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春意不嫌恶,倒是有些好奇她画的是什么,拿着笤帚神长了脖子。
一张发黄的宣纸上只有一个男子轮廓,欣长身影,长发飘飘。
“这是谁啊?”她疑惑道。
翠柳咬着笔头,好似绞尽脑汁思索,半晌落不下面部轮廓的笔哀叹一声道:“王爷啊,贤亲王,跟你说你也不知道,估计见都没见过。”
放佛一晴天霹雳,直接把肖春意劈傻了,扫把从手里脱落。
本欲埋没的思绪又悄然浮现心头,那人的一颦一笑宛如烙印一般如影随形,只闻得一个名字回忆便席卷了脑海。
“春意不认识吧?你肯定没见过。俺跟你讲,那次王爷来太白楼吃饭,俺从来没见过太白楼生意有那么好过。俺被派去上菜,结果那管事王八羔子一直按着俺脑袋,看都没看上一眼!”
翠柳手舞足蹈,喋喋不休,一说起王爷,双眼满是憧憬之意。
“我困了,先睡,翠柳也早些歇息吧。”肖春意没了整理屋子的兴致,放下笤帚卷缩在床铺上。
“不行,俺得画出来,让你目睹王爷美貌!”
翠柳不依不饶,又着手开始描绘东浓熙模样。
肖春意侧墙而卧,怎会不识得王爷,让自己失了贞洁的王爷,吻了自己的王爷,将肖天圈养在王府的王爷,把自己丢掉的王爷。
猛然间,忆起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春意,看看,好不好看?”翠柳搁了笔,赤脚下地站在她床边摇着她胳膊,非要让她一睹王爷倾城容。
肖春意愁了眉眼,扭头一看,‘噗嗤’笑出声来,觉得有些唐突又忍下:“哈,翠柳,这哪是王爷,这不是稻田里的蛤蟆吗?”
鼓鼓大眼,拉长的嘴,哪有那人的一分俊貌。
“啥?不像?你见过王爷?”翠柳吹胡子瞪眼,好不容易才想象中添油加醋画出来的,居然被说成蛤蟆。
肖春意窘迫,连连摆手:“没有,我哪能有福气见上王爷啊!”
“那你说这画不是王爷!”翠柳气急了,画纸直接抵在她脸上。
瞅着那蛤蟆眼,肖春意算是折服了,沉吟了良久说:“要不我给你画吧?”
两支明晃晃的蜡烛,发黄宣纸铺在床头,为了请肖春意画画,翠柳连珍藏的墨水都取了出来。
翠柳站在一旁楞了神,见她三指持必两指握,勾勒着男子身形行云流水。
白衣竹叶纹理,手指修长转着翠玉扳指,剑眉星目,刀刻直鼻,弯弯的唇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玩味儿。
青丝如黛,白玉发笄,只是一张不够深究的画像,翠柳便入了迷。
肖春意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搁笔之际,在画角写下了三字,‘春意浓’。
翠柳口水直流,捧着画纸当成了宝贝,崇拜的望着肖春意道:“真好看!你是不是见过王爷啊?”
“没有,没见过!”春意一口咬定,仰躺在床铺上,瞅着房梁发了呆。
见过没见过又如何呢?而今都不能再见了!
翠柳虽然邋遢,但思想简单,倒没有去追究,也当是肖春意想象,抱着画纸喜笑颜开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