过她的腰身,瞬时间勒得死死的。
“咳!”被勒得断了气,云浅眉一挑,回头一推,瞪了他一眼,这人绝对是故意把船摇晃的。
少女见两人亲密如情侣的动作,明显的僵了一下,连同她身后一众婢女也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这两个大男拥在一起,还真的有些……
云浅皮笑肉不笑的推开孤独慰的钳制,冲着悠悠然划来的花舫一作辑,“卢国公主!”
见这女子笑意盈盈的冲着云浅亮着眼波,孤独慰有些不悦的皱眉,他不喜欢这个漂亮的女人。
西楼芊微微一笑,故意忽视了身旁的孤独慰那双犀利的眼。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了云公子与二皇子!是芊的荣幸!”这公主到是会讨人喜欢,竟然一点嚣张蛮横也有显示出来,标准的大家闰秀。
云浅用手腹撞了一下身侧的孤独慰,让他也给点动静。
孤独慰被她一撞,不情不愿的扯了一个笑意,“能与卢国公主在此大湖中相遇,当真是巧啊!”
“二皇子说笑了,今日宴会一结束,众人便结着队出来游灯会,皇兄就在舫内,不知二位可有兴致一同乘一船!”一女子肯如此的开口请两位男子上船,当真是与众不同。
听到卢国太子也在船内,孤独慰脸色也不怎么好的摆手,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多谢卢国公主的美意,我还是觉得与浅儿两人才是最好的!”说着就习惯性的伸过手去。
似乎知道孤独慰的意图,云浅不经意的躲开,向前一步,立在船头,雪白泛着光泽,每一动作都是扣人心玄的美,“二皇子说得没错,我们便不打扰了卢国公主与太子的雅兴了!”
听到云浅拒绝,西楼芊不免脸上一片失望之色。
“二皇子与云公子的感情真好!”不由得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