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辉躺在地上装着,这边张让小声道:“去,将孙礼那小子给我叫来,让他好好认认这个杀弟仇人!”小顺子恭敬的去了。
不一会儿,韩辉听着脚步声,应是两个人,果不其然,听到一个小孩的声音。小孩道:“孙礼叩见张常侍。”张让淡淡道:“起来吧!今晚我已为你为了报了杀弟之仇,堂下所躺之人便是杀害你亲弟的杀手。”
韩辉听到有脚步声向自己慢慢靠近,然后听到声音道:“张常侍,这个就是韩辉吗?好小,年纪似乎和弟差不多啊?真是难以置信,我弟竟然死于此人之手。”张让回道:“起初我也不相信,但是连日来我一直在调查洛水书院高楼起火案,虽然一直以来都无进展,但是就在昨夜,有一个侍女来报,说高楼起火那晚看到韩辉、皇甫坚、朱皓及曹昂四人,深夜往高楼前行,并且侍女看见了这四个孩子如何放火,如何装神弄鬼的全程。这件事是我第一次说,你切要替我保密,这件事连皇上都不知道,皇上一心想将这几个外姓州牧之子除去,若是皇上知道了,必会直接降罪于这几个州牧之子,到时只怕这几个州牧之子性命不保,皇上是个急性子,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但若真是如此的话,五个外姓州牧必然以此为由造反,到时大汉江山岌岌可危啊!我等身为臣子,明里也好,暗里也好,都必须为自己的主子扫清障碍,所以洛水书院闹鬼的事传的越大越好,我正好假借此名义直接将五个外姓州牧之子全部服上波斯三毒,到时将一个个将死之人好好困于洛阳城中,神不知鬼不觉,既为皇上除去后患,又可稳住五个外姓州牧,何乐而不为啊!”
韩辉听了,大为震惊,看来张让并不像史书中记载的那样只懂谄媚君主,历史是成功者的演说。由此可见张让此人对灵帝极为忠心,看来这次是自己大意了,大大的大意了。自己只把三国历史中有名气的人当成敌手,内心里却从未将张让视为自己的敌人,甚至心中还有一丝不屑。又一次被历史所欺骗了,韩辉输的的心甘情愿。
但是韩辉就纳闷了,咱自己就这么背运呢?好不容易想到的假借鬼神之名义火烧高楼,怎的就被侍女给发现了,自己一路之上已经够小心的呢!真是悲催啊!韩辉没想通的东西,孙礼一样没想通,孙礼马上问张让道:“张大人,草民有一事甚为不解,如何证明此侍女所说的话是真的?若是假的,岂非冤枉了这孩子!”张让回答道:“此事说来还有些不好开口,洛水书院中生活苦闷,所以驻守在高楼的官军部分与洛水书院的侍女有些暧昧,而就在高楼起火那晚,刚好有一个侍女上山找驻守在高楼之中其中一名将士,不想看到了四个孩童放火烧楼的所作所为,本来这个侍女并不想将此事道出,毕竟高楼失火那天,所有驻守的官军都往山下逃走了,并无一人受伤,死的只是八名书童。况且这四个孩童都是州牧之子,侍女也得罪不起。说到这里还要感谢赵忠那蠢材心狠手辣,将所有当晚驻守的官军全部活活折磨致死了,那个目击一切的侍女为此甚为不平,再加上肚中已经有了那名将士的孩子,孩子还没出生就失去了父亲,这名侍女便把这一切全部归结为四个孩童身上,就是因为他们放火,才导致了悲剧的产生,所以昨晚那名侍女向我道出了所有的真相。”
韩辉听了,心里拔凉拔凉的,原来如此啊!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孙礼听了大为恼火,气愤道:“这群杀千刀的州牧之子,大半夜的去山上放火,导致了这么多的悲剧,我的弟弟就这么失去生命了,还害了那么多的官军,真是太可恶了。”说罢,孙礼随手拿起摆在茶几之上的花瓶欲往韩辉身上砸去,张让马上出手制止了孙礼。张让轻声道:“何必如此?人死不能复生,现在杀了他便是便宜了他,留着他必有裨益。孙礼,你虽然比你弟弟年长三岁,今年也该十岁了吧!但是你的相貌与你弟极为相似,你再看看韩辉,除了身高以外,你们长相极为相似,你弟就是因为此,才成为韩辉的书童的。”
孙礼放下了花瓶,满脸疑惑的看着张让道:“张大人什么意思,恕我愚钝,不明白大人的意思。”张让哈哈笑道:“很简单,我要你代替你弟弟当韩辉的书童,将来取而代之,为天下为苍生拔出外姓诸侯这颗毒瘤。”
