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那样的举动,女神好像视若无睹;我再斜眼去看其他人时,似乎都很正常的样子,于是我也就放心了许多,看来这是我个人问题罢了,是自己在内心里激动,太过于在乎大家的看法了,反倒是大家都觉得正常的时候,却是我自己不正常。
她也是呵呵一笑,说了句:“你好。”然后再没有下文了。
“得了,醒了就好,你就好好的在缸子泡一泡吧,省得又尸变。”钱道长说着居然伸手进了浴缸来,一边说:“你起来一点点。”
我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叫我起来,万一我要真站起来了,那曝光了怎么办?女神还在面前啊。于是犹豫了一下,露出尴尬的神色,说:“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啊?快起来,让我看看。”钱道长拍了拍我肩膀说。
“不是吧?还要看啊?呃……好吧。”反正不知道他要搞什么,于是也只能听他的,我尴尬的笑了一下,准备站起来。
这样一站起来,真的就完全曝光在女神面前了,那样我该怎么办啊?
可事实证明我又想多了,钱道长说:“我没让你光着屁股站起来,你别站起来这么高,稍微起来一点就好了,我是要看看你这背后的伤是怎么个情况了。”
我干干的一笑,说:“好了好了,都不痛了,不信你摸摸,嘶……哎哟,痛啊,痛死我了……”我这正想说已经没事了呢,谁知道话才刚刚说出,就已经痛得呲牙咧嘴了。
不知道钱道长怎么搞的,只觉得他在我后背轻轻抹了一下。顿时我后背的那些伤口传来一阵撕裂的痛,
“痛了?”钱道长像是明知故问,这不废话嘛?
“痛痛……痛了……”我痛得连说话都有些颤抖。
“痛了就好,痛了就好啊。”钱道长似乎像松了口气一样的说着。
这话可真就奇怪了,似乎不疼了才符合逻辑啊,那就表示我已经快好了啊。但这轻轻一弄就疼得要命,这是哪门子逻辑啊?
再看大舅和大和尚的表情时,明显都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这就搞不懂了,于是下意识的问道:“呃……这什么情况啊?”
“这表示你已经有知觉了,也就是说尸毒已经得到缓解,再要一段时间的调养,就会好了。要是拧你一下你都不觉得疼,那你离僵尸已经不远了。”大舅笑了笑对我说。
可不管大舅怎么笑着对我说,我都觉的大舅的脸色是那样的苍白,中气很是不足的样子,这又是什么情况呢?难道是大舅的伤还没有好全吗?虽然心中生出了这么个疑问。但是,见到大舅神态自若的样子,我也就半信半疑的放心了许多,至少他已经可以自由的活动着,我想慢慢的调理,他也会好起来的。
“哦,是这样啊,那感情是我中毒太深了?”我说。
“所以你每天都要泡这个糯米水澡,然后睡觉的时候要躺在糯米的床上,穿衣服的时候也要塞糯米,再然后吃的饭也要吃糯米饭,总之在你没有好完之前,你所有的起居都是要和糯米有关系的。”钱道长严肃的说着,听上去这事情比较严重的样子。
“啊?不是吧?”我有种想哭的冲动,这天天跟糯米在一起厮混,我会疯的。
“好了,你就慢慢的泡吧,我们要走了。哦对了,每天要在子时和午时浸泡,丫头,你管好水。”钱道长示意大家撤。
小雅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也跟着撤了。
大舅也示意我慢慢的泡吧,于是跟着大家都撤了。留下我一个人在泡这一股子糯米浆里,这不泡还不知道,一泡起来,其实还挺舒服的,虽然有点臭糯米水的味道。
这一泡吧,就整整泡了半个多月。
天天就呆在一个古朴的房子里,哪里都不能去,后来我问小雅这是哪里,她告诉我说这里是镇远。好吧,难怪我说这里怎么会有种古朴的感觉,原来是古镇啊。
这半个多月以来,我享受了古式建筑里的各种舒适,也遭受了古式建筑里最残忍的待遇。
舒适就表现在,每天都是小雅给我烧好了糯米水浆子,水要凉的时候也是她给我加水,这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大老爷们的享受了,有这样一位美女在身边招呼自己泡澡,啧啧,多少人想都别想的待遇啊。
每天除了泡澡是最舒服的事情以外,其他的事情都是让我痛不欲生的残忍的待遇。吃的是糯米饭,喝的是糯米浆,最可怜的是,穿的衣服里还塞了一大堆糯米,甚至为了防范糯米的掉落,居然用橡皮筋像包粽子一样的把我捆包起来,弄得严丝合缝的;除眼珠子,鼻子,嘴巴暴露在阳光下以外,我整个人简直就是蜗居在糯米的世界里,难以见到天日啊。
估计我这辈子再看到糯米,我相信,我一定会吐的。
这情况虽然恶劣,但是也不至于糟糕透顶,好在我天天都能看见小雅美女在我面前晃悠,时不时的还咧口大笑,其实不止是她笑我,任谁见了我都会笑出来的。我整个这个装扮实在是绝无仅有的逗逼。
我一见她笑,我就心里乐,有时候自己也在想,只要她原意笑,我就算这辈子都中着这尸毒,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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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大舅和钱道长总是单独在一起聊着,不知道在聊些什么,我估计最多就是跟茅山啊道术啊之类的话题。
而大和尚似乎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跟着我们,反正就不见他回自己的寺庙去,天天就这么的跟着我们混,难道是要入我茅山门下?不过这事情是不归我管的。
