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天作孽犹可谓,自作孽不可活!戏志才的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韩辉心中已经大概有了回数,华佗替戏志才诊治连中午饭都没吃,韩辉赶紧让胡车儿准备饭菜给华佗用餐,而韩辉自己一人独自走进戏志才的厢房。
此时戏志才已经悠悠醒转,眼睛半睁着。韩辉移了个凳子来到床旁坐下,戏志才用余光瞄了一下韩辉,并没有出口说话。韩辉先开口道:“戏先生,我不知道你我分别之后,你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磨难,但是我今天要告诉你一个道理,乱世之中,人命再卑贱,也不容许自我践踏,我已经为了找了最好的大夫,他说你还有三个月的命,你自己看着办吧!”这次的韩辉很决绝,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韩辉正欲离去,听到背后戏志才凄凉的笑声,韩辉心中难免不舍,这么一个智囊却长着一个鱼木脑袋,怎么就不懂的变通呢!韩辉是个爱面子的人,而且韩辉更加明白以戏志才的性格,自己越是劝他为自己效命,他越是不会相从,与其被人拒绝,好不如自己洒脱一些,凡事尽人事,当可无悔!
没想到戏志才主动叫住了韩辉道:“韩公子,你救了我两次,按理说我总该有些报答,我对自己的身体情况非常清楚,公子也的确竭尽全力为我寻访名医,虽然在马车之上磕磕绊绊,但是多次无意中醒来,我总能从公子的眼神之中看到关切之意,可惜公子,我一个命不久矣的文弱书生,实在无法担当公子未来的寄予,这份担子太重,我戏志才实在惭愧啊!”说道此处,戏志才已经浩然泪下,声音近似嚎叫。即是惜命,也是愧疚无法报答韩辉之恩。
韩辉马上转身,回到戏志才床旁,深深向戏志才一拜道:“戏先生,无论先生是否看得起,但是这一拜是我替天下苍生而拜,戏先生是聪明人,许多事都看的一目了然,不瞒先生,身处乱世,天灾人祸,战事不断,我韩辉空有整治乱世之心,却是苦无良谋,戏先生高才,即可助黄巾险些攻下汉室江山,智计百出自不必说。今日韩辉为自己向戏先生一拜,希望戏先生成全我一统江山之梦!”说罢,韩辉又是深深一拜。有些事对聪明人来说,越是直白越能表露自己的诚恳,针对戏志才这种聪明人,韩辉倒是轻松的多,不必编制无数的美好愿景,实话实说,一来彰显雄心壮志,二来展示百分之百的诚意。
戏志才也激动了,自己不听劝阻的从床上爬起道:“志才,拜见主公,今日起,往日的戏志才已死,在公子面前的是郭戏,字志才,郭戏自知时日不多,但是公子大恩,郭戏定当穷尽余生相报。”说完戏志才向韩辉跪下,给韩辉深深的叩了三个响头。
韩辉诧异不已,这古人毛病就是多,有的吃软不吃硬,有的吃硬不吃软,更甚之的软硬不吃,还好韩辉够有耐心,不过戏志才刚才所说那番话,倒让韩辉有所遐想一番,在现世之时,韩辉曾今也关注我一段这个曹操早期的谋士戏志才,综观三国志中,三国时期的人的名多数是一个字的。而字则是两个字,所以由这方面推测,“戏”可能是他的名。而“志才”则是字。至于姓则无从考察了。但对于曹操早期主要的某士,为什么资料会流失这么多呢?可能因为当时戏志才和曹操之间曾经发生过一些很严重的事,导致曹操或曹氏后人刻意删除有关他的一切。不过现在韩辉不再在意这些了,现在戏志才已经认自己为主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虽然韩辉还想知道戏志才为何有改名叫郭戏,为何会受如此重伤,但是韩辉更想将这个主动权交给戏志才,聪明人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现在对于韩辉而言,最重要的就是郭戏的寿命,别好不容易收复了,整个三个月没了,那么一切都是无。韩辉对着郭戏道:“志才,你还是不要叫我主公了,叫我大公子就行,我这么小年纪,你天天主公主公的叫,我怪别扭的。还有华神医说了,你如果再服食丹药的话,那么你就只有三个月的命,但是若是肯舍弃你那些所谓的延年益寿的丹药的话,华神医保你可以再活十年亦不再话下。”
郭戏一听,开心不打一处来,向韩辉道:“大公子,志才如果没有猜错天下大乱当在灵帝死后,到时天下必然群雄逐鹿,真正的乱世必将来临。我猜测灵帝三年之内必亡,所以志才答应公子绝不再服食丹药,我要用这十年时间为公子好好的经营一切,为公子逐鹿天下打好基础。”韩辉见志才肯戒吃丹药,心中也是开心的很,双手紧握郭戏的肩膀道:“志才,我会摆脱华神医想尽一切办法,他是我的恩师,他一定乐意相助,让你再活个二十年,无乱如何,都要你见证我韩辉一统天下之日。”君臣二人惺惺相惜,韩辉顿觉前方的路亮了许多。