韩辉在地上躺着,将两人的对话听得分毫不差。心中不禁担心起来,张让啊!张让,你真是够狠辣的,搞了半天,还是没有放弃“偷梁换柱”的计策啊!赵忠未完成的事,张让要继续干,这怎么感觉像两人在相互较劲啊!咱不带这么玩人的,两个太监在皇上面前争宠,拿我当筹码了。韩辉心中默默念叨着“孙礼,孙礼,这个名字听起来挺熟悉的啊!不会是那个曹魏大将吧?若真是,那自己真的是悲催了,在冀州的时候,自己拼了命寻访人才,结果偏偏一个都没遇上,希望自己维持那份好运,希望这个孙礼只是名字相同,否则自己要遇上这个主做书童,再加上自己身上还背负着杀敌之仇,不玩完都奇迹了。”
此时只见孙礼毅然道:“好,张大人,我答应你,但是我有个条件,等时机成熟之后,我希望我能亲自手刃了此逆贼。”张让默默颔首道:“此事容易,我答应你,但动手的时间我来定。”
韩辉听完,整颗心都陷入了谷底,这两人已经达成协议了,这下自己要玩完了,没好日子可过了。接着韩辉便感觉有人在搬动自己的身体,一会儿之后,韩辉感觉自己应该是躺到了床上,软绵绵的,还挺舒服。但是房间之中还有其他人在,所以韩辉不敢翻动身体,继续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却未想到,停留在自己房中的是张让和小顺子。
张让似有事情没有交代完,对这小顺子道:“小顺子,明日开始就喂韩辉喝解药,配比你知道的,切记不可出错,不然这小子立时毙命,到时我们的计划就全部泡汤了。还有在解药里渗入少量的罂粟花汁。”小顺子恭敬的回答道:“干爹,我做事您放心,我一定会做的妥妥当当的,只是干爹真的相信孙礼那小子会全心全意的为干爹办事吗?”张让用沉重的声音道:“孙礼现在身上背负着杀弟之仇,就算我不说,他也会紧咬韩辉不放的,他对我忠不忠心不打紧,我要的只是一个通风报信之人,能将韩辉的近况一五一十的汇报给我,还有就是一个替身,到时他如果不听话,给他也下点药,送他归西便是。”
韩辉在床上听了,不禁打起寒颤。心道“你爷爷的,这张让做事的狠劲一点也不逊色于赵忠,甚至比赵忠还狠,赵忠虽然狠,人家好歹来明的,张让表面上谦谦有礼,发起狠来,都是来暗的。不过说来奇怪,听着张让的语气一直说着波斯三毒有多么多么的厉害,但是为何自己只是先前吐了一口鲜血之后,其他并无人任何异样,并不想朱皓那样昏厥过去,难道说是因为鱼心术的原因,若真是如此,那自己还没到绝路的地步,趁今晚夜黑风高,试试偷偷溜出张让府邸,管它成不成功,总要一试。”
张让继续说道:“现在洛水书院高楼起火案基本明了了,但是各种细节绝对不能泄露出去,今晚你去一趟洛水书院,赐一杯美酒给那位侍女,他的相好走了,留下她一人,还有一个未出生的孩子,终究不是一件好事,好事做到底,今晚送他们一程,让他们一家团圆。另外那个皇甫坚和曹昂那边尽早安排他们体验一下波斯三毒的滋味。”小顺子听了,忙着点头,并恭维道:“干爹做事从来都是如此细致入微,不留任何边际,我真是望尘莫及啊!”接着,便是两人一起的淫笑声,回荡在韩辉所在的客房之中。
韩辉听了,心里着急,一切的一切竟然如此被动,全部都在张让掌握之中。自己是彻底输给张让了。韩辉心中顿生一股无力感,想想自己穿越来到三国一年多了,回去无门。留在三国,自己也是处处被摆布着,有家不能回,处处招人算计,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乱世再乱,咋的光是厄运降临在我身上呢!
张让和小顺子笑够了,双双意兴阑珊的离开了韩辉的房间。韩辉听到关门的声音,然后用眼睛偷瞄了一下整个房间,确定无人之后,韩辉赶紧起来疏松一下筋骨,保持一个姿势躺了这么久,真他妈的累,这活真不是人干的。
活动完筋骨,韩辉并不急于逃出厢房,而是在房间之中四处搜寻文房四宝,找了半天只找到毛笔和砚台。好一会儿,韩辉才恍然大悟,东汉时期,蔡伦虽然已经发明了造纸术,但是并不通用,所以找不到纸张也实属正常。韩辉灵机一动,从床上撕扯下一块白布,然后用毛笔写起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