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韩辉大闹曹营的事马上传到董卓的耳中,董卓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和自己的儿子董艺共进晚膳,董卓听闻曹营之中还闹出这么有趣的一件事,乐不拢嘴道:“都说联军齐心协力要对付我,现在看来也不见得啊!天下之间果然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就让这群联军继续闹着吧!”董艺却道:“父亲,韩辉大闹曹营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据说是为了给他的手下报仇来着,韩辉这个人不错,很重情义,当年在洛水书院的时候,我无故被暗算,是韩辉不计前嫌出手救了我,父亲,若是可以,有朝一日,还请父亲放韩辉一马。”董卓怪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道:“艺儿,这是乱世,处处讲感情,只会让自己深陷泥潭,况且时隔这么久了,韩辉到底还记不记得你都是未知之数,为父只能答应你,在不影响董军的利益前提下,我会优待韩辉的。”董艺点了点头道:“谢谢父亲。”
翌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便有人来探望韩辉了,主要还是后军的刘氏宗亲,后军刚被董卓的飞熊军搅合过,所以收到韩辉大闹曹营的消息也相对晚一些,其实韩辉和刘氏宗亲并没有太多的牵扯,要真说有什么关系的话,就是韩辉当年曾经帮过他们,当年所有州牧都被迫派自己的儿子前往洛水书院就读,说好听一点是天子脚下学习,他日必当得到重用,实际上是作为质子被汉灵帝控制着,不过韩辉天生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主,韩辉当年在洛水书院装死,导致所有的州牧联名上书,说洛水书院并不安全,这才能各州牧的儿子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但是这些州牧那会有这份闲心记住韩辉这种恩德,之所以来看望韩辉,无非是想拉拢韩馥,众人对曹操都是持有偏见,思想上更加想拉拢韩馥,原因很简单,曹操是宦官之后,之所以能坐上今时今日的地位,多半也是祖上的庇佑,宦官祸害了东汉江山,没有宦官作乱,东汉也不会没落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所以这几位刘姓州牧对对曹操不太感冒。
刘焉、刘虞、刘表象征性的问候之后,便去找韩馥了。只有刘璋留了下来,刘璋也是唯一一个此次前来联军的刘姓新一代,也是韩辉在洛水书院的同学,不过刘璋在洛水书院的时候与刘虞之子刘和,刘表之子刘琦一样,与韩辉并不是很相熟,彼此之间很少往来,但是毕竟同窗一场,父辈们去和韩馥说事了,也没有自己什么事,所以刘璋便留下来陪伴韩辉了。韩辉知道有人来看望自己,但是从头到尾韩辉都是闭着眼睛假寐,原因很简单,为了缓和曹操的怒气,韩馥一直对外宣称韩辉仍然昏迷不醒,加上昨晚军医的那番诊断,更加加强了可信度,而华佗是韩辉的恩师,自然是替韩辉隐瞒着。刘璋见韩辉没有醒,以为韩辉真的还在昏迷之中,便出口道:“韩辉啊!韩辉!你可真是个傻小子,这是乱世,不是江湖,快意恩仇这一套在乱世里行不通的,要想走的更远,就要懂得去忍耐,为了给下属报仇,把自己弄成这样值得吗!虽然和你同窗一场,但是和你真的不是很熟悉,今日来看你也是受了父辈的要求,无论如何都好,希望你可以醒过来。”韩辉听了心里暗笑,这个刘璋虽然性格有些柔弱,但是至少心底还是不错的。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刘焉等人带着刘璋走了,不过马上便又有人来看望韩辉了,这次是刘备三兄弟,刘备看见韩辉昏迷不醒,竟然当场落泪了,赞了韩辉一个时辰的有情有义,憋的韩辉都快透不过起来了,跟开追悼会似的。弄的一旁的韩馥和韩青儿都动容落泪了,关羽偏向冷漠一些,而张飞就乐观一些道:“大哥,你就放心吧!韩小子命硬的很,不会有事的。”田丰也不希望这种问题老是继续扯着,太哀伤了。岔开话题道:“刘州牧,为何不和其他三位州牧一起来,反而后来?”刘备感叹道:“都是李傕这狗贼的奸计,弄的我和三位贤兄有了嫌隙,三位兄长现在认定我和董军有所勾结,不远与我有任何的往来,我的青州军在后军现在是完完全全的被孤立起来了。”说罢,刘备一阵的叹气。田丰安抚道:“刘州牧,安心,公道自在人心,时间是证明一切的最好办法,相信不久刘州牧便可和其他三位刘姓州牧冰释前嫌了。”刘备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借你吉言,希望一切真能如你所说的那般容易。”众人又寒暄了几句,刘备才和关羽张飞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带众人离开之后,韩辉痛苦的呻吟道:“这装病可比装死痛苦多了。”韩青儿则是赶紧阻止韩辉继续说话道:“呸!呸!呸!子轩哥哥,那有自己咒自己死的,这太不吉利了!”韩辉笑道:“青儿,你太夸张了,我之时随口说说而已,师父今早已经为我把脉了,都说我恢复的不错,不用忌口,可以说话了,那我还不多说一点啊!”华佗应道:“好了,别拿我当挡箭牌啊!你虽然可以自由说话,但是你的身体仍然需要一个月卧床休养,这里是战场并非久留之地,轩儿,别这么固执了,离开洛阳,回阳城休养一段吧!”韩辉一听,突然认真起来道:“不,我要留在这里,祸是我闯出来的,我不能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了。其实你们可能非常不解,我为何要选择如此冲动的方式去报仇,为何不暗中进行,曹营虽然很大,防守严密,但是要抓住机会抓走曹洪并非难事。”说到这里,韩辉突然停了下来,看到大家都侧耳倾听。韩辉笑道:“这次我这么做,三分是出自报仇心切,七分是我想告知天下人,我韩辉重情重义,不怕权贵,要让他们知道我们扬州军没有主仆,只有兄弟。”韩辉的一番表达心意,使得在场的众将领皆是心中一暖。
看着黄忠也在,韩辉说道:“汉升(黄忠表字),实在不好意思,我把自己弄伤了,黄叙那边,我可能没办法如约回去了。不过你放心,有我师父在,只要他老人家肯亲自出马,黄叙一定药到病除的。”黄忠有些感动道:“大公子,你关爱下属,属下非常感动,叙儿相比以前已经好了很多了,况且大公子留了那么多药个叙儿,叙儿就不用担心了,倒是大公子你,要快快把伤养好。”韩辉严肃道:“都说了我们扬州军没有主仆,只有兄弟了,以后不要老是属下属下的,听着就腻味。”韩辉这番话若是放在其他人嘴里,可能会让人感觉很是虚假,但是经过韩辉大闹曹营之后说出来就变的越发的有说服力,因为韩辉就是这么做的,用行动诠释了这句话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