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来扬州之前问过皇上,证实这段传说就是真的。”凌筱溪带着几分得意。
“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秦拾言甩甩袖子,往府外走去。
“喂,你去哪里?”凌筱溪忙不迭地叫道。
“云妃祠堂!”秦拾言没回头。
“哎,你去那里做什么?”
“查找线索。”秦拾言说话间,已经迈过了门槛。
“都好几个月了,哪里还有什么线索啊。”凌筱溪嘟嘟嘴,看看前方,叫道,“喂,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明明没有武功,走路跟有轻功似的,快得要命!
扬州的云妃祠建于大约百年之前,当时还是天宇王朝。扬州大户云家出了一名美貌与贤德并重的女子,她心地善良,尤其爱做善事。还未及笄,她的善良、美貌和才气的名气就已经远扬。
那一天,皇宫选秀,这位云家小姐也毫无意外地被写入了秀女的名单中。
从才人到贵妃,这位云家小姐一进宫便艳冠六宫,短短时间内,连升几级,地位无能能及。
但是,她善良依旧,有一年,扬州洪灾,她便亲自回乡布施,一时间传为佳话。扬州刺史为此特地上表朝廷,为云妃立了一座祠堂,让后然瞻仰。
讲完这个故事,凌筱溪和秦拾言也已经到了云妃祠内。
“喂,故事听完了,你怎么也不说说有什么感想?”浪费她那么多口水,怎么也该给点反应吧?哪怕是说声“谢谢,我听完了”也可以了,偏这个秦拾言跟个木头人似的,一言不发。
“结束了吗?我以为下面还有呢。”老半天,秦拾言才给了凌筱溪一句呕死人的话。
凌筱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接着话茬往下道:“其实要说有,还真的有。”
“哦?”秦拾言似乎稍稍来了点兴致。
“据说三十年前,天宇王朝出了个昏君,宠信奸妃,任用奸臣,国家积弱,民不聊生。当时的太后和一些忠良们屡劝无效,最后,有人出了个主意。”凌筱溪顿了顿,“他们说,既然云家能教出云妃娘娘这么好的女儿来,家教一定不错,于是,再次让云家将他们刚满十四岁的女儿送到宫中,封为贵妃。”
“哼,一个国家的兴亡,居然要靠一个女人,真是可悲,可笑!”秦拾言冷笑。
不过被打断的凌筱溪很是不满地道:“喂,在我讲完故事之前,可不可以不要急着发表你的高见?”
“你继续!”秦拾言不再说话。
“只是,还没试出这位云妃是否真有本事,让皇帝振作,天宇王朝就被灭了。”
“当时的皇帝燕天行带着几个大臣和身怀六甲的云妃仓惶出逃,途中被叛军冲散,最后,云妃和当时的宰相肃杰一家,逃到了扬州。云妃分娩那日,叛军杀到,肃杰带着刚出生的小皇子出逃,而在他刚逃走没多久,云妃怕受叛军的侮辱,选择了自尽。”
“在扬州不远的乱坟岗上,叛军追到了肃杰,当时他抱着小皇子坐在乱坟岗上,一动不动。叛军上前,却发现那只是个假人,而小皇子倒是真的。原来,这个肃杰,精通各种阵法,阵中的人,让叛军产生了错觉。不过,既然小皇子到手了,他们也不想再去追赶肃杰,自此,肃杰好似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地无影无踪。”
半天没反应。
凌筱溪看看秦拾言,秦拾言再看看凌筱溪,最后,秦拾言问:“讲完了吗?”
“讲完了!”凌筱溪很肯定地点点头。
“那个肃杰,真是枉为人臣,怎么能为了自己能苟且偷生,而交出了小皇子呢?”秦拾言这才大叫一声,说出了自己憋了许久的感慨。
“是啊!”凌筱溪很同意,“那个肃杰也算是朝廷重臣,在民间风评还挺好,看来是没到关键时刻啊,生死一线,才能试出一个人的真性情来。”
“是啊……”秦拾言点点头,然后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等等,你刚刚说那个肃杰精通各种阵法?”
“不错,如果肃杰还活在这个世上的话,布阵法他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真是可惜了,天宇王朝有这样的人才,打仗还是屡战屡败!”凌筱溪遗憾地摇着头,一脸唏嘘。
秦拾言听了这话,脸色终于起了一些变化,又问:“凌铺头,依你看,当初在这里刺杀皇上的那些刺客摆的阵,和肃杰的比,如何?”
“那不过是小阵仗,怎么能和肃杰的比。”凌筱溪不屑地笑道,随即,眉头一皱,问道,“你不会是认为,刺杀皇上的事和肃杰有关吧?”
“猜测而已。”秦拾言不否认。
“不会,肃杰把小皇子都给出卖了,这个时候肯定在哪里苟且偷安呢,怎么会想到要刺杀皇上?”凌筱溪很不同意。
“你想过没有,有多少人见过刚出生的小皇子?”秦拾言反问,“孩子刚出生,云妃就将他交给了肃杰,中间怕是根本没有第三人知道。”
“你不会想说,那乱坟岗上的小皇子是假的吧?”凌筱溪也不笨,三下两下就明白了秦拾言话中的意思。
果然。秦拾言点点头,道:“要不,以肃杰布阵的能力,为什么不直接布个阵,困住叛军,他要带小皇子逃走,也不是没有可能,可他完全放弃抵抗,将小皇子交了出来,对于他这么一个官声极好的人来说,岂不是变得有点太快了吗?”
凌筱溪沉吟一阵,道:“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却还有两个破绽。第一,云妃祠杀手布的阵法并不很难,能摆出这个阵的人,江湖上不下十个,不一定非要肃杰;第二,从扬州城内到乱坟岗,像肃杰这样练过武功的人,应该一天多时间就能到达,但是,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要到哪里去找一个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来代替小皇子?”
秦拾言摇摇头,道:“我刚刚说的只是初步的臆测,你说的这些,我确实没有想明白。”
“切,说了半天全是你猜的啊。”凌筱溪嘟嘟嘴,往里走去。
云妃是扬州人心目中的神,不过战乱过后,大宓建朝,这里的香火早已不再旺盛。只有偶尔几个香客或者游客,前来看看这个传说中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神。
秦拾言和凌筱溪这队俊男美女的组合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因为,本来也并没有多少人。
祠内,正前方是一尊女子的塑像,身穿霞帔,手拿一个簸箕,里面装满了大米,那是云妃赈灾时候的样子。
看她的容貌,果然是姿容绝色,天下无双。灵秀中,偏透露出几分皇家贵气,端庄中,又不失亲和。
“怎么,看呆了?”见秦拾言盯着塑像久久不言语,凌筱溪调侃之心又起。
“如此美貌的女子,看呆了又何妨?”秦拾言难得幽默了一会,道,“自古圣贤曰:食色,性也。又说,秀色可餐,女子若有美貌,就算我欣赏久些,也无不可啊。”
扬州果然是个人杰地灵专出美女的地方,看霜非晚就知道了,当然,也可以看看白海棠,如果,她能改一下脾气的话。
“扬州果然美女多,妙圣公主也是扬州人呢。”凌筱溪忽然叫道,吓了秦拾言一大跳,见她像是无心提到的,又暗自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