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辉向高顺、胡赤儿、胡车儿公布身份之后,整个房间的气息都肃然了,没有以前那样随意了,毕竟韩辉的身份摆在那里。韩辉感觉这并不是个好势头,马上对着三人道:“你们看,我最担心就是你们知道我的身份之后,和我有隔阂了,早知如此,我还是不说的好。”
高顺忙回答道:“非也,公子身份最贵,我们理应对公子保持一颗敬畏之心,适当的礼数都是应该的。”高顺话刚说完,没想到韩辉暴出口道:“扯淡,什么身份高低贵贱之分,这全他妈的扯淡,我郑重的和你们说,以后就叫我帮主,不准叫我公子,而私底下就可以更随意了,比如二傻,你继续叫我韩小子也行,记住我们只为天下苍生谋福祉,不为个人造声势。人与人都是一样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胡车儿听了哈哈大笑,但是估计胡车儿打今日起再也不敢喊韩辉叫韩小子了,先前胡车儿就有点怀疑韩辉的身份了,但是从杨林和曹穆那里想尽办法就是套不出来,今日一听倒是震惊了一番,想想自己当初亲自绑了韩辉,送给了李全,折腾的死去活来,不知道韩辉日后会不会秋后算账,胡车儿心中打起了小算盘。
韩辉看着胡车儿发愣的样子,对胡车儿的疑惑大概了解了七分,冲着胡车儿道:“二傻,咋啦!知道我的真是身份,怕啦!怕我对你之前做的事秋后算账啊!”二傻没有回话,但也没有出口否认。韩辉乐了,打了二傻一下道:“就你这小肚鸡肠,整日挂着这些事,还一个大老爷们呢!我可全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哦!”
胡车儿单纯,经不起韩辉的激将法,胡车儿气恼道:“韩小子,你可别嚣张,冀州牧咋的?我二傻天不怕地不怕,会怕你?”,胡车儿刚说完,胡赤儿马上扯了一下他的袖子道:“帮主,您就别消遣我弟了,他就是这个样,帮主千万别往心里去。”韩辉默默颔首道:“我就特喜欢和他较劲,有趣啊!”高顺在一旁默默看着,感觉韩辉这个人难以捉摸,做大事的时候当断则断,绝不手软,手段够狠,而且意志极其的坚定,是个做大事的人,单从马邑一战就可以看的出来,但是他私底下和自己的手下竟然如此没有架子,这是高顺从来就没有接触过的,先前高顺作为朱儁的得力干将,虽然朱儁极其的欣赏其中他,但是也没有做到如此的没有架子,可以说韩辉现在的举动,在高顺看来完全超乎了封建传统的范畴。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高顺已经表示过自己的心意了,那高顺就认定了韩辉这个主了。高顺突然打断还在调侃的韩辉道:“帮主,听说今天早晨丁原来过,而且还带了个商人,名为贾林过来?”韩辉停止了打趣,笑着回答道:“是啊!高顺,你是怎么知道的?行啊!消息够灵通的啊!”高顺回答道:“公子过奖了,刚才我出来吃饭洗漱之时,听一个青帮兄弟说的,公子有所不知,这个买卖绝对亏本,雁门马场距离马邑城很近,当初之所以选址在马邑城东建立马场原因有两个,一来此地草原平躺,而且草料肥沃,可谓是天然的放马之地;二来当时朱州牧还未到并州上任,所有并州的大小一应事宜都是丁原丁大人负责处理的,有件事帮主你可能有所不知,这个贾林是丁大人的小舅子,虽然表面上这个雁门马场是属于贾林的,但是丁大人也有份,而且至少占四成以上。不过今时不同往日,那时鲜卑根本不敢袭扰马邑,现下鲜卑一改之前友善态度,大肆的侵扰并州周边,马邑被攻下的教训至今仍然历历在目。所以现在的雁门马场就是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啊!说句不好听的,现在的雁门马场就是鲜卑的后院,为鲜卑军随时提供补给之用。”
韩辉听了,拍了拍手道:“高顺,你丫的说话就不给我留点情面啊!我都答应丁原和贾林了,你这不明显说我傻吗?”高顺一听,马上恭敬道:“公子恕罪,我没有冒犯公子的意思,我就是就事论事而已。”韩辉哈哈笑道:“高顺,你吓到啦!我故意逗你玩的,我可没那么小的胸襟,这些我早就想过了,实话和你说吧!我这次并州之行的主要目的就是战马,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我岂能放过,这次赚大发了,搞定了战马的源头,那还缺战马吗?”
一旁的二胡兄弟听的云里雾里的,胡赤儿还好一些,胡车儿整个人都懵了,直接问道:“帮主,是不是俺笨啊!俺听了大半天了,咱没听出来你到底是要这个雁门马场,还是不要啊?”这话一说,差点没让韩辉和高顺笑出眼泪来。韩辉一边笑一边耐心地回答道:“要,雁门马场的一切都要,不过以后不再叫雁门马场,而是叫北山马场!”
