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如日冲天风华正茂的钱唐江从来没有想过的字眼,即使他没有能力站在顶尖圈子决断华国未来和命运,但他应该可以成为排得上号的官员,然后风风光光无惊无险干掉六十五岁光荣退休。
所以南长寿的话却让他震惊得难于言语,这个在媒体眼中神秘有加的儒雅男人,第一次失去昔日的淡定和从容,下意识向南长寿喊道:“南老,不知道钱唐江错在哪里?还请南老能够明示。”
南长寿似乎早就预料到钱唐江的强烈反应,毕竟让一个高高在上称霸一隅的主,放下掌控一个宝库的生杀大权,再怎么内敛和冷静也难于接受,只是南长寿又清楚,钱唐江必须把位置让出来。
这也是为他好!
南长寿轻轻咳嗽一声:“小钱,没人说你错,只是我觉得你该下来了,你三十五岁坐那个位置,副部级待遇,坐了十五年,是时候歇息了,你今年五十岁,趁着还有精力退下来四处转转吧。”
他还亲自倒了一杯茶水放在钱唐江手里,拍拍后者肩膀语重心长的补充:“十五年,够长了,人生有多少个十五年呢?你已经把最好的青春年华献出了,没必要把余生也全部献给党和国家。”
钱唐江脸色开始变得惨白,连手中茶杯滚烫都没感觉到,他呼出一口长气回道:“南老,谢谢你的厚爱,为了南系的长远发展,把位置让出来给有识之士是应该的,只是钱唐江想要知道、、”
“不知道谁可以替我坐这个位置?”
钱家在黄江民生集团苦心经营十五年,其中捞取的利益安排的子侄,远远超出世人猜测和想象,他钱唐江不坐总经理位置,又有什么人能够上位呢?钱唐江心里权衡一番,自感无人可以代替。
而且还是董事长即将退休的前夕,一二把手齐齐离开黄江民生集团,势必会给华国官场造成震动也会让黄江民生集团人心惶恐,所以他不理解南长寿这时候撂自己的底气,这可是要出大事的。
“这个不用你担心。”
南长寿在椅子重新坐了下来:“我既然让你把位置空出来,就一定有人选上去坐稳,钱唐江,你不要心里有不满有怨言,让你提前内退是为了你好,人生不仅仅是工作,还要好好享受生活。”
钱唐江情绪复杂点点头,对于男人来说,掌控权势高高在上就是最好的生活享受,远比什么修身养性四处游玩要好百倍千倍,何况权力在手,什么享受没有?相反没了权力,就再也没有光鲜。
有些东西没有得到或许不会奢望,一旦得手再要放下就难了,回到过去看似容易,但钱唐江却知道自己回不去了,数不尽的钱财,他人的高看一眼,荣耀光鲜,让他再也无法过平平淡淡日子。
他不甘不服,但又无法抗衡。
南长寿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开口:“我这次让你来京城,目的就是要你让出总经理的位置,当然,出于稳定也会给你一个相应的虚职,让你不至于落差太大,你明天回去就安排手尾吧。”
在钱唐江保持沉默的时候,南长寿手指轻轻一挥:“我希望你下个月的时候,黄江民生集团一切运作正常,没有罢工没有对抗,同时,你必须踢走五个钱家子侄,还要掌控实权的关键位置。”
“其余人可依然保留,钱家荣耀不会黯淡。”
钱唐江口干舌燥的点点头:“好!”
南长寿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他要做的已经做了,全力保这家伙一命,如果还贪恋权力不肯走,那也是他命数已尽,他知道孙子正开始攻坚八峡集团,钱唐江不早点跑路,必定会被铲除掉。
只是南长寿又无法把事情点的太透,他始终不能把自己处于孙子对立面,所以只能兵不血刃化解危机,让钱唐江他们保命,也实现对金格格的承诺:“退下来的日子,有空可以多来看看我。”
南长寿对政敌做事向来阴狠毒辣,还常常杀人不见血,但对跟随自己的老臣还是颇有感情,很多时候还愿意牺牲部分利益保全他们,就连死得不能再死的影子剑,他也让人从加拿大运回安葬。
或许这就是人老的恻隐之心。
“明白!”