翌日,韩辉依照约定,和韩母、韩翔在高览的护卫下前往扬州的庐江郡,胡赤儿和胡车儿被韩辉留下照顾戏志才,华佗虽然将戏志才内伤外伤治好了,但是戏志才本来身子骨就弱,必须好好调养,所以暂时一个月内都要留在邯郸,而韩青儿没想到真的拜入华佗门下,韩青儿也是一个好强的主,决心精修医道,所以就不和韩母等人前往庐江了,成了华佗的入门弟子,也是华佗毕生所收的唯一女弟子。
临行之前,韩辉先来拜见了华佗,韩辉对这位师傅还是感情深厚的,还记得韩辉刚穿越来到三国,那是在阳城山下被杨林等山贼追杀,韩辉和方悦无奈之下选择跳下山崖,那是韩辉已经身中毒箭,是华佗救了他,还传授了他不少医技。韩辉向华佗叩了一个头道:“徒儿不孝,多番劳烦恩师,今下徒儿又要远行,还望恩师多多保重。”华佗赶紧扶起韩辉道:“轩儿,你少有大志,肯为天下百姓舍弃自身,那是大功德,而我只能凭借自己微薄之力拯救天下有数的苍生,而你却不同,你将来要救的是天下所有苍生,所以为师必然支持于你,临别之时,为师送你一本医书,这是为师结合自己多年来的行医经历所写的一本手札,里面记载着为师对各种疑难杂症的救治之法,你在医术上天赋异禀,相信只要有了这本手札,你定当能无师自通,为师之所以这么做,一来为师不可能时刻都能及时赶到你的身边,我云游四海惯了,到时你找不到我,至少还有这本医术帮你,二来有了这本手札,这天下之间又多了一名名医,也算是为苍生造福。”
韩辉接过华佗给的手札,又是一番拜谢,而后韩辉又劳烦华佗好好的救治郭戏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华佗的厢房。刚出房门就碰到了韩青儿,韩辉冲着韩青儿笑了笑道:“青儿,昨天太匆忙了,我们都没来得及好好聊聊,这两年来,你过的好吗?”韩青儿笑着回答道:“子轩哥哥,青儿过的很好,父亲和母亲都十分疼爱青儿,但是青儿自己感觉我不可这样娇气的做一个碌碌无为的大小姐,所以当华师傅来邺城看望父亲和母亲之时,我就决定要立志做一个大夫,以后学到真本领,也可以帮助子轩哥哥。”
韩辉听了感动莫名,青儿的亲身父亲是为保护韩辉而死,韩辉虽然实现了当初对青儿父亲的承诺,让青儿过上富裕的生活,但是扪心自问这三年来,自己倒是忽略了韩青儿。韩辉摸了摸韩青儿的头道:“青儿,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好好学,无论遇到什么难事,都记住,还有我在,我会不惜一切的保护你,因为我们是一家人。”说罢,韩辉微笑离去,因为韩辉实在不忍看到韩青儿眼中的泪花奔涌而出。
最后,韩辉来到了郭戏的房中,郭戏仍然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躺在床榻之上,韩辉进门后发现郭戏并没有睡着,向郭戏道:“志才,怎么?睡不着啊?我马上就要启程了,过来和你道个别,你好好保重身体,我从庐江回来之后,希望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你,你可别再病怏怏的给我一副死脸色看了。”
郭戏听了,苦笑道:“大公子,我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在想,公子此去庐江的目的何在?不过到现在都没想通啊?”韩辉笑道:“我说志才兄,你是不是一直就把我韩辉当成奸险小人了啊!我就是想尽尽孝心,陪母亲一起回乡探亲,没其他目的,别成天把我当贼防行不?”郭戏仍然不信道:“公子虽然年幼,但是我与公子接触几次后发现公子事必有所图,打个比方公子参加黄巾平乱为令尊赢得了一个冀州牧的官衔,公子前往并州顺利拿下了雁门马场,还有…”郭戏还未说完,韩辉马上阻止道:“好了,好了,我算是怕了你了,说的我唯利是图似的,我这次去庐江,陪母亲回乡探亲是主事,当然外带拜访一下途径各地的一些大儒,行了吧!”
郭戏哈哈笑道:“公子终于肯说实话了,与我所猜大相径庭,公子怕是还想收服几个猛将吧!”听完郭戏所说的,韩辉除了无奈还是无奈,感觉自己在郭戏之前就跟没穿衣服似的,一切都被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