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被杀的事在江夏郡传的沸沸扬扬,有人说黄祖是被暗杀的,有人说黄祖是畏罪自杀的,更有甚者有人说黄祖是纵欲过度而死的,总之众说纷纭,版本多的是。黄祖的死被有心人当成了一场热闹,就连一直信赖黄祖的刘表,听到黄祖的死讯也没有太多的伤感,反之是松了一口气,这些天来,在南阳郡中有太多的人想刘表举报黄祖,又是监守自盗,又是暗通曹操,总之,各种不利的传闻满天飞。而真正为黄祖感到伤悲的只有刘琦一人,刘琦本来本来也在江夏郡的,但是这两年,因为黄祖和刘备的极力支持,刘表任命了刘琦为襄阳郡太守,也算是对刘琦的一种磨砺。听到黄祖的死讯滞后,刘琦放下了手头之上所有的事情,但是并非是赶往江夏郡,人死不能复生,现在的刘琦早已行过弱冠之礼,对荆州暗藏的那些尔虞我诈也算是耳熟能详了,黄祖既然在江夏郡死了,那么自己若是冒然前往江夏郡也不会有任何的好下场,这很可能是个连环套,就等着自己去钻,刘琦对这些还是非常了解的。现在在刘琦看来,继续留在襄阳才是最为稳妥,最为安全的。
刘琦一人闲来揪心,散步在襄阳的道路上,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襄阳最为出名的风花雪月之地‘落红苑’,看着落红苑门庭若市的样子,刘琦想起了自己当初在落红苑经历的一切,刘琦叹了一口气从秘密的后门进入了落红苑。落红苑是甄家的产业,这么多年来一直由甄逸的妹妹甄琳打理着,甄家做生意对人情世故掌握的非常的老道,当年在落红苑备了一间房间给刘琦,至今仍然空置着,甄琳对刘琦说过这房间一直为刘琦留着,只要刘琦想回来随时都回来住,所以刘琦不禁可以顺利的从后门进入落红苑,还可以回到自己曾经的故居。刘琦快步的走向了自己当年所在的房间,看着房间之中隐隐有人站在二楼楼阁之上,刘琦非常的诧异,三步化作一步,快步的走向了楼阁。进入二楼之后,看见一个个头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年轻人。
刘琦好奇问道:“不知兄台从何而来?为何会在这楼阁之中?”被问者回身道:“刘琦贤兄,真是好久不见了,洛阳之战一别,又是五载啊!”刘琦仔细一看,大喜道:“子轩(韩辉表字),真是好久不见了,你不是在交州担任交州牧吗?怎么会有这心情来到我这襄阳郡呢?”韩辉应道:“交州就是一个山高皇帝远,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我待在交州这么多年,人都快闷死了,我这不来你这繁华之地来玩乐一下吗!”刘琦一听,笑道:“子轩,你就不要开我的玩笑了,我这襄阳哪算的上是繁华啊!若是可以选择,我倒是宁愿和你一样在僻静之处讨个清醒,荆州人多事杂,太多的尔虞我诈,很多事情,并非是我可以看懂的,有时候我真的怀疑自己适不适合去接父亲的衣钵,现在黄祖将军走了,我算是明白了,我不适合,刘琮也不适合,这荆州绝非是我兄弟二人可以控制的住的,蔡氏处心积虑只怕最后还是要为他人做嫁衣了。”
看着如此有顿悟的刘琦,韩辉心中大感惊奇,拍了拍刘琦的肩膀道:“刘琦兄!不瞒你说,这次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我是一个定不住的主,若是让我一直呆在一个地方,我真的闷得慌,实不相瞒,我并非无缘无故来到襄阳的,我也是刚刚听说江夏郡发生的事情,所以我特地来襄阳见见你,洛水书院同期留下来的人不多了,想想当时我们洛水书院的八个质子,如今刘璋已经成为了益州牧,我是交州牧,你是襄阳太守,刘和也在荆州,董艺处在凉州,曹昂在豫州,皇甫坚和朱皓却是早死,真不希望看到我们这一辈还有人会离去,刘琦兄!听我一句劝,有些事情该糊涂的时候还是要糊涂,切记不可强出头,现在江夏郡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你去钻,多少人希望看你这桩笑话,你可千万不要轻易上当啊!”刘琦点了点头道:“我明白,我本来也很想亲自赶往江夏郡,好歹黄祖将军这些年来帮了我这么多,说什么,他出殡的时候,我都要去送送他,但是现在算是想通了,人死不能复生,若是黄祖将军还在,也不希望我为了尽这么一点心意而搭上自己的性命,从此之后,我处事会更加的小心谨慎,蔡氏想要我的命,没那么容易。”韩辉附和道:“这就对了,这样子我就安心赶往并州了。”刘琦一听,好奇道:“子轩,本来你的事情,我不太方便过问,不过你为何要去并州,并州毗陵鲜卑,战乱连连,这些年来,在袁绍的治理之下,虽然好上了一些,但是仍然是存在着许多劫掠之事,若是你待在交州待烦了,也无需刻意前往如此偏远之地。”韩辉笑道:“刘琦兄!但可放心,我这次前往并州只为了一件事,朱皓与我年龄相若,当年朱皓是为我而死的,这几年一次没有多少空闲的时间,这次总算抽出空来,我想要将朱皓的骨灰带回并州,与他的家人葬在一块,希望他能一家团聚。”刘琦感伤道:“朱皓有你这样的挚友,不枉从人间走了一回,珍重!”
