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上船,铺红毯。”司仪又是一声大喊,早有人抬着一筒红色的绒毛地毯,往地上一放一滚,地毯便一直伸到了轿子前面的地上。
花轿落下,桥一斜,喜娘便伸手进轿内扶住朦儿道:“小姐,下轿,该上船了。”小怜也赶紧来搀扶,两人一左一右,搀着朦儿往船上走去。
“新人的鞋不能沾土,小姐可要记住了。”喜娘在一边叮咛,朦儿只得轻点了一下头。
扶着朦儿进了船上为她特备的房间,喜娘退了出来,只留下了小怜一人陪着朦儿。
“起船!”见迎亲的众人都陆续,司仪又大叫了一声。只顷刻间,解了绑在船头木桩上的绳子,船两边的桨已经开始划动了起来。夕阳西下,天边好一片火红的彩霞,映得天空也喜庆了不少。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房内拿下红盖头的朦儿长嘘了一口气,对小怜道:“可闷死我了。”
“为了以后的好日子,你就先忍忍吧,这扬州到京城走水路怎么也得二十多天内,你要出去,还得盖着这盖头。”小怜提醒道,“你别忘了,这喜娘可认识小姐呢?”
“还要二十多天啊?”朦儿的五官皱成一团,苦着脸道,“那不是要把人闷死了?”
“再闷也得忍着!”小怜瞪了她一眼,半带威胁地道,“你可不许给我出岔子,你要是穿帮了,小姐一家子大大小小可就都没法活了。”
“这么严重?”朦儿一呆,没想到自己责任如此重大。
小怜刚要再说,门外却传来萧落烟的声音:“大少奶奶,我让人给您送晚膳来了。”
“唔……”朦儿刚要开口应,却立刻被小怜捂住了嘴。
“我家小姐说知道了,你放在门口,我马上来拿!”小怜替朦儿坐了回答,手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
“是!”萧落烟答一声,吩咐下人道:“你们把饭菜放这里。”
“大少奶奶,落烟还有事要禀报一声。”萧落烟在门外再次恭敬地说着。
“什么事?”小怜有些疑惑。
“落烟想告诉大少奶奶往后的路程安排,从运河北上,两日后便可到南京,到了南京,我们再从陆路坐马车到京城。”萧落烟平稳的语气带着不亢不卑的恭敬。
“我家小姐说,她知道了,萧管家请回吧!”小怜摆足了架子让萧落烟退下,听听门外没动静了,才把手从朦儿嘴边移开。
“小怜,你干吗呀?干吗不让我说话?”朦儿微有些气恼地看着小怜,很是不解和委屈。
“你又不是小姐,要是被那喜娘听到了,万一认声音来怎么办?再说了,那小姐说话的架势,你怎么学得像?”小怜振振有词地答道。
“对哦……”朦儿点点头,很是佩服地看着小怜。
“哎,跟你说正经的。”小怜坐在朦儿身边,语气有些神秘地道,“我看滕家那大少爷病得肯定是不轻。”
“你怎么知道?”朦儿惊诧地问。
“你看,这运河直接通到京城,如果不急,可以直接坐船到京城,何必这么麻烦换马车走官道?”小怜得意地分析道,“坐船到京城呢最快也要二十多天,可是走陆路时间赶一点的话,不到半个月就能到了,你说,是不是滕家那个……快不行了?”
“是吗?”朦儿皱皱眉,不明白小怜为何这么高兴。
“你可有福了,等那滕家少爷两腿一蹬,你就等着做你悠哉的大少奶奶吧。”小怜满脸羡慕地拍拍朦儿的肩,打着哈欠出去将外面的饭菜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