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头自杀身亡!
但除了唐家人之外并没有太多权贵同情和惋惜他,在西不落统帅的调查组摆出来的明面证据,都清晰昭示着这个在京城沉浸多年的老头,联系了一大帮对赵定天仇恨的体制成员参与酒店事件。
他们并没有直接参与袭击和动手,但在有意无意的默许下,一批批本该被锁定的极端分子安然潜入,一支支早该被发现的枪械悄然涌动,这批人涉及到很多部门,其中就有华少掌控的安全部。
外宾酒店的防弹玻璃,就是由负责检查酒店环境的安全成员破坏,让它在狙击手的子弹中脆弱如白纸,而赵定天上台讲话的时间也是在外交部被泄露,每个环节都不引人注意松动一点破坏一点。
一点一点又一点
最后汇聚成前所未有的袭杀,而本该快速反应的华国军警在被绿橿势力拖住后,也有意无意的消极怠工和延迟推进,唐老大也被唐老头的病危通知调走,让卫戌部队多了越级指挥的反应时间。
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不引人注意且明面上看也难定其罪,但在横下心来的调查组面前,赵恒他们还是顺藤摸瓜揪出了唐老头这条大鱼,尽管唐老头自杀维护尊严,但调查矛头已经指向了南系一派。
“旗下执掌红色警卫卫戌部队京城行政”
在听到唐老头自杀身亡的消息后,杜天雄站在赵氏府邸淡淡一笑:“南系在京城拥有不可小觑的力量甚至可以说京城就是南系的地盘,老爷子遭受到五六百人袭击,南系怎么也要给个交待。”
他眼里掠过一抹阴冷杀机:“何况现在揪出唐老头这条大鱼,唐老头又是南长寿私交好友,唐家也是南系一支栋梁,这次袭击要说跟南长寿没半点关系,就算我信东太白他们也不信。”
赵恒窝在杜夫人买的红色沙发上,揉揉有些疲惫脸庞开口:“这个就不知道了,我只按照知道的线索一点点查下去,然后把证据和涉事成员交给西不落,至于怎么定夺就让中楠海自己折腾。”
赵恒原本还想要以牙还牙一路血洗涉事成员,但忽然觉得老爷子提议不错,自己和大金衣他们努力挖掘事情真相足够,如何定罪就由各大派系协商决定,这样一来赵氏就可以更从容掌控局势。
这次揪出来的嫌疑人涉及很多派系,东系西系华系南系以及昔日北系都有成员牵扯进去,西不落面对西系成员毫不徇私,直接丢入监狱让赵恒他们审查,如此一来把各方派系后路堵住。
不过相比唐老头这样的顶尖人物,其余派系都只是小喽啰,所以整个事件中最尴尬最严峻的是南系,赵恒端起一杯茶水抿入,缓解着劳累情绪:“我们不需要做太多,更不需向南长寿发难。”
“明白了。”
杜天雄忽然捕捉到什么东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回道:“东太白他们不会错过这个捅南系一刀的好机会,这次事件南长寿或多或少都要交出不少权力,其中京城武装力量再也不能只手遮天。”
他捏着一支雪茄靠在沙发,手指晃动两下补充:“而且事件涉及到唐家,唐老大位置怕是难保,唐老大撂下来自然不可能再上南系成员,必会给其余派系上去,赵恒,你说哪一家会上位呢?”
“华家!”
