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孤独慰并非什么都不争……
“砰!”
两声像是有着彼此的默契般,同时响彻。
紧接着就是檀木碎屑窜飞而出。
雪衣被劲风带起,狠狠的挥拂着,墨发张狂的飞舞起来,淡雅的光芒透过劲风完全都遮盖住。
侧脸的面具是精致的凹凸,瞬间,画面凄美。
殿门前。
两条身影面对面的相立着对峙,一明黄一雪白,在劲风过后渐渐的清晰。
在看到那一抹白影后,孤独慰崩得紧张的脸部瞬间松散,完美的唇角拉开一抹邪魅的弧线。
血泊下,他如踏血而立的王者。
凝视,停滞的场面。
那是王者望着心爱之人的眼神,在最后留下的只是安心的笑,这种残忍的场面下,他竟然笑得如此温柔,总有种恍惚感。
“最终还是我太善良了,太过心软了……”所以才害得他一无所有,到了最后,他们依然不肯放过他。本以为,孤独慰与她在将来的日子里能过着逍遥自在,不受皇权约束的去游戏人间。
却不想,到了最后,依然要踏上嗜杀这条路。
上一辈子,她是踩着一具具尸体站在顶端上,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那种血泊下的生活,真的很不好受。
所以,这一辈子她只想要平平静静的过着逍遥日子。
染满血的双手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注定不能再摆脱。
孤天决寒气渗渗的负手回望这淡定自苦的白衣少年。
“没想到,朕的十环封锁隈竟然完全被你给破坏了,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到朕的身边,你是怎么做到的……”他的设防十分的隐蔽,为何这小小的少年能优如进入自家后院那般轻松自如?
云浅淡淡的望着他,墨玉眸子里闪过冷色。
“没有任何地方能困得住我们……”她所说的我们便包括了孤独慰。
孤独慰闻言,唇角边的笑意更浓。
这样的两人,让人看着特别的遭人嫉妒。
特别是孤独鸿,总是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们两人如此的默契,心中如同渗入千年寒冰般冷。
果然,那些奢望只是一种干喉的饥渴,望而不能食。
“果然是青出于蓝,师妹,我说得对么……”
他最后一句话刚一出来,“哗!”的一声轻响,从殿栏上飞落下一人。
此清雅绝世女子不是洛双又是何人。
“师兄……”洛双落地,淡淡的唤了一声。
“我果然没有猜错!”孤天决悠然转身,静静的与洛双对望。
一句师兄与师妹弄得众人一愣愣的,皇帝与云夫人是师兄妹关系?
对比众人的吃惊,水秋惜却痛苦得闭上眼。
自从洛双嫁入云府后,十几年来都未出现在皇宫过,很多人都不知道是因为了什么。
只有他们心中明白,十几年前,那个人死后,洛双便不愿接触他们这些活着的人,连这皇宫也不愿踏入。
万籁俱静中,他们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师兄,她是我的儿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杀死她……”话虽是说云浅的,但眼始终没有看向立在一旁的云浅。
孤天决深黑的眸子闪烁了一下。
“朕不会杀她,因为朕歉你们太多了,留她一条命,算是朕尝还你的……”
“我不需要……”云浅突然在一旁淡淡的开口。
她不需要他这样的尝还方式。
孤天决刚硬的脸上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她一点也不像你……”
洛双承认的额首。
“你们上辈子的事情不该牵扯到我们这一小辈中来,孤天决,就在你决定杀死你儿子的那一秒起,你……”云浅徒地眯起冷酷的眼,“就已经失去坐皇位的资格,你也是时候让位了。”
众人皆惊哗然。
此子果然大胆,竟敢公然篡位。
孤独慰性感薄唇扬得更高,这才是,真正的云浅。
“浅儿说得真好!”漾起一抹邪魅笑容,这人仿佛无时无刻间都能调笑于玩乐之间。
面对这样的孤独慰,云浅忍住没回头白眼他。
“哈哈哈……”接下来是孤天决一长串的暴笑声,也不是为那何笑。
洛双脸色一变,“浅儿,不许胡说……”
云浅突然冷冷一笑,回旋转身形间,一把软剑抽身而出,寒气碜碜的指向了孤天决。
从来就不知道云浅竟然也会有这么嗜血的一天,“今日,就让这把剑饮满你孤天决的血。”既然让他们无法安宁,那她只能选择拔剑相对。
“好……”孤天决连说了三个好字。
孤独慰瞳孔一缩,同时飞窜至云浅身旁,身形笔直,剑尖一指。
若不是云浅此时一身男装,准会有人大喝此二人站在一起简直是一双绝配的碧人。就连唇角边与黑瞳里都是充满嗜血的光芒,这一刻,再也没有任何人能拦得住他们。
阴风一拂晓间,孤独鸿的身影也同是掠过,定定的立在孤天决的身旁与其并肩。孤独鸿的举动,孤天决意料之中的事情。
一下间,是二对二的对决。
气场变得更加的凝重压抑。
“敢挑战皇威,就必须做好必死的决心……”孤天决袖口一拂,冷沉道。
云浅与孤独慰对视了一眼,彼此间只有胜没有败的自信。
立于血尸之间,没有人敢动,静观其变。
洛双与水秋惜挑眉,欲言又止,最终谁都没有出声站在四人的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