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辰把持着方向盘缓缓地驶进乔家的车库,等到了乔家,一片寂静,花园里夹杂着不知名虫子的低鸣声。偌大的别墅一片寂静,乔以辰拨了个电话,不一会儿管家就披着衣服出门为我们开门,乔以辰做了个手势,让他先去睡觉。大厅里一片黑暗,乔以辰‘嘘’了一声,然后压低声音说:“我们直接去厨房。”
这时候,去厨房干嘛,我困惑地紧跟着乔以辰走进厨房,他打开糕点工作室的灯,顿时世界一片明亮,他一脸得意地递过手套,说:“现在该你送一份礼物给我了。”
我眨着眼,一脸不解地望着他:“什么意思?”
“做蛋糕啊。”他理所当然地说,“我生日啊,你做个蛋糕送给我啊。”
抬起头望了望墙上的钟,我一脸不解地望着他,半晌才说:“现在一点多,做蛋糕?”
“对啊,有问题吗?”他反问道。
我呼了口气,一脸为难地说:“我不会。”
“我教你。”
他开始一板一眼地戴起手套,从打蛋开始,再到揉面粉,最后把搅拌好的面糊放进模具,我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位大少爷自己认真地做着蛋糕,原以为他只是一时无聊向周妈学做蛋糕,原来他真的是用心异常。
“发什么楞啊,赶紧放到烤箱里啊。想坐着等吃啊。”他催促道。
我晃过神,把模具放进烤箱,不一会儿蛋糕烤好了,他又一脸认真地在蛋糕体上抹均匀白色的奶油,然后递过裱花针筒,说:“最后的工作交给你。裱几个字吧。”
我抬起眼眸,望了乔以辰一眼,然后思量片刻后,端起裱花针筒,不一会儿,蛋糕上多了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他看到蛋糕上的那一行字,轻笑了一声:“愿望真小。”
“还小啊,我觉得这个愿望挺大的了。”
他看着我笑了笑:“好吧,现在开始切蛋糕。”
话毕,他就开始端起身旁的切糕刀,要去切蛋糕,我慌忙喊道:“等等,还没点蜡烛呢。”
我在厨房里找了半天,才找到一支蜡烛和一个打火机,然后点燃蜡烛,关了工作室的灯,望着乔以辰,他的眼睛里有烛光在摇曳,笑意在烛光中显得异常闪耀。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我轻拍着手掌,低声吟唱着。
他久久地凝望着我,深邃的眼眸藏着无可言喻的一点感情,然后不自觉地轻笑着。
“许个愿吧。”我微笑。
他点点头,突然像个听话的小孩子真的闭起眼睛许起愿,我呆呆地望着他,他紧闭着眼,嘴角溢满笑意,隽永而流长。那一刻,我好似也被他感染了,时间也变得异常缓慢。
蜡烛被吹灭,我打开工作室的灯,他端起切糕刀,把蛋糕一切为二,然后又分了几小块,接着递给我一块,异常兴奋地说:“快,尝尝我做的蛋糕。”
我切了一小块蛋糕,放入口中,赞美道:“不错。”
“是吗?”他缀满笑意地问道。
我满口塞满蛋糕的“嗯嗯”了几声,然后拼命地点点头。他侧过脸,盯着我良久,然后伸手,轻轻地抹着我的嘴角。
我瞪大眼睛,怔怔地望着他,他也久久地凝望着我,似乎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几秒,他才说:“嘴角都是奶油,怎么吃得那么快啊。”
我抽了几张纸巾,慌张地擦着嘴角,低着头,有些忐忑地说:“没有吧。可能是蛋糕太好吃的吧。”
“是吗?”他又问道。
我侧过脸,咧嘴笑:“对啊,蛋糕不错,快赶上周妈了。”
突然,他又怔怔地望着我,拧着眉头,又说:“脸上怎么又沾满奶油了?”
