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人中龙凤啊,连皇家都想招为东床,和眼前这个黄毛丫头是一点都不像。
朦儿急着解释:“公公,我和言哥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娘是他干娘,所以,我就是他妹妹。”脑子虽然有些迟钝,但是她多少也明白,滕尚儒是想叫秦拾言来救命的,而且,她也信任他。
“原来是这样!”赵世杰信了有八九分,于是道,“那咱家就跑一趟,可先说好,他来不来的,可不保证!”
“公公受累!”滕尚儒一拱到底,送走赵世杰。
滕家笼罩着一层愁云惨雾。
“老爷,你说拾言他,会来吗?”傅倚水有些担心,毕竟,半年不见了,人是会变的,功名利禄加身,更是容易让人变质。
“言哥哥,一定会来救我们的!”朦儿确定这一点。
“哟,你怎么知道?夫妻都大难临头各自飞了,他秦拾言还会想着救你这个干妹妹?”颜紫不服地出声。
“还嫌不够乱是不是,给我闭嘴!”滕尚儒火一下冲上头,对着颜紫一阵吼,然后轻声安慰傅倚水道:“相信我看人的眼光吧,拾言,他不会是这样的人,皇上,他也不是!”
谁也没注意到,人群里,一个身影,轻轻晃了晃,似有些站不稳。
大难临头,滕府各房的人各怀心事。
幽琬阁,幽琬蝶在娴小雨的搀扶下进了屋子。
“二夫人,您别多想,好好休息。”虽然有好多话想问,比如,萧落烟为何向她下跪,萧木的表情又是为了什么,但是她也知道,她的主子,一向都藏了好多心事压在心底,从不向人吐露。
虽然有时,萧木过来,她也在外把风,可是他们谈些什么,她从来无从知晓。只知道,二夫人似乎很不喜欢那个人,每次萧木走后,她都一副又怨又很的表情。
直觉上,她不喜欢那个人。
“小雨!”幽琬蝶忽然叫住她。
“嗯?二夫人,还有什么吩咐?”娴小雨欠身行礼。
犹豫了一下,幽琬蝶还是开口:“小雨,滕家若有难,你愿不愿意帮一把?”
“二夫人,小雨不明白,我不过是个下人……”娴小雨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算了,许是走不到那步。”幽琬蝶忽然打断她的话,叹口气,转身进了里屋,留下一脸茫然的娴小雨。
她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还是一直都知道?
娴小雨脸色一变,有些苍白。
斜里,冲出一个小人儿来,跑到她面前,叫道:“娘,听说府里出了事是吗?”十几岁是小男孩,自有一副早熟的面孔,还带着一丝,天生的威仪。
娴小雨叹口气,搂住他,道:“这事你别管,这些是大人该操心的事,小孩子,你别管。”
“娘,一说到正事你就说我是小孩子,我说太闷要出去玩,你又不让我出去,这哪里像小孩子啊?”娴天赐不服地嘟嘟嘴。
“天赐,你又不听娘的话了!”娴小雨有些着恼,“怎么越大越不懂事了,早知道,不该让二夫人教你念书。”
“娘,为什么老是不让我出去啊,我好闷啊。”毕竟是小孩子,不管多懂事,爱玩是天性。
娴小雨眼圈红了红:“天赐,娘也想你和其他孩子一样有个开心的童年,可是,你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娴天赐抬头,天真的问。
娴小雨没有回答,只将他搂入怀中,肩膀因为抽搐而轻轻抖动。
秦府,赵世杰将消息送到。
“为什么会这样?”秦拾言震惊地站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根本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按理这事不该是六扇门管的吗?”凌筱溪正好被请来在秦府,秦拾言正和她说完昨晚他和萧落烟的谈话。
“这事只有我们俩一起谈过,你还告诉过谁?”凌筱溪问。
“今天之前,我只知道一切都只是我们的推测而已,怎么会到处乱说?倒是你,有跟谁说过吗?”秦拾言反问。
凌筱溪沉吟一阵:“我跟滕老爷倒是提了一下,他估计能猜到一些,可是,他不会傻得自己去告密,连累滕府吧?”
“算了,我先去一趟滕府打听一下情况再说。”秦拾言抬脚往外走。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凌筱溪紧随其后。
“不是你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如此神通广大。”秦拾言快步走着,一边脑中还是想不通。
凌筱溪却想起一个人来:“对了,我们天天都在你的府上讨论案子,秦府除了你我,还有一个人可以进进出出。”
“你是说……大乔?”秦拾言脚步滞了一滞,“不能吧?我看他蛮老实的。”
“人不可貌相!”凌筱溪低问,“那个庄大乔的来历,你清楚吗?”
秦拾言愣了愣,对于他的情况,他确实了解不多:“他只说他父母双亡,弟兄几个也死了,平时话也不多。”
“总之这件事情他最有可疑,而且他最清楚你的行踪,我们的谈话也最容易被他听去。”都怪她太大意,以为有另一个人看着这个庄大乔,就不会出事,所以也没防着他。
她怎么能如此大意呢,那个人,可是出高价,请天下第一杀手寒夜杀了萧落烟的那个人啊。最近真是昏了头了,在扬州待了太久,对庄大乔完全丧失了警戒心。还以为他已经放弃了这个念头,只想好好做他的捕快了。
凌筱溪有些愧疚,可是又不能对秦拾言直说,心中懊恼地要死。
到了滕府,御林军统领贾诚如见是秦拾言和凌筱溪,知道他们一个是朝中新贵,一个是六扇门总捕头,作风泼辣硬朗,一个不小心可能被她打个满地找牙,当下也不敢阻拦。
此刻,滕府大厅内,滕尚儒和他的原配夫人傅倚水,正满脸忧愁地对坐。一边,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去的滕鞥琪夫妇俩。
秦拾言熟门熟路地进门,然后行礼:“滕老爷,大夫人!”
“言哥哥……”朦儿跳起来,走到秦拾言面前。
“朦儿,这到底怎么一回事?”秦拾言看看她,再看看其他人。
滕鞥琪站起身,等待太久了,他的身子弱得似要被风吹倒,可是在秦拾言面前,他说什么都要站的朦儿身边。
“言哥哥,你一定要救救萧管家,他被人带走了。”朦儿口不择言,拉着秦拾言的手。
“朦儿,你别急,慢慢说!”秦拾言伸手就要去擦朦儿脸上的泪水,却被滕鞥琪不着痕迹地抢先了一步,将朦儿搂入怀中。
手上一空,随之而来的,心中也是一空。
如今,可以正大光明搂着朦儿的人,已经不是他了啊。
失落感在心头萦绕,脸上却还带着勉强的笑意。
凌筱溪赶紧解围:“滕伯伯,伯母,块说说是怎么回事?”
滕尚儒叹息一声,将之前的情况一一将来,道:“筱溪,你上次问了我,怎么现在成了这样的情况?”言语中,颇有些责怪之意。
“滕伯伯,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泄密的,连累了你。”凌筱溪低头。
“滕老爷,你别责怪凌捕头,说到泄密,我也有责任,如果真是庄大乔,那就是我用人有误了。”秦拾言抢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