赵恒毫不犹豫抛出两个字,与此同时眼里划过一丝苦楚:“华雁轩是华总理的孙子,这次事件他是拿命来保护老爷子,而且他一死华家也没人在位安全部长,中央于情于理都要给华家安慰。”
他似乎已经看清楚了未来局势,低头吹着滚烫的茶水道:“所以唐老大真被撂下来的话,必会是华系成员去卫戌部队,也只有华系成员担任才不会有闲话,不然哪一方去碰这位置都难服众。”
“当然,具体是什么人去还要各方博弈。”
杜天雄轻轻点头,随即看着赵恒开口:“北如烟已经从东瀛回来了,见到华雁轩横死她当场晕了过去,在医院醒来后又跑去殡仪馆,结果期间又哭晕了三次,这妮子对华雁轩还真是情深意重。”
赵恒微微沉默,接着叹息一声道:“其实北如烟应该早就回来了,只是匿藏在京城没有出来见人,她悄无声息回来我一直担心有阴谋,甚至我怀疑这次事件就有她影子,但雁轩之死让我逃避。”
他把杯中的茶水喝进大半,把身子卷缩在沙发上:“这次调查凡是涉及到华系成员,我都直接扔给大金衣去负责,目的就是怕杀太多华家人,无论如何,在华雁轩头七之前我不愿大开杀戒。”
“特别是我还答应他照顾北如烟。”
这次事件究竟会查到什么地步究竟最后会扯到什么人,华国政府又会允许清洗到什么地步,没有一个人知道,但每个人都清楚最惨重的莫过于两大系,南系要付出政治代价,华家已死了雁轩。
即使华家在这次博弈赢取巨大利益,但死掉华雁轩的惨痛足够摧毁一切欣喜,至少于赵恒来说,再诱惑的政治利益也比不上亲人活着,如果让赵恒选择天下或赵定天,他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想到死在越剑手里的华雁轩,赵恒眼神就有些悲伤,不过他很快又恢复平静,端着茶水自语:“不知道有没有越剑的消息,受了三处重伤还塌陷了胸骨断了左臂,他还有能力逃回樾国境内?”
“他回到了樾国!”
赵恒话音还没落下,大金衣就从外面风尘仆仆的走来,恰到好处接了赵恒的话:“东方雄放在樾都的探子刚证实,樾剑已经回到了境内,听说他的重伤引发整个樾国震动,樾相都寝食难安。”
说到这里,他给自己倒了一大杯茶水:“只是出于政治利益需要,樾国明面上还在通缉樾剑这个凶手,樾相摆出缉拿樾相向华国交待的态势,所以尽管他想要亲自探视最终还是按捺住性子。”
“不过暗地里却遣派不少名医救治。”
大金衣脸上划过一丝笑容,声线清冷而出:“可惜他们会悲剧的发现,无论怎么救治怎么祈祷都好,樾剑的生机都撑不过三个月了,也不知道他拼死跑回去干吗,三个月生命于他来说没意义。”
“换成我是他情愿当时战死。”
赵恒抬起头看着大金衣一笑:“你不是他,所以你不知道他要干吗。”随即赵恒欲言又止,他想要问问当晚究竟是谁打塌越剑胸骨,但见大金衣没有解惑的样子,他又只好苦笑着散去了念头。
“华雁轩追悼会在大后天。”
大金衣看着赵恒开口:“老爷子让你代为参加。”在赵恒毫不犹豫点头时,大金衣又抛出一句:“追悼会过后,华总理要亲自护送灵柩回疆城,他说华雁轩以前有过愿望,葬在出生的地方。”
杜天雄讶然不已:“回疆城?”
赵恒也一愣,随后又轻轻点头:“可以理解。”他想到当初和华雁轩从越境回来,想到两人躲过的华氏花园,还想到华雁轩曾经说过,哪天老了,他就回疆城养老,感受感受疆城特有的气息。
“雁轩,我也送你回去。”
此刻,在京城的殡仪馆一处大堂,一身白衣的北如烟跪在一具黑木棺材旁边,梨花带雨肝肠寸断的喃喃自语,相比其余华家成员来说,她更像一个华家人,这些天她几乎都呆在这阴森的灵堂。
美丽女神依然美丽,只是红肿的眼睛更多一抹凄美,她手指放在黑色棺材上,眼泪止不住啪啪下落,让见者伤心闻者落泪,棺材已被华总理钉上,追悼会那天才会开启,为的就是怕她开棺见人。
每见一次都是晕倒告终。
不远处,同样神情憔悴的金贵妃定定看着北如烟,随后低头叹息出一声,因孙子之死而憔悴不少的她,想要走过来安慰北如烟几句,却发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人死,说得再动听又有什么用?
看着那副漆黑的棺材,金贵妃也瞬间揪心,爱孙这一生与天斗与命斗,最后还要与人斗,他依靠自己的坚韧毅力熬过了二十岁的坎,熬过难于想象的风风雨雨,却最终倒在三十岁的门口。
这怎能不心酸?她泪水满眶。
这时,电话微微震动。
金贵妃戴起了耳麦,耳边传来唐文静的声音
“夫人,南念佛明天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