“是吗?”我又抽了几张纸巾,正要往脸上抹去的瞬间,他的食指突然沾了一点蛋糕上的奶油往我的脸上抹去。
“喂……”我吃了一惊。
他望着我的样子,忍不住地哈哈地开怀大笑了起来。从未看过这位大少爷这么放开的笑着,那一刻,他温文尔雅的形象完全没有,只剩下一个捧腹大笑的疯子。
我也忍不住地笑了起来,两个人互相望着对方,笑了很久,他才停了下来,又恢复了他平静如水的表情,说:“谢谢你。”
“谢我干嘛?我什么也没做。”我好奇道。
他轻笑了一声:“这是我过的最快乐的一个生日,谢谢你,小安。”
我过的最快乐的一个生日,这样的话听起来却带有点心酸。我愣了愣,一阵沉默,这时候,他的手机开始不断震动,他抄起手机一看,没有接起来,而是抬起头看了看墙壁上的钟。
“两点多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了。”
我收拾了下案台上的盘子,准备清洗盘子后,就去休息。背过身,准备把案台上剩余的蛋糕,扔进垃圾桶的瞬间,发现工作室的门口突然多了一个人。
“为什么一晚都不接我的电话?”乔然然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质问道。
“晚上有演出呢,忙的没空接电话啊。”乔以辰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那刚刚呢?刚刚怎么不接我电话。”乔然然又问。
原来刚才那个电话是乔然然的电话,这个状况,作为一个外人,还是先回避一下比较好,我便偷偷地侧过身,低着头,准备逃开。
没想到的是,乔然然并不是很想让我走,她突然抓住我的衣服,说:“小安,你别走。”
“我……我还是去睡吧。”
“不要啊,我还没给以辰过生日呢。”
乔然然自己动起手来,拿起案台上的蛋糕,切了一小块。然后放入口中,很满足地赞叹道:“嗯,蛋糕很好吃。”
我微微一笑,然后又说:“我还是先去休息了。”
“去吧。”乔以辰点点头。
没走几步,才发现包忘记拿了。正要回头的时候,听到厨房传来激烈的争论声。
“以辰,你是不是因为老夫人不认得我了,才这样对我。”
“然然,不是这样的,即使妈不认得了你,你在老爷子心中依旧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在我心里依然是我最爱的妹妹……”
“以辰,我怕你也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过生日,你平常都是等我一起过的。”
“真的是因为今天演出,我才忘了。”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丫头?”
“然然,你想多了……”
“我看你们最近走的很近……”
我在原地驻足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迈出脚步,第二天,乔然然依旧若无其事地在乔家晃着,家里的佣人依旧对她毕恭毕敬。而她的脸上依旧挂着高贵的笑容。
乔以远很早就去了公司,据说乔老爷子最近要回来,他也每天早出晚归不见人影。但是至从那次被乔然然撞见我在乔以远房间之后,我对之后的动作都更加小心翼翼,更何况最近亲自打扫乔以远房间的正是乔家的管家。
这事也让我警觉了起来,平时都是王妈打扫二世主的房间,如今换成了管家,是二世主察觉了什么?还是乔然然因为那天的事情,发现了什么?
不远处的草坪上来了两个修剪杂草的园林工人,一清早,嘈杂的剪草机发出的机器声嗡嗡作响,飞在空气中的杂草和弥漫在空气中的新鲜绿草的味道,让我捂着嘴不禁想往别墅走去。走了几步,又回望了不远处的其中带着草帽的园林工人,越看越觉得那个背影很熟悉。
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心,我小心翼翼地往那个园林工人靠近,没走几步,机器声停止了声音,那个园林工人放下手中的工具,回过头,朝着我颔首微笑。
我警觉地朝四周望了望,才慢慢靠近他,小声地问:“向松?你是怎么进来的啊?”
向松摘下草帽,冲着我坏坏地笑了笑说:“我是园林工人啊。”
“你……你来这边干嘛?你不会要亲自偷那颗钻石吧?”
向松请了清嗓子说:“乔家一周会请园林工人进来修一次草,我进来是来接应你的。小安,我对你好吧。”
我没好气地瞄了他一眼,说:“我看你是在思量着,到时候我偷到了钻石,该怎么带出乔家,而你来到乔家修草就是个很好的机会。”
“小安,我发现你越来越了解我了。你不怕我爱上你吗?”向松又一脸没正经地说。
“少给我来这一套。”我狠狠地瞪了向松一眼。
“其实还有个原因,那就是保护你的安全。豪门多不好混啊。是吧?”向松又戴起草帽,娇媚地朝着我眨了眨眼。
我一阵恶心,勉强地裂开嘴冲着他笑了笑。
“瞧,真正的乔然然来了。”向松突然同我移开了一段距离,低声说。
接着,他又打开了剪草机,机器声嗡嗡地要震耳欲聋。我捂着耳朵嫌弃地后退了几步,然后,回过头,迎上了乔然然,她今天穿着异常休闲,普通的格子衬衫搭着小脚的牛仔裤。
“小姐。”我颔首微笑。
她拧着眉,似乎机器的声音太大,让她有些听不清,便比着手势让我去远点的地方说话。
我随着她走到花园里的一条石子铺成的小路上,她才轻轻地笑了笑,往向松那个位置望了望,问道:“那个工人,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