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闻言霍地站起,姓余的侧妃?可是余紫英?
小顺子道:“摄政王交代,你若是想见那位侧妃,便去偏厅找他。”
何清君听他这么说,心里确定,必是余紫英无疑。心下对余紫英佩服之极,这才一个月的时间,她竟升为侧妃了?
何清君犹豫着要不要去见她,她想若非余紫英请求,四王爷不会带一个侧妃进宫的,她既然进宫,许是有事找她。当下洗漱完毕后,简单将头发束起,提了短剑往养义宫偏厅走去。
刚走到偏厅门口,却见一身淡粉衫子的余紫英带着婢女从偏厅出来,看见她,美目微亮,却从容淡定地走过来。
何清君朝她拱手一礼。
余紫英微微一笑:“这位便是摄政王的女护卫吧?”
何清君道:“正是,不知夫人是……”
她的婢女傲然上前一步:“我家主子是四王爷府上的英侧妃。”
何清君重新施礼:“属下见过英侧妃。”余紫英以绢帕掩唇轻笑:“何护卫不必多礼,我常听四王爷提起你呢,说你武功很高,男人见了都害怕。”
何清君抹汗,男人见了都害怕,四王爷的嘴真臭,这是骂她嫁不出去呢。“教英侧妃见笑了。”
“怎么会?我是真心崇拜你呢。”语毕,芙蓉面一冷,朝婢女道:“你走远些,我跟何护卫说说话。”
婢女低头道:“是。”往远处走了走。余紫英面若冰霜地看着她,估摸着她绝听不见二人说话了,才转回头。
何清君悄声道:“你在府里还是那么冷若冰霜?”
余紫英警惕地望着自己婢女,笑着低声道:“在王府里只需取悦四王爷一人就行,反正从我被抢进府里那天起,就一直冷若冰霜,若是突然变了,反而会被他们怀疑。”
何清君瞧着远处的婢女,问道:“这婢女是谁给你的?很美。”
余紫英眼里闪过一丝恨意,道:“是四王妃拨给我的,不过,我悄悄打听过,这婢女原是五王爷送给四王爷作侍妾的,却被四王妃讨了去作婢女。她倒也任劳任怨,毫无怨言,我升为侧王妃后,四王妃便将她拨了给我。”
“她是五王爷送进瑜王府的?”何清君惊讶问道。
余紫英点头,悄声道:“我总是怀疑,五王爷对我突然向四王爷服软起疑了,所以派人监视我。这婢女,过会儿,你帮我试试,她是不是会武?”
何清君道:“好。”
余紫英四下看了看无人,转身望向花树,拧下一朵花,插到她鬓旁,攥着丝帕的手从她耳旁落下时,趁机将一张折得极短的纸塞在她掌心,笑道:“何护卫头上无半点饰物,总是单调了些,瞧瞧,这样便平添几分媚色,女子终是女子,簪朵花才好看。”
何清君摸摸鬓旁鲜花,笑道:“多谢英侧妃。”
却听余紫英轻声道:“你瞧瞧这纸上图样,可是你要找的那支玉簪?”她微微一顿道:“我在四王爷的密室里见过。”
何清君心下大惊,这玉簪难道竟是四王爷取走的?回想当日,除了那帮杀手,也只有四王爷的人近过他的身。
若是如此,五王爷侧妃头上的那支,又是怎么回事?
何清君将纸片放入怀中,冲她一笑。
却听余紫英幽幽地道:“何护卫,那****告诉我你姓钱。”
何清君干笑,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道:“不过是个姓氏而已,再说,我后来不是让百草堂的王掌柜告诉你我其实姓何,在宫里当差吗?”
余紫英道:“我却是心里不舒服了好几天,以为何护卫戏耍于我呢。”
何清君道:“岂敢岂敢。”
余紫英道:“我知道何护卫初始是不信我的,所以才不肯以真实身份相告,其实我对你也是将信将疑,从四王爷那里打听何护卫,才知,何护卫果然与四王爷素来不和呢。”
何清君干笑了两声,突然暴起,一个飞纵扑向那婢女。出于下意识的自卫反应,那婢女猛地旋身挥臂,但她反应极快,见到何清君,手臂竟生生收回,抱头尖叫。
何清君双脚落地,笑道:“姑娘,吓到你啦,嘿嘿,英侧妃叫你回去呢。”
那婢女狠狠瞪她一眼,气乎乎地跑向余紫英。
何清君朝余紫英做个口形:“会武。”
正在此时,令狐薄和几位王爷快步出来,望向院子,想来是那婢女的一声尖叫,将他们引出来了。
四王爷令狐瑜急急走向余紫英,关切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有没有事?”
余紫英冷若冰霜的美面微微带了一丝笑意:“妾身没事。”然后朝各位王爷道:“是妾身的婢女不懂规矩,被何护卫不小心吓了一跳,便失态尖叫,惊扰了诸位王爷。”说着转头对那婢女冷冷道道:“虹儿,还不快向诸位王爷磕头赔罪!”
婢女虹儿双目含泪,走到台阶下,跪下,朝众王爷磕头:“婢子无礼冲撞了诸位王爷,求王爷饶命!”
何清君上前拱手行礼,道:“此事不关虹儿姑娘的事,是属下不小心吓着她了,若诸位王爷要罚就罚属吧。”
五王爷令狐箫笑出声来,清泉般的声音响起:“没那么严重,我们只是听到尖叫,以为出了什么事,并没有冲撞,不必小题大做。”
三王爷令狐靖也笑道:“没事就好,弟妹不必动怒,走,进去继续吃。”
令狐瑜牵着余紫英的手,一同进去。
待众王皆进厅后,令狐薄才朝她淡淡一笑:“你回去休息吧,不必随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