话又说回来了,终于在最后一天,我卸下了一身逗逼的糯米装备时,正感觉世界原来是如此之美好,大舅就带着黯然的神色,走了过来:“啊云啊,你舅妈说有事让我回家一趟,你的伤也刚刚好,不要到处乱动,好好调养调养。”
“啊?就要走了啊?大舅,那……那只僵尸谁去收拾啊?还有啊,我既然知道了女鬼的事情,我就要帮她找到尸体啊?你不会要看我去送死吧?”其实吧,我是舍不得大舅的成分居多。
“这事啊,有钱道长在,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你就先养好了再去找那家伙吧,再说了,那家伙让你揍得跟猪头似的,也没那么快好的,所以你也不用担心太多。”大舅笑着说。
“好吧,那大舅你小心些啊。”
于是我和钱道长,小雅还有大和尚,我们送大舅到火车站。
大舅早年也是在外面混的,所以坐火车的事情基本都可以搞定。主要的是到贵阳转汽车,然后才能到我们镇去,再打个摩托车就能回家了,其实路途还是挺麻烦的。我也再三的叮嘱大舅要小心些。
送走了大舅,我们回到了钱道长的住处,其实这里应该说是小雅的家,而钱道长只是小雅爸爸的堂兄弟,在小雅还小的时候,她爸妈在浙江打工出了事情,然后都死了。小雅后来就跟爷爷奶奶生活,不幸的是,爷爷奶奶也在七八年前分别死去,所以小雅就一直跟着叔叔钱道长,这钱道长还下了点功夫,也把小雅拉近了学茅山术行列里来。
话说钱道长是文革时期在云南插队的,但后来不知怎么地,改革开放前期就跟着一位茅山派的道士混在了一起,然后就学道了;这一学就是三十几年,到如今也算是比较有成就了。甚至他连茅山派的武功以及各种法术都学得差不多了,苦于没有鬼怪让他打。
他生性太过聪明,基本是道术法术、拳脚功夫的玩意一学就会的主儿,但也正是因为他太过聪明,就恰恰成为他最大的苦恼,让他无法成为一位了不起的宗师,很牛逼的那种高人(不过就当今社会而言,已经是很牛逼的了)。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他一学就会,基本上就像是学校里的好学生一样,一学就懂,考试也考得很好,但一旦落实到实际当中来的时候,很多人就懵了,甚至说得好点,比如像是在处理某件事情的时候,总是技术化、层面化,一点深度都没有,做出来的东西让人一看,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而技术这玩意说到底了,就是工匠的事情。钱道长就是这样的,他只是觉得他学到的东西是技术层面上的东西,在心性的修炼上,他觉得他远远的不行,压根就没有修炼到一点皮毛,所以他觉得他无法得到真正的道,多半是跟他太过聪明有关,这也就成为了最大他的苦恼。
他一心的想要成为像茅山派历史上最牛逼的那几个人一样的存在,更是一心想要把茅山派发扬光大。
但事到如今,他不但没有把茅山派发扬光大,更是让茅山派渐渐的衰落下来,这是最令他痛苦的事情。
我在一次和大舅的聊天当中听出,这钱道长想要收几个徒弟,但苦于不好找,也就没有太过声张,于是也就像大舅一样的,把亲戚朋友的子女拉来入伙,小雅显然就是他的杰作之一。说到底收徒这种事情是这要看缘分的,他作为茅山派的传人,这种事情不要轻易去做,收到了人品好的人作为徒弟还好,要是收到一个心术不正的家伙,利用茅山派的法术为害社会,那将是大大滴不好了。所以钱道长虽然收徒心切,但也不会去乱收徒弟的。
我静静的坐在客厅里,一眼步伐,自大舅走了以后,似乎这里少了点什么似的,心里也时不时的惦记着他。他在我印象里总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好男人,也是一个很本分的农民,为人热心,对待亲人更是好之又好。
他这次跟我出来,受了很大的伤,我都觉得很是过意不去。
每一次在无意中,我都会看到他脸色一阵的苍白,似乎有什么病,但更像是他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我总是觉得有些奇怪,于是我问钱道长:“钱道长,我大舅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呃,其实也没什么……哦,对了,你大舅说让你拜我为师呢,你愿意不愿意啊?”钱道长很巧妙的把话题转移了,但他越是把话题转移,我越是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事。
“钱道长你就先别转移话题,你就实话实说吧,我大舅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我说。
钱道长沉吟了一会,说:“你大舅恐怕以后都不能再出山了。”
“啊?这是为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他受了很重的内伤,你也知道,人老了,身子骨不好,容易受伤,受伤了也很难好。”钱道长想说得轻巧些,我知道他想表达的是让我不要担心。
“那他会不会有事啊?”我急切的问道。
“慢慢的调养还是会好的,哦,对了,他有一个很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拜我为师,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当我徒弟啊?”钱道长说。
“哦,这样啊,那去医院能不能治啊?”我一听说要做她徒弟,微微一愣,继续说:“啊?做你徒弟?”
“去医院根本治不了,只有我们茅山派的方子,慢慢的调养才能好。”钱道长说:“呃……为了你大舅的心愿,你就拜我为师吧,做我们茅山派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