钱唐江手指摸着冰冷的祖母绿,眼神有些阴冷的告退,直到走出院子依然流露不甘,他思虑自己是不是需要放手一搏,苦心经营十五年的盘子,就这样在南长寿提醒下放掉,钱唐江始终不服。
走到院子门外,看着自己开来的奔驰,他莫名生出一抹烦躁,这次进京以为要升官发财,所以就把悍马丢给侄子用几天,自己找一辆奔驰代步,却没想到是要自己内退,他按捺不住骂了一句:
“流年不利!”
随后钱唐江就摸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侄子,想要把车拿回来好好思考今晚一事,他无数次的重大决定都是在悍马车上完成,每一次都是成功无败,所以他希望能够延续昔日好运扭转今日乾坤。
在钱唐江一脸阴沉离开之后,南长寿看着厅内四名跟过自己的秘书,声音平缓而出:“咱们合作这么多年,如果你们还相信我的话,也尽量这一个月内离职,找个病退理由光明正大离开位置。”
“千万不要贪恋权力!”
在四人脸色相似难看却齐齐点头时,南长寿又补充上一句:“如果你们不甘心权力就此丢掉,想要拿命来搏一搏概率,我也不会劝告和拦阻你们,只是你们跳楼的时候千万不要怪我没提醒。”
四人迟疑,纠结,矛盾,还有不舍。
他们都跟钱唐江一样,都是偏安一隅的实权人物,在上面呆久了知道权力的味道,因此要他们主动内退着实难受,可是他们又清楚老领导的作风,如非山穷水尽了,南长寿又怎会让他们内退?
也就在这时,一名南系护卫握着电话紧张闪入,看着周汉和南长寿齐齐开口:“南老,成都刚刚传来消息,一伙警察冲入周汉董事长家里,缴获军用手榴弹十枚、枪支三十支、子弹一千发。”
“还有五千万现金。”
在周汉身躯一震流露震惊时,南系护卫又补充上一句:“周董事长的妻子、前妻、部分家庭成员皆被带走接受调查,甚至连成都家中的保姆园丁也在调查之列,警察的领队正是、、安小天。”
号称坐拥五百亿资产且能耐不输给钱唐江的南长寿老臣,此时闻言再也没有刚才的意气风发,他知道自己要完蛋了,放在平时,家里的武器不算什么甚至可让人背黑锅,但现在却躲无可躲。
因为行动者是安小天!
“速度够快啊!”
南长寿叹息一声:“周汉,你去自首,我保你一命!”
四名秘书齐齐起身:“南老,我们马上离职。”
此时,远在香港的中港酒店六零六,钱子鼎正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站在卧室重新换的花纹斑斓的极大地毯,地毯尽头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个张依伊,穿着浴袍的她赤着双脚,优雅踏在地毯上。
钱子鼎一见到她一双雪白晶莹的小脚,当真是如玉之润,如缎之柔,一颗心登时猛烈的跳起来,双眼牢牢的盯住她一对脚,脚骨上的肉色便如透明一般,藕粉般的白皙脚背隐隐映出几条青筋。
“钱少,你怎么了?”
张依伊见到男人微微发呆就轻笑一声,钱子鼎没有丝毫回应,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张依伊的脚,见她十个脚趾的趾甲都作淡红色,像十片小小的花瓣,突然之间,钱子鼎喉头发出‘荷荷’两声。
{敏感字眼,已被覆盖,正文联系作者三月,正是酒香花开,楚天收到媚姐的信息:油菜花开,有空来坐坐!
这个时候的楚天正行走在京城大道,为天朝稳定努力奔波着;看到这个问候,楚天的心情很轻易被它碰撞着,有些人,有些事,就像大海中的贝壳,在岁月的流逝中不断的被冲刷,被洗涤;却依旧绽放着美丽,无论曾经是痛苦还是幸福。
{敏感字眼,已被覆盖,正文联系作者张依伊娇喘气着拿过电话,手忙脚乱拨打号码:
“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张依伊愣然了一下,随后莫名涌出一抹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