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邑出发后,韩辉三人一路奔行,现在韩辉骑在马上越来越适应了,但是没有马鞍的日子着实难过,韩辉本也想自己做个马鞍,可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自己真没这才华。韩辉又对杨林、曹穆比划了一下自己印象中的马鞍,但是结果是惨痛的四字结论‘对牛弹琴’。
从安邑到上党郡均是中原的腹心地带,可谓是一马平川,再加上韩辉心急,毕竟现在已经是公元185年下半年了,时间不等人,据历史记载,灵帝的命不久矣,在公元189年就要去见阎王爷了,到时群龙无首,天下大乱,自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建立起最扎实的基础,这样未来面对董卓、曹操及袁绍之辈才有一搏之力。
耗时半个月,韩辉三人终于从河东郡进入并州地界,一进入并州,韩辉便感觉与司州截然不同的风土人情,并州人也算是从小从马背上长大的,其中包括妇孺,所以要想从并州人中挑出几个不会骑马的,还真是一件难事。并州最自豪的地方不外乎于并州的铁骑,这里还要特别提一下并州铁骑的代表,那就是三国赫赫有名的人中吕布,历史对其评价褒贬不一,有人称之为‘三姓家奴’,也有人称之为‘飞将’‘战胜’,是对是错,全凭历史学家一张嘴。当然除了吕布之外,并州还有一个大人物不得不提,那就是吓得孙权十万大军丢盔弃甲,江东小孩闻其名便会停止啼哭的五子良将之一张辽张文远。
当然,这些都是表象的,并州真正让人心驰神往的还是并州的三大天然马场,这里可谓是天下优质战马的发源地,这也是韩辉此行的主要目的,三大天然马场分别位于雁门、晋阳和上党,由于并州毗邻拓跋鲜卑及羌胡,风土人情极为复杂,所以这三所天然马场虽然名义上是官办,但实际上主要是当地的豪门望族私人垄断,只是每年交些好马供给朝廷用度。而当地的望族也因此获得了巨大的金钱利益,更有猖狂者,直接将战马与鲜卑人或者羌胡人交易,以获得短暂的巨额利益。此种做法无形之中在助长着鲜卑人和羌胡人的势力,为之后的五胡乱华埋下了伏笔。
韩辉到达上党郡之后,并没有急于去看上党的天然马场。而是先打听了当地的住户,了解清楚原来上党郡的天然马场名为‘太行山马场’,由于马场位于太行山下而得名。另外太行山马场的主人是当地最大的望族李靖所承包,此人是典型的唯利是图的商人,凡事讲究的都是利益,据杨林和曹穆打听回来的消息,李靖此人明里暗里和羌胡人做了不少交易,而且李靖此人堪称上党首恶,欺男霸女,为祸百姓的事干的着实不少,单是家中的小妾就多达七房,且李靖此人通过贩卖优良骏马得来的钱财做了不少的黑市生意,上党郡内所有的赌坊、青楼都是其一人包办的。
听了这么多关于李靖的事,韩辉心中大概有谱了,朱儁来并州上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依照朱儁嫉恶如仇的个性,竟然眼睛里还容得下李靖,看来李靖的背景并没有打听到的那么简单,就算是望族,胆敢和羌胡交易马匹,足见其背后仍有一个庞大的利益群体。再加上羌胡的地盘与上党郡并未直接接轨,中间还隔着四周的平阳郡。
韩辉也没想那么多,虽然有心想铲除这个恶霸,但是自己此行不是来当侠客伸张正义的,小不忍则乱大谋,经过一番思虑之后,韩辉还是打算前往太行山马场查看一番。毕竟韩辉现在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而且身在异乡,要得到大量的马匹,简直是天方夜谭。
翌日,韩辉三人离开了客栈,纵马来到太行山下,如今仍是夏日,并州的夏日当真是酷热难当,韩辉穿着一件薄如青丝的丝绸白衫,都感觉全身滚烫滚烫的。还好来到太行山下,还有几处树林,大树之下,倒是阴凉。
歇息了一会儿之后,韩辉三人便继续起程,快中午的时候,韩辉三人终于来到了太行山马场的外围,看着马场内四处纵横的马匹,韩辉心中痒痒的,心中悄悄对马儿说道:“你爷爷的,都给我等着,你们都是我的,谁都跑步掉。”
太行山马场位于太行山下,地域极其广阔,马场四周都围着三米高的竹条栅栏,里外各三层,另外马场之中被分配成许多小方块,每个方块之中都聚集着上百匹好马,每匹都是那么的高大壮实,真是越看越让人心动啊!
