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浅儿……”孤独慰不由分说就要伸臂揽过她的腰身,被云浅看出了他的想法,连忙跳开来,孤独慰看着落空的手臂,有种得了天下,失了她的感觉。
“下面,慰儿自己看着办吧……”皇后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向深宫处。
其实,这个女人也是痛苦的,这样要强的皇后,如今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十岁的老人,月下的身影被拉得老长,凄凉。
“师姐……对不起……”洛双抿着唇,愧疚的唤了声。
“不重要了。”水秋惜把背影给他们,死气沉沉的没入黑暗里,独自一个人。
云飞无声的拥着早已泣不成声的妻子,一同望着皇后消失人前。
“秋惜师姐一直都是一个人……”洛双硬咽着,回想起多年前,他们这些人同拜一位师傅下学习,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彼此的身份,都没有你我之分,更没有什么皇权之争。从小一齐长大的人,到头来,还是要彼此的伤害着。
但是这个女人从洛双认识开始来,这个人一直都是独自一个人,直到现在,她依然是一个人,在他们众多的师兄妹中,这个人一直都最坚强,最冷酷的,而他们却一直忽略着她的存在以及她内心深处的脆弱。
就连最后,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在她姐姐手里,眼里的泪依然不流一滴。
就在转身的瞬间,水秋惜已泪流满面……
看着这一幕,云浅转身静静的看着孤独慰,“你为什么不杀了他……”如果自己不来,这个人真的会下得了么。
孤独慰完美唇似笑非笑的望着云浅,深深的,像是把她看个透,“因为不想让浅儿伤心。”
云浅心口一跳,没想到孤独慰只是因为这个,还以为是:“他也是你的兄弟,不是这样的理由让你手下留情的么。”
“兄弟?浅儿见哪一个皇权之争,最后的皇帝还会留下自己最大祸患的……”孤独慰有些好笑的望着云浅,这样子好像在说,你傻啊。
云浅微微一愣,第一次知道自己有多么的蠢,竟然连这一点都想不到,就在孤独鸿决定争位时,孤独慰早就做好了反击的准备,原来最蠢的那个人是自己,这个人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的帮助。
似看透了云浅心中的想法,孤独慰指腹放在唇边,轻轻的磨蹭着,聚然黑瞳一眯起,“如果没有了浅儿,或许我就便不是现在的自己了……”而是一个嗜杀成魔的帝王,“所以,浅儿,无论何时何地,我都需要你!”
云浅扬起了笑容。
天泛肚白,一队人马长长的出了圣城,华丽的两辆马车可看得出此人的尊贵!
“太子殿下,为何不等圣朝的皇帝迎送,便悄然的出城了?”身边的莫奚不懂,为何主子临时改变了主意,天一大亮便急着出城。
西楼陌掀起帘子,透过昏黑,看向身后的圣城,那里有一个人让他如此的沉迷,如此的想去占有,终有一天,你会来到我身边的!西楼陌桃花眼眯了一下,放下帘子,回头高深莫测的无声笑了一下。
三人看着自家主子如此阴森森的笑意,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连忙低下头来,不再出声,乖乖的护送他们的太子回国。
“这一场算他赢了,但下一场……”幽光一闪过,是誓在必得的自信。
云浅,你值得人倾尽所有,得到你!
卢国太子一出城,马上紧跟着就是他国的人马相断出城,城门的门卫没有任何阻拦,通通放行,好像是被上头吩咐下来的命令般。
这些人都知晓此次圣皇朝一游,算是看尽了好戏,够了,该走了。
而对于这些人的不辞而别,正是他们所想要的,省得一系列的麻烦,算他们识像了。
孤独慰终于还是坐上了圣皇朝的天位,这个年仅只有十九岁的男人,就这般踏着一层层的尸体爬上皇位,却是这般的轻易。
可是罗刹门的突然隐去,也让他们十分的头痛,毕竟人家已经放下了狠话,要回来毁掉他的圣皇朝。虽然得到了孤独慰的话中安慰,但云浅还是觉得留下罗刹门是他们最大的隐患,这个罗刹门必须除掉,不能留。
但是,云浅不知道的是,除了这罗刹门,她更应该去防着某一个人。
五年后。
兵部书阁。
白色面具,雪白纤细身影,干净出尘,静谧!
浓浓的书卷味,纤细玉白的手指,静静的翻着一页页的书集,整个书阁里,只听得见那轻轻的翻书声。
白影上散着一层不可赎渎神圣光芒,柔和之光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吸引力!一张半边手工雕刻精致的面具遮掩住了下面的风彩,徒增了一层神秘感!一双如墨玉般的眸子绽放出它的光芒,而那精美的面具下,只露出完美的下巴与引人遐想的薄唇。
“呀!”封闭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身着官服的年轻男子步了进来,一眼便扫到了那一抹干净的白。
“大人!”微微弯身子行礼,十分的恭敬,但是看着这样的人,他竟然猛地僵住了身形。
听到身后传来声响,却久久不见有人出声,面具下的眼从书集上抬起,让那进来的男子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望着这个双眸子与唇,竟然忘记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什么事!”如春风拂面而来,带着一股迷离之意,令人十分的享受!
那男子愣愕住了,一时开不了口。
见官服男子没作声,面具再一次低下,继续看着手中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