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依旧是刚才的姿势,只不过面前多了一桌丰盛的酒菜,绝对不是昨天款待他们时故意做出来的动物宴,反而多是精致的时令菜,色香味俱全,清淡爽口的令人食欲大开,一壶上好的女儿红,已经开坛,另一旁的香炉里,燃着淡淡的熏香,给整间屋子增添了一份朦胧与暧昧。
柳飘絮扫了眼桌旁唯一的一把椅子,当下明白了她的心思,即便现代陪老总们应付的时候,她都没有被人占过那样的便宜,现在也不会随她愿,她有张良计,自己也会有过墙梯。
凤凰浅笑着从软榻上站起来,施施然的坐在椅子上,坐下后,并不是正对着酒桌,反而半侧着身子,右肩斜斜的靠在椅背上,半个身子让出来,能够让人舒服的坐在她的怀里。
她并没直接要求柳飘絮坐过来,反而是用泛着幽光的眼睛,斜睨着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像一只逗弄老鼠玩的波斯猫,她很有耐性的等着,好似非常相信自己的魅力,她一定会弃械投降。
柳飘絮淡淡的笑了笑,向左侧跨了一步,靠近桌子,却离她更远了,那个充满诱惑的怀抱,对她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何况她根本不想附和,身侧的小桌并不大,摆了四道菜,已经满满当当的,加上一壶酒,没有多余的空间,她慢条斯理的将四道菜重新摆置成心形,酒放置在心中间,正好就留了巴掌点的地方,能够让她微微的侧靠在那,虽然姿势很不雅观,却有点放肆的帅气。
只是如此一来,她坐的比凤凰还要高上一截,几个丫鬟变了脸色,想怒斥几句,只是凤凰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她有趣的紧,尤其是桌上的图形,充满新意。
“凤姑娘,想必你也听说过倭寇吧,其实,在很远的地方,有不少的国家,在他们那里,流传着一些故事,就好似咱们国家的古老传说一样,他们认为,只要被爱神射中丘比特之箭,就能得到一份真挚的爱情。”说着,指指心中间的酒壶,“这就是爱之箭”又指指菜肴组成的心形,“这是你的心意,只要你愿意,你就能得到一份中意的感情,不用在乎别人的看法,顺心而为”
说罢,端起酒壶,优雅的倒了一杯酒,递到她面前,与她对视的双眸中,真诚的不能在真诚,没有半丝的虚假与做作,几乎要说“同性恋,怕什么,只要你喜欢,去大胆追求好了。”
凤凰任她端着酒杯,没有动,平静的眼波,看不出真实的想法,眼光,却在面前的酒杯与桌上的菜肴扫了眼,而后,一句话不说,猛的接过来,一饮而尽。
“你还知道些什么?”冷冷的音调,并没有随着热酒的入肚,变得温暖起来。
柳飘絮接过酒杯,又满上一杯,才闲闲的说:“在那些国家里,是允许同性婚娶的,很多人过的很快乐。”
凤凰震惊的抬头,错愕的表情,不合时宜的显露在脸上,显然被她的话,吓了一跳,那双波澜不惊的双眸中,再也不是往常的平静如水,此时,已经掀起了狂风巨浪,眼珠子,几乎瞪出来。
那句“真的,你确定?”在喉咙里转了许久,都没有问出来。
柳飘絮不明白这么厉害的人物,为什么也会被男人骗,不然怎么会转变爱好呢,不过,只要爱了,不管同性异性,都会变得有些偏执吧。
叹口气,想继续开导开导她,不想见她继续疯狂下去,她喜欢多少个女子都无关系,只要人家愿意,但愿不要再像逼迫自己与鹏儿那样卑鄙就好,“凤姑娘,有的男人容易变心,不代表所有男人都那样。同性的忠诚度并不比异性的高。”
说罢又给她倒了一杯酒,一番话说来,一壶酒几乎快要喝完了,她希望今晚能够灌醉她,哪怕半醉也行,只要能让她与弟弟顺利的等到人来救,就好,而且,如果她脑子不是很清醒,对付起来应该容易的多,哎,她也是没有办法,任何时候,靠人都不如靠己。
凤凰不说话,一杯一杯的加快了饮酒的速度,几乎当做水再喝了,脸色虽然变得有些潮红,眼神却是清醒的很,本来心内窃喜的柳飘絮,有些担忧起来,她不会碰上个千杯不醉吧,她可是见识过这样的人,有的人是通过汗毛孔向外渗酒,有的则是跑几次厕所,就能够完全恢复,如果凤凰也是那种体质的人,她的小算盘就要落空了,没准还得面对酒后乱性的混乱。
只是如此想,却不敢问出来,只能无奈的一杯杯的倒酒,偌大的屋内,除了饮酒声,寂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隔壁的屋内,柳鹏被绑在木桩上,双臂伸展开,紧紧的缠住,不让他有挣扎的可能,小家伙虽然咬牙不吭声,还是疼的咬破了嘴唇,一个温柔的小丫鬟婀娜多姿的走过来,手里,端着一个漂亮的锦盒,站定在他面前,动作轻柔的掀开锦盒,现出了一排排银针,烛火的照耀下,闪过了一道道银光。
小丫鬟柔柔的笑着,似春风拂面,令人舒服,即便声音,都是软软的,“小家伙,柳安都教了你什么?”说罢,翘着兰花指,捻起一枚,还不忘在烛火上停放片刻,才缓缓的伸向柳鹏的五指。
“柳家私事,不必告诉你”柳鹏的眼里闪过害怕,却没有停留多久,随即闭上双眼,开始默念爹爹教的心经,爹爹说只要他能进入无我的境界,任何外界的伤害,都好似梦中一般。
小丫鬟一寸寸的将银针插入秀气的手指,不是一插到底,而是,慢慢的往前推进,甚至,半路上,还捻动几下,令那种痛,达到极致,五指连心,不相信他能承受的住。
嗯!一声极力压抑的痛声,从紧闭的双唇里溢出,只是,虽然小脸变得有些扭曲,眼睛却是没有睁开。
小丫鬟不相信的瞪大眼睛,银针已经插进了小一半,几乎能够看见露出皮肤的针尖了,小家伙却是咬着牙,没有叫出声来,除了最初的时候,那道模糊的声音以外,整个人都是毫无声息,就像死了一样,她不敢置信的伸手在他鼻息间试了试,沉稳的呼吸声,好似睡着了。
不愿承认的快速捻起第二根针,这次完全没有刚才的耐心,快、狠的插进手指,几乎穿透了整根食指,鲜血,顺着针尖,滴答滴答的落下来,柳鹏却仅在银针刺入的瞬间,身子不由得颤抖了几下,微微的蜷缩起来,好似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人却是没有醒来,当然,半点声音没有。
小丫头被气坏了,脸上的柔情,几乎全被阴狠所代替,眼中的凶光,好似面前的是豺狼虎豹之辈,根本忘记了面前的只不过是七八岁的孩子,她手里的动作很快,顷刻间,柳鹏的十根手指上,全部插满了银针,有的不解气的从顶端刺入,几乎插进指甲盖里。
柳鹏的眼皮颤动几下,几乎被猛烈的疼痛,冲破了他心经的桎梏,最终,颤抖了许久,仍是没有睁开眼睛,可是,手指,却难以控制的哆嗦着。
小丫头脸上的神色变了,好似有一场暴风雨要袭来,但在怒气中,也发现了他的异常,举手,毫不留情的啪啪的闪了几个耳光,想将他从沉睡中唤醒,只要人清醒了,施加在他身上的痛楚便会显现出来,到时候,他能忍受的住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