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阵,女人止住哭声,转悲为喜的拉着雪寒的手问这问那,雪寒都一一说了,并未隐瞒半点,女人在倾听的时候眼睛不停的转动,末了,她才指着身边的丑男人给雪寒介绍,这是你姑父。
雪寒其实早就猜到了,这个姑父虽说丑陋,但比起刚才在街上碰到的那些聋子傻子瘸子算是好的了,按照礼貌,雪寒叫了声姑父,便在朱水仙家里住了下来。
一个人躺在嗖嗖漏风的土房子里,雪寒在琢磨,这个村子为何只有朱水仙一个女人呢?又为何男人都是些傻子瘸子呢?又为何朱水仙会嫁到这样一个怪村里来并且嫁给这么丑陋的男人呢?
这些问题实在令雪寒困惑,她在破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不停的翻来覆去,夜半的时候,突然听见朱水仙屋里有响动,这声音越来越大,吵得雪寒心烦意燥,雪寒猛地想起来了,这声音跟那个狗妖在自己家时与爹朱能在一起一样,雪寒觉得这声音太恶心,她用手使劲捂住自己的耳朵,但还是能听得清楚。
朱水仙竟然跟这么丑陋的男人天天在一起?雪寒不禁为朱水仙感到悲哀,朱水仙的命运对于雪寒就是一个谜,这个谜强烈引起雪寒的好奇心,雪寒急于找到答案。
折腾到半宿,朱水仙屋里终于安静下来,雪寒刚要睡去,只听朱水仙轻轻喊她男人:丑八怪,别睡。
姑父似乎累了,朱水仙唤着的功夫竟然打起了鼾声。
醒醒,我有事跟你商量。黑夜里朱水仙使劲拧了几把男人,男人疼得喊了起来,你干嘛啊,有事不好明天说?
不好,我睡不着,我现在就想跟你商量。
啥事啊,你快说。姑父语气很不耐烦。
你先等等,我去看看那丫头睡了没?朱水仙说着窸窣的在穿衣服,雪寒听到后急忙安静的闭上眼睛,朱水仙过来后假装给雪寒盖了盖被子,轻轻叫了声雪寒见没反应就又回屋去了。
这丫头睡得真沉,我叫她都听不见。
哼哼,男人没有回答却打起鼾声,就这一会的功夫又睡着了。
死猪,朱水仙骂骂咧咧了几声见他没反应也只好睡去了。
黑夜终于退去,太阳终于从院子东面的树杈上升起,雪寒赶紧起床帮着姑父淘米做饭,而朱水仙却依旧躺在被窝里呼呼睡大觉。
等到饭熟了,朱水仙才懒洋洋的起床梳洗打扮,等到吃完饭,她招呼雪寒跟她一起上街去转转。
上街?雪寒不禁心里打怵,她又想起了街头那些丑陋的傻子聋子,她心里害怕,但朱水仙这么说了她又不好反驳,只好怯怯的跟在她后面。
等到了街上,雪寒彻底被震住了,满大街早已经站好了村子里所有的男人,有些不能站立的就蹲坐在地上,他们虽然一个个嘴歪眼斜,但雪寒看得出他们眼里的目光是渴望的,是虔诚的,他们将目光一起集聚在朱水仙的身上,朱水仙则一步一扭的在街头穿梭,雪寒不解其中意味,只是在后面怯怯的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