韩辉和刘琦又聊了一些别人琐碎之事,便起身离开了,毕竟韩翔和田丰还在客栈等着他回去,这次韩辉特意从扬州赶向并州,送朱皓的骨灰会并州是一件事,另外韩辉也得到可靠消息,原来洛阳一战并州军所服用的大力丸与并州商人李靖有关,韩辉与李靖不是第一次接触了,韩辉更加知道李靖的真正身份是鲜卑人,韩辉这次除了报旧仇之外,还想查清到底大力丸是何而来,大力丸的危害,韩辉在洛阳之战已经见识过了,这绝对是不利士卒生存的可怕凶药,韩辉想借助此次并州之行,将这个大力丸彻底的消逝在人间。韩辉和沮授田丰商议好之后,便和田丰启程,但是不料消息走漏被韩翔知道了,韩翔便硬是要跟着一起去,韩翔比韩辉小两岁,现在也已经14岁了,别看年纪小,但是长的虎头虎脑的,个头比韩辉还高,而且现在的武艺更加的精进了,韩家军中除了黄忠、颜良、文丑之外,已经很难再找到敌手了。更何况这次是韩服和韩母同意的,韩翔便更加的强势了,一副非去不可的样子,韩辉无奈只得带上韩翔。
韩辉回到客栈的时候,韩翔和田丰还在下着象棋,韩辉笑道:“老弟,你什么时候也好这口了啊!难道你不知道整个扬州加上交州,就没有一个人下象棋是田军师的对手吗?你和田军师下,这不是自讨苦吃吗?”韩翔回击道:“要你管!我就是一个喜欢受虐的人,怎么招吧!要不你本事,你和我下一盘如何?”韩辉知道韩翔下象棋还是有两下子,不是田丰的对手,但是绝对是可以赢得过自己的,韩辉不想被羞辱,假意笑道:“免了,我可没这兴致,我还要留点心神好好的准备赶路。”田丰出口道:“大公子!怎么样?刘琦情绪还好吗?”韩辉答道:“不算低落!但是也没有多好,黄祖毕竟是全心全意想要帮他的人,这么多年来对他照顾颇多,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不过刘琦也想通了,江夏郡这么明明白白的一个陷阱,他是不会去钻了。不过刘琦天生重感情,只怕没有这么快可以恢复心神。”
田丰道:“这就好,现在荆州的局势虽然混乱,但是有刘琦在,荆州就不会对我们扬州用兵,刘琦虽然人微言轻,但是作用总还是有的。大公子,此次我们从荆州前往并州,公子是想经过司州直接前往并州,还是想绕道豫州呢?”韩辉想了想道:“豫州,这次再回并州,目的地虽然是并州,不过沿途的风光却是最最不能错过了,这几年曹操发展很快,一人独揽了豫州、兖州、青州、徐州四地,撇开其他不说,曹操的能力,不言而喻,我想去看看曹操的治理之道。”韩翔不赞同道:“兄长,不行,你难道忘记了你和曹操的深仇大恨了吗?曹操的族弟就死在你的手中,若是兄长这么冒然前去,要是让曹操知道了,只怕兄长又要被追杀了。”韩辉笑骂道:“乌鸦嘴!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啊!此次经过豫州虽然处境会有些凶险,但是收获也是成正比的,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个虎穴,我是闯定了,别告诉我,你没这个胆子哦!”韩翔被韩辉这么一激,马上出口道:“谁怕谁!去就去!”
看见韩翔已经被韩辉搞定了,田丰马上想要出口拒绝,韩辉却是以不可置否的眼神对着田丰道:“元皓,此事就这么定了,况且就我们三个人知道,我们不说出去,曹操又怎么可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