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双微微叹息,看着眼前泣不成声的女人,心中感慨万分。
“都过去了,都是爱惹的祸,怪不得谁,怨不得谁……其实,我更恨他们,明明知晓你的心意,明明那么摆在那里,到头来还要让师姐背负这么多,错的不只是你,我们都错了……”洛双的眼望着眼前这个可悲的女子,泪花不禁泛起。
“师姐,对不起,这么久才肯来看你一眼……”其实更多的,她不愿意看到水秋惜落泪,这个人一向都非常人般的坚强,从来不轻易落泪,即使是五年前也不愿意让人看到她落泪的样子。
秋惜师姐,其实你真的很傻……
伸出手抚去水秋惜眼角边的泪花,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
“洛双……”低下头,颤声在雪幕下放声大哭起来,悲伤的,压抑的,苍凉的,夹着各种情绪一齐奔放出来。
即使是水秋怜“死”在大火里,洛双也没有听到这个人如此放声大哭过,听着这样充满悲凉哭声,心中酸楚可想而知。
那是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情,压抑二十多年的恨与痛,这个人心里才是最苦的吧,一直都是。
起码他们这些人都幸福过,可是水秋惜呢,从来没有。
姐姐的出色占尽了她的所有,而她总是装作坚强,忍让,最后落得,只是这般境地,只有洛双明白她心底里有多么苦。这些人洛双不敢面对的人便是她,纵使她与水秋怜的感情再怎么好,也敌不过这个人的苦楚。
孤天决,为何你就是看不到她的好。
为什么你们总以为是她伤了你们的感情,为何不试问你们自己的感情是否经得起那样的考验。
洛双轻轻的拥着水秋惜,陷入她的悲痛之中,身后大批的宫女太监都沉侵在这样的哀伤中,默然的看着雪花下的太后。
她这个太后表面看似风光,其实比谁都要苦命,她的一生都沉埋在这样的悲痛中。
一下子,整座皇宫仿佛都深陷入一种悲凉的伤感中,久久不散去,伴随着雪花一起……
云浅没想到这些人真的行动了,而且还是在自己不知不觉之中,看着眼前的黑龙袍男子,面具后的眼冷冷的眯起一条细缝,“是你……”
数条背对着云浅的身影一转过来,冷酷完美的五官,那种独有的气质,每一处都在散发出天人般的英俊!也许是下雪的原因,云浅看到了这个男人身上散着一股天神般的光芒,又是一个让女人为之疯狂的俊男,竟不比孤独慰差到那里去。
“难得你还认得本宫……”男子扯唇一笑,冷若冰霜的脸笑起来带着一抹耀眼的光,这样的男人处处都在章显着他无形的魅力。
“术国太子?”云浅不是疑问,而是确切的说。从云飞口中的诉说,能够把一身王者气质发挥到这种地步又跟在水秋怜的身边,除了术国太子外,还会有谁。难怪术国圣女对他如此的恭敬,就连水秋怜也要救他。
这样的人,这样轻而易举的潜入皇宫里还不被孤独慰发现,这说明了什么,他的实力已经不是他们所想像的那般了。
对于云浅知道他身份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就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般,面无表情的脸定在云浅的面前,两人隔着一层雪花看着对方。
雪花常打下,他们的衣裳都沾湿了,冰凉的感觉也钻进了衣内,透体的寒。
“术国的太子竟然会亲自带兵出阵,卢国太子图的是我来威胁慰哥哥,而你是想来毁掉圣皇朝再占为已有么?”云浅冷哼,薄唇因为天寒地冻的原因,有些干涩。
听着云浅的话,戚蕴锦英眉一挑,似乎听到了什么敏感的字眼,让他心里很不舒服,特别那一声“慰哥哥”
那两人如此亲密的称呼让人有抓狂的冲动,但是为何自己会有这种抓狂的现象,不得而知,只知道,这样的她深深吸引着他的目光,想再次见到这个人,这个浑身上下充满了层层诱惑力,诱惑自己不顾一切的潜入圣皇朝,明知道孤独慰的大军正等待自己自投罗网,但他还是来了,不顾他们的阻拦。
“你还是五年前那样,什么都没有变……”戚蕴锦的英眉一皱,低沉出声。
“你也是,五年前没能要了你的命,今日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不由分说,纯白雪花下云浅的衣与雪相融一起,她的身体就优如鸿毛般轻轻飘出去。
一众黑衣人马上围了上来,死死的护着戚蕴锦。
“铃!”不待云浅的招打到戚蕴锦,一声铃铛大作,蒙面女子飞身冲在两人之间,衣带划开层层白雪,狠狠的冲击上来。
云浅墨发随着系在面具后边的流苏晃动,刮过风雪,黑影点点,白衣的她仿佛一透明物,一时间分辩不出哪里是雪哪里她的身影。
“铃铃!”
这一次,两人招招杀气大起,没有念什么前情,有的只是心中唯一的想法,至对方于死地,不惜一切代价。
雪下得越来越大,好似不想就此停止冬日里的第一场大雪,连路都白雪淹没在这里,谁也出不去。
铃与挟起衣带打在成堆的雪上,暴发出大片大片的冰块,最后变成雪块重新落下,唯美凄凉!
就像她们的关系,不温不火,不冷不淡,谁也不知道谁该放过谁,谁该对谁心软。因为,她们都有自己所想要保护的东西,没有人能阻挡得了。
寻找着这个人的云浅从来不知道,自己将来一天里要亲自杀死她,若是她不死,孤独慰的天下,她想与他一起守护,不让他独自一个人面对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