韩辉三人向更靠近一些太行山马场,却不得而进了,原因很简单,太行山马场把守森严,且把守的不是他人,正是并州的官军。说来真是奇怪,马场名义上是官府的,实际上是私人的,但是看守的却是官府的官军,这个李靖不简单啊!做生意做到这地步,也算是成精了。
韩辉见马场不得而入,只好回返。看着自己身下所骑的四周矮脚马,韩辉心中那个恨啊!不禁拍了拍身下的马道:“马儿啊!马儿,同样都是马,你咋怎的啊!咋怎的又矮又小啊!”不拍还好,这一拍啊!马就飞速往前飞驰了,这时韩辉并未与杨林同骑一马,杨林当山贼当惯了,在山中穿梭对他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但是让他天天骑马那就是生不如死啊!所以杨林现在是在步行走路,一只手给韩辉牵着马。马儿突然奔驰向前,连杨林都没反应过来,刚想用力拖住马,马已经飞速向前,像极了脱了缰的野马,曹穆立时催动身下的马匹去追韩辉,但是追着追着,却不见韩辉和所骑之马的身影了。
此时的韩辉和身下之马已经奔驰了数十里,韩辉这下后悔自己说干的蠢事了,再看看身后,一望无际的草原,这下好了,自己与杨林、曹穆失散了。马儿也似乎跑累了,速度也慢慢的减慢了。
此时距离韩辉不远处的小树林中,有两个高头大马的中年人对话,其中一人道:“张爷,今天我们没白等啊!看,前面那棵大树下的那个小孩,我们总算凑了个整数,可以交差了。”另一人答道:“二傻,说你傻,你还真是傻,先看看,如果他后面有人跟着,我们这边下手,人家那边动手,我们被抓事小,等下一家老小的性命全都得赔进去。”二傻傻笑了一声,并没有下一步的举动。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韩辉发现身下的马儿不走了,就停在树下了,这下韩辉怎么拍击,这马儿就是不动了,韩辉心中那个无奈啊!就在韩辉准备咒骂一下这不懂事的马儿时,突然偌大的一个网从天而降,将自己和马匹包的严严实实的,然后马上被吊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韩辉见两名大汉向自己走来,其中一个大汉道:“小子,哪来的啊?今天算你倒霉了,落在我们手上,有什么遗言赶快交代,等会进了那个黑市卖场,你就永远没有机会了。”韩辉从容答道:“不才,颖川来的,跟随家人做点小生意。”另一个大汉道:“二傻,别跟孩子废话了,天黑之前,我们必须交差,赶快将绳子放下来,那批马直接宰了,小孩带走。”
二傻点了点头,准备解绳子,韩辉还想拖延点时间,期待杨林和曹穆的出现。韩辉向二傻道:“叔叔,你们好聪明啊!我刚才还真没发现,这里这么大的草原,唯独此处立着一棵大树,叔叔不是第一次干吧!”二傻一听,乐了,回复韩辉道:“那是,这主意可都是俺想出来的,光是这个月,俺们两个就已经抓了9个小孩了,算上你,刚好满10个,这个月提前交差了,呵呵”
二傻笑的很憨厚,让韩辉都无法将其和劫匪划上一个等号,并州的劫匪还真是与众不同啊!韩辉不停的想远处眺望,但是杨林和曹穆迟迟未出现在韩辉的视野当中,韩辉心中越发的发虚。而二傻还真是熟手,三下两除二,便把韩辉从树上放了下来,然后二傻拿出身上的大刀,准确的说是加长版的菜刀,准备向韩辉的马头横劈过去。韩辉眼疾手快,提前踹了马脚一下,马儿吃疼,想前方奔驰而去,二傻想往前追,被张爷呵斥住了。毕竟他们要的是人不是马。
渐而二傻插好自己的大刀,然后单手将韩辉扛在肩上,韩辉也没做抵抗,任由二傻这么扛着。二傻纳闷了,问张爷道:“张爷,今天我怎么觉的这么怪啊!以前绑了小孩,总要来点哭声什么的,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闹腾啊!”张爷道:“跟你一样呗!”二傻摸不清头脑道:“什么意思?”张爷没好气的说了一个字‘傻’,二傻听了,嗤嗤的笑了起来。
其实韩辉是在观察四周的环境,韩辉真希望四周有个什么小湖啊!小河啊!池塘之类的,这样至少自己可以找个借口喝水,然后利用鱼心术由水中遁走。
但是不好意思,这里是草原,彻彻底底的草原,没有所谓的江河湖海,越走韩辉越绝望了。约莫走了一个多时辰,张爷和二傻带着韩辉来到一间小木屋,然后张爷拿出一个小瓷瓶,先捂上了自己的鼻子,然后在韩辉面前打开了瓶盖。韩辉感觉不妙,本想憋气,可惜时机太晚了,韩辉感觉自己好累好累,然后不知不觉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