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楼陌闻言,眉毛一扬,下意识的看向云浅。
云浅唇边的笑意不减,只是轻松的道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话,“来得真快。”
桃花眼眯得更细,斟酌着她突然道出的话中意思。
当孤独鸿带着一众侍卫闯入卢国驿宫时,一双深黑的眸直接锁定在云浅的身上。
盈盈与青衣脸色一变,一脸防备的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男人,青衣紧握着剑柄,大有拔剑的意思。
孤独鸿冷冷的扫了她身后两人,最后目光又回到那个总是谈定自若的白衣少年身上。
许久。
孤独鸿才对着上首的那个人微微额首,算是打了招呼。
西楼陌饶有意味的挑着煽情的桃花眼,“不知圣皇朝太子这般又是何意?”
泛着寒冰乌黑深邃的眼眸扫了过去,也许他们都是属于那种高高在上的皇室中人,彼此有着旁人不懂的交流方式。
看着这两人,云浅眼神黯淡了一下。
“给卢国一个交待!”孤独鸿面无表情的道,他突然公事般的行为让人都有些怀疑此话的真假度。
朝廷这个时候来办这事,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
但偏偏这个同样身为太子的男人竟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哦?给卢国交待?不知圣朝太子要给卢国怎样的一个交待?”
西楼陌没想到,他们昨夜刚合作干掉孤独慰的人,今日孤独鸿就有了实际行动。孤独慰背后黑暗势力是被他给扫除了,但是孤独慰还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所以,他这一次来是……
所有人的眼神都不由得往云浅身上移去。
只见白衣少年静静的站立,充满诱惑力的唇瓣轻柔的扯动,从他的身上散着不可赎渎神圣光芒,柔和之光给人一种前所未有,魔一般的吸引力,屋内,一下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云浅迎上众人的眼,扫了后面跟进来的一队侍卫,淡笑不语,也不知其意。
孤独鸿深深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冷硬的唇角微张,“卢国使臣死于雅阁,还望卢国太子把此案交由本宫来处理……”
西楼陌挑了一下眉眼,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这么说来,如若是雅阁所为,圣朝太子难道就想推脱此罪?我卢国使臣死于圣皇朝,那可是天下皆知的事,难道圣朝太子觉得查明此事后便可了无其事了?”他们卢国可不会白白的吃这么一个亏。
怎么样卢国使臣都是圣皇朝的人杀死,卢国定然不会就此善罢干休,最后查不查得出真凶是何人,又有何区别?
就知道这个卢国太子这么安静的等待,准没想过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对付圣皇朝。
孤独鸿冷然的回望,“难道卢国是想准备为了一个使臣而伤了两国的和气么?”昨夜刚同为合作伙伴,今日就要针锋相对,阴谋果然是令人生累的东西。
云浅这时候温雅的开口,完全没有把两人的暗放冷光看在眼里。
“太子殿下亲自来捉人,云某岂敢不从之理,既然已经由太子殿下着手查此事,那云某就等着太子殿下还给雅阁一个清白……”
她句句不离太子殿下几字,听在孤独鸿的耳里十分的刺。
他脸色相当的不佳,比进来时更阴沉几许。
“带走……”大手向后一挥,马上有两名冷若冰霜的侍卫直接来到云浅的面前。
云浅一派和颜悦色,完全没有自己就要被人抓入大牢的觉悟。
那两人一走上前来,身后的盈盈与青衣也徒然向前一步,想要带人走,就先过了他们这一关。青衣的剑已经拔出了一半,森寒的剑光晃着。
皓白的玉手一抬,示意两人不要轻举妄动。
两人冷着脸退回原地,青衣寒着脸收起拔出一半的剑身。
“不必,云某自己来……”说着冲面前的两名侍卫轻轻一笑,温柔如水波荡漾在心里,两名男子不禁的退下一步,愣愣的错开身来让道。
云浅回头冲着上首的西楼陌一拱手,“卢国太子,看来云某不能亲自彻查此事了,但云某相信,我国的太子殿下会给您一个很好的答复,在此之前还希望卢国太子能平静等待!”她话中有话。
说完,不等他人反应,白衣一拂,悠然的踏出驿宫。
孤独鸿冲着西楼陌摆了一下手,眼神交汇间高大的身影已经背对而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去。
望着那负手而去的白衣少年,西楼陌那总是轻笑的唇扯开一个难得的邪笑。
盈盈与青衣脸色微变,匆匆向西楼陌告了辞,奔赴而出。
刚刚还十分热闹的驿宫,一下子间只剩下了主仆四人,气氛有些沉闷。
看着西楼陌若有所思的眺望门外,身后的三人没敢多言。
一队人马出了虎驿宫大门,马上就有另一队侍卫整齐而备的立在门前,一见孤独鸿就行起了大礼。
云浅不着痕迹的挑眉,这孤独鸿这么小心翼翼的,难道还怕她逃了不成?
见云浅一出来,马上有人自作主张的拿上沉重的铁铐正准备给云浅铐上,云浅见状,也只能无奈的伸出双手,温和得让人心神一震。
云浅本身就是背负着一个天下最美的名号,此时那个侍卫如此的靠近她,只觉得像着了魔一样,被那双墨玉的黑瞳给吸了进去,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微微迟凝。
“你干什么……”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冷沉的低喝。
那侍卫一惊,连忙缩回了手中的动作,不安的望向那个周身冷寒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