韩辉话刚说完,高顺就反应道:“公子说的北山可是指的是并州乐平郡的北山,若是那里那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的小姑家就在北山下,那里水草丰厚,而且一马平川,非常适合牧马,只是公子要是想在北山建立马场,直接去就行了,但是公子为何还是要买下雁门马场呢?”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时间,韩辉才说了一个北山,高顺就将一切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韩辉回答道:“雁门马场归为并州三大马场之一,必然有其优势所在,所以我这次买下雁门马场主要是为了那些雁门马场的优良马种,还有那些养马设施以及一应的驯马师、饲养员等等。”高顺听完若有所悟道:“帮主高瞻远瞩,真是令人佩服!”
当晚,韩辉和高顺极其投缘,一直不停的交流着,从行军谋略到天时地利无所不谈,放着二胡兄弟两个大大的电灯泡,如入无人之境。最后夜深了,众人才各自离去,临走之前韩辉问胡赤儿道:“大胡,你给我吃的这个沙哑药都低可以维持多少天啊!别等下明天去交易马场时失效了。”胡赤儿拍拍胸脯回答道:“公子,大可放心,这个药效可达半个月。”说完,众人都各自回房了。韩辉心里算了一下,高顺昏迷了七天之久,那就是说自己还有至少七天时间,看来这搬迁马场的动作要快点了,不然自己可就要穿帮了。
翌日,众人早早的就起来了,高顺也是,自从高顺清醒之后,高顺恢复的格外快,现在步履已经非常正常,脸色也是红润的很,和正常人几乎没有差异,连骑马都没问题了。众人一大早起床,草草吃了一下早点,便急着出门去雁门马场了。韩辉临行之前拍了拍自己身上所带的银票,昨晚已经事先准备好了,然后韩辉、高顺、胡赤儿、胡车儿人手一骑出发前往雁门马场。
雁门马场就在马邑城东不远处,骑马半个时辰就到,令韩辉每想到的是韩辉到的时候,丁原和贾林已经在门口迎接了。韩辉不知为何心中对丁原的越发的不屑,更看不顺眼,主要是丁原太挤兑高顺了,高顺差点就被他给祸害了。但是没想到丁原还是十足的官场老手,看见韩辉众人来到,先是一些嘘寒问暖之话,然后看到高顺,竟然关切的问道高顺身体好些了没?是否还未痊愈,要高顺多歇息。
韩辉心中顿时对丁原竖起了大拇指道:“影帝啊!这要是放在现代绝对的影帝级别啊!你丫的真能装,当初到底是谁对高顺失守马邑不依不饶的,你爷爷的,现在好意思在这里嘘寒问暖了。”韩辉心中极其不悦,而且韩辉可没丁原那么好的演技,直接向贾林道:“贾老板,你这小舅子当的可不行啊!这么大早的,就和姐夫在这里吹风,这招待可不行啊!”韩辉先想贾林问好,而不是丁原,这已经有点打脸的意思了,再加上韩辉直接将丁原和贾林的老底给揭了,也是在变相的挖苦丁原着急自己的钱财。
丁原的眼色刹那之间闪过一丝愤怒,而后稍纵即逝,丁原仍然很和气道:“韩帮主,你就别取笑我这小舅子啦!他要是真有点本事,那这雁门马场也不会假手于人了。”丁原也是话中有话,反正也挑明了,这雁门马场之所以搞到这田地那都是因为贾林不是一块经商的料,和自己没有瓜葛,你小子别以为有点钱,就在这里狂。
韩辉之所以来雁门马场,可不是专门来和丁原斗气的,韩辉是真心实意的贪图这雁门马场的,所以韩辉也没有和丁原再争论下去。韩辉笑了笑道:“丁大人,别见怪,我这人就是在商言商,对事不对人的,此时有丁大人作保,我是放一百个心,这雁门马场我也不看了,只要丁大人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们马上成交,当场交付银票如何?”丁原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刚才的不悦也全部都烟消云散了,丁原问道:“韩帮主,但说无妨,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办到。”
韩辉笑道:“很简单,我的十万两要买下的是雁门马场中所有的物件和人,当然这人的饷银,我每个月照给,待遇绝对不会比现在差,但是我要求是一个都不能少,我要将雁门马场迁移到乐平郡的北山,雁门马场的所有一切都要迁移过去,不落下一件东西。”
丁原听了大笑道:“我还以为韩帮主有什么过分要求呢!这个好办,这雁门马场里的所有仆人都是卖身到雁门马场的,他们都是无亲无故的,只图三餐温饱,所以韩帮主这点上大可放心。至于韩帮主说要将雁门马场迁往乐平郡的北山,这个主意不错,这样摆脱了鲜卑的袭扰,在一定程度上也会减少鲜卑侵犯雁门的几率,其实鲜卑经常袭扰雁门郡,大多是冲着雁门马场来的,虽然雁门郡守加强了雁门马场的防御,但是鲜卑军来无影去无踪,更加不定期,所以没起到都大的效果。”
双方既然已经谈妥了,韩辉马上从怀中掏出了十万两的银票交到丁原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