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受到胸口灼热,东浓熙凤眼微开,弱声言道:“不准哭,本王还没死!”
生来就与众不同,心脏在右,除了逝去的母妃谁也不知晓这个秘密。
命令口吻,此刻听来却没有任何威慑力。
肖春意当他安慰自己,哪有心脏穿个大洞还能活的人!但还是顺了他意,小脑袋重重点了几下,垂眉低眼。
语尽,他又沉沉昏睡过去。
借着树洞投下的一抹微弱光亮,他俊俏面容,舒平的眉眼,没有平日里的冷意,只剩静静的安详。
细长发丝沾着血粘在一起,衣裳破烂肮脏,平日里器宇轩昂的王爷,何尝这般狼狈过。
肖春意想,得先止血才行。掏出火折子在洞里摸索,记得上次误入山洞时,见过三七,不知还有没有。
扒着岩壁一寸寸摸索,山洞不大,能容五人左右,片刻便找了个遍,寒冬腊月哪还有三七藤?
三七最畏严寒酷暑,她轻叹一声,盖上火折子,眼角余光一瞟,脚边一只地鼠尸体,旁边正又几块三七。
心头一喜,这下能止住血了。
找来石块碾成粉末再涂在他胸口,悉心将干涸的血块擦去,还原他冰肌玉骨的胸膛,锁骨深陷,动人心魄,****粉色,撩人心弦。
看着,她木然红了脸,竟然轻薄王爷!
迅速把他衣衫掩住,站到洞口,任刺骨的寒风冲淡脸颊的温度,耳边记起了初入王府时张妈说的话:皇亲国戚不是尔等卑微之人能染指的。
不能染指......
是夜,洞中漆黑一片,她蹲在他身旁抱着胳膊,不能入眠。
这正月年头,正值深冬,狂风吹过,树叶‘沙沙’做响,深山里的狼群不甘寂寞,长鸣嘶吼。
忽而,闻得细碎脚步声,肖春意心一紧,抬头瞅得洞外有了明亮,抱着胳膊缩成一团,屏住呼吸。
“仔细搜!找到用烟火互通消息!”
这些人是要地毯式的搜索,方其安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誓要杀了贤亲王!
她心尖一凉,若是被发现了怎么办?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东浓熙又命在旦夕,怕是到时候只能任人鱼肉了!
光芒越来越近,肖春意紧绷的神经都能清楚听得火把燃烧,火花爆裂的声音。
来了!她紧张的盯着洞口,双手死死揪着衣摆,手边冰凉,是东浓熙的剑,她轻轻握在手里,若是有人下来就算是以卵击石也要拼上一番。
熊熊燃烧着的火把,探进洞里,她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握着剑柄的手颤抖着。
都见着黑色的靴子踩在洞穴口,突然有人惊叫一声:“那边有人!”
洞口的人影晃了晃身子,旋即消失在夜色中。
呼~
肖春意深吸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才落回了胸口。
瞧着洞外的光亮渐渐消失,整个世界又恢复了平静,有惊无险倒是吓得魂不附体,抚着胸口,吐着浊气。
身旁的人均匀的呼吸,在这狭小空间里格外清晰。
“小奴才,给本王倒杯酒。”
慵懒声音入耳,肖春意神色一凝问道:“王爷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