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当三名保镖铐住西太保手脚的时候,西太保便认识到了,今天谈话就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这一切布局,都是为了让他自我承认所犯下的罪行,而且西门庆还把对话通过电话扩散到整个宅子。
现在数百西系成员都知道他害死了西不落,西太保绝对相信,只要西门庆一声令下或者把他丢到西系院子,他十有八九会被子侄们千刀万剐,即使西系成员不屑杀他,西太保也变得一无所有。
绝望的感觉随着一盏盏灯光的亮起和赵恒等人出现,随着西门庆那张冷酷到极点脸的显露而越加沉重,就如一个人向地狱深处堕去,那种放眼望去,尽是可怕境象,耳中所听,尽是鬼哭狼嗥。
而自己却不能自拔、无所扶持的感觉是一样的。
“把参予这件事的人地名单,告诉我,好么?”
灯光之下,西门庆的脸色如雪原上高耸的冰峰,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冷硬,他仿佛不认识西太保似的,盯视着他,久久无语,西太保一开始还毫不示弱的和西门庆对视,但随后,他就败下阵来。
当种种复杂情绪从西门庆眸中隐没已后,西门庆的神色流露出一种近乎实质的冷锐,刺人心腑,让西太保不敢注目,不过后者还是艰难的摇摇头:”没有名单,这就是我一个做的,一个人。”
西太保并没有抛出同伴来求得一条生路,或者说他已经知道自己横竖一死,所以就给西门庆留一点潜在危险,西门庆并没有太多的意外,也没有过多追问:“拖下去,关起来,先饿上几天。”
“没有我的指令任何人不得给他吃给他喝。”
书房门外,清冷彻骨,几盏廊灯疏淡而幽冷。
西系保镖迅速铐走了西太保,与此同时还有一名医生为他查看伤口,远远的,站在走廊暗影中的西系成员,神情仿佛雕像一般沉凝,他们看见西门庆一脸漠然的从书房走出,都露出慎重地神色。
此时的西门庆,无论是精神、气质和武道修为,就如天上的寒月一般有着一种无所不在的强大,那是一种掌控他人生死的强大,就如当初的西不落,西系成员对西门庆的敬意不可遏制的拔高。
再拔高、、、、、当西太保被拖出去的时候,整个书房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这一种平静不是昔日的安静祥和,而是对西门庆言行生出的震撼和讶然,这种平静是极富有传染性的,就如往平静的湖面上猛地投入一块石子,散出的圈圈涟漪渐渐就会占据了整个湖面。
原本就沉默不语的西系成员,转眼间变成了极具压抑的寂静,就连吹入书房的冷风也像是被这种反常所感染不明所以的停止了下来,当西门庆向众人投去目光的时候,不少人都自觉拉开了距离。
这让西门庆越发显得瞩目和威严,那具庞大身躯在众人盯视下有着刺破苍天的傲然,赵恒脸上也是划过一抹难于言语的感慨,想起了车站等待时的凳子断裂情景,想起下棋输给赵思清的场景。
又想起他被向少打得头破血流却没大碍的情景,还有他整日气喘吁吁却永远不趴下的坚韧,更想起乔胖子坚持单独跟西太保交谈场景,赵恒不由暗呼西门庆还真是如西太保所说欺骗了所有人。
不过赵恒不得不承认,西门庆的隐忍和扮猪吃虎用到了关键之处,今日事情一过,西门庆就确立了在西系成员的权威和地位,也让整个西系对未来充满希望,不会因为西不落逝去而人心散掉。
“恒哥,对不起!”
当西门庆轻轻挥手西系成员恭敬散去之后,书房大门再度重新关闭起来,西门庆恢复了昔日神态和温和,他看着赵恒流露一抹歉意:“恒哥,对不起,我装疯卖傻骗了你这么久,真对不起。”
昔日西门庆在华海扮猪吃虎,隐藏棋艺实力让赵思清发难,无形中把赵恒拖进了清帮漩涡,随后西门庆又数次闹出事情,但他都没有爆发出实力解决问题,而是通过赵恒把失去的面子讨回来。
这有点拿赵恒当枪使的意味,尽管西门庆心里不是这个意思,但他还是感觉到愧疚赵恒,所幸赵恒脸上并没有半点怒色,走到西门庆身边重重拍了他肩膀两下道:“什么都不用解释,我懂!”
赵恒能够理解西门庆对自己的隐瞒,正如后者刚才对西太保所说,他这个唯一直系男丁总要点自保手段,所以西门庆隐藏起自己坚硬一面,赵恒能够理解也相信他的无奈:“大家还是兄弟。”
“就是,不用解释。”
南念佛也拍拍西门庆肩膀:“你这也是无奈之举!”随后他话锋一转:“对了,西少,干吗还留着西太保性命?他在西系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多少有自己的班底,你让他活着难免会生变故。”
在南念佛看来,西门庆应该趁热打铁干掉西太保,既可以彻底竖立自己在西系的权威,让不安分者不敢胡乱搞事,还可以让其虾兵蟹将死掉黄袍加身的异心,否则他们会拥护西太保搞出事端。
“谢谢!”
西门庆一握赵恒和南念佛的胳膊,眼里流淌着说不出的感动,随后腾升出一股强大信心:“不是我不想杀他,而是要把他在爷爷葬礼那天陪葬,最重要的是,我就是要让他垂死挣扎的反击。”
西门庆嘴角勾起一抹凌厉:“我相信他有办法向同伴传出自己的反击消息和意思,我要看看究竟有多少人跟他同流合污,能够把甲军匿藏到百棺陵不让人发觉,绝对不是一个西太保能掩护。”
“所以我要用他来吊出其余凶手。”
西门庆眼里闪烁深思熟虑的玩味:“毕竟长痛不如短痛,而且我有理由相信剑龙和鳄鱼也是被他庇护,因此必须通过西太保引出这些人来杀掉,否则华西还会混乱下去,恒哥一样存在危险。”
听到西门庆这一番深思熟虑的话,南念佛和赵恒都相视大笑起来,两人这才意识到,这时的西门庆不是昔日傻乎乎的乔运财,散去伪装决定屹立西系之巅后,西门庆就开始展示自己胆魄和智慧。
“南少,恒少,这是跟西太保往来密切的人员。”
西门庆走到书桌旁边拉开一个抽屉,取出一份名单递给赵恒和南念佛道:“虽然我很想亲自查一查他们是否牵涉此事,但我现在忙着准备爷爷的后事,而且你们才是督办此案的钦差大臣。”
“所以还是交给你们处理吧。”
南念佛接过名单扫视一眼,眼里掠过一抹赞色,西门庆的确是一个人才,感觉他这十几个小时,除了棺材寿衣之类好像什么都没干,谁知却已暗中派人去摸西太保底细,这份不动声色常人难及。
他拍一拍名单,随后又看着赵恒笑道:“这件事就交给我来查吧,你们现在处境都相当危险,没有什么大事还是留在宅子为好,而且我自己足够查个水落石出,所以恒少就留在这里陪西少。”
说到这里,他也不待赵恒他们回应,拍拍两人胳膊就出去处理事情,百棺陵事件正悄悄酝酿着各种风暴,南念佛必须揪出一批人杀鸡骇猴,在南少背影渐渐消失后,西门庆又看好赵恒低声道:
“恒哥,有件事需要你来定夺。”
西门庆神情肃穆:“你该知道天机楼和鱼玄机。”
“爷爷派她去杀华英雄了!”
赵恒身躯一震:“什么?鱼玄机去杀华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