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概不知,皇宫之内皇帝正寝华阳殿之下有一密窖,而内存放着的不是名人卷书,亦不是稀世珍玩。
东浓熙曾有幸一睹壮景,冰块床上倾国倾城的女子;普华无瑕疵的玉器;不明何人女子如葱纤纤柔荑;如丝缎带的长发。
那时他不过年方十二,东临猎鹰般的双眸直勾勾盯着他:贤弟美艳非常如同尔母妃一般,可惜尔母妃尸体不能保存至今,否则贤弟今日还能母子相见。
想到往事,入夏温热的气候,站在华阳殿竟感觉浸凉之意。
“这倒不劳贤弟费心,前些日子派人去了昆莱,寻得一位高人能调药汁保尸体永久不朽。”东临脸上悦动着丝丝激动之色,想到能把东浓熙完美的脸面永远存封起来观赏,便雀跃不已。
“那是高人不愿助皇兄还是皇兄还不愿杀我?”东浓熙如剑沉鞘眉头嫌恶蹙起,再看一国之君便想到地窖内腐烂发臭尸身。
东临脸笑意凝固下来,东浓熙的话一针见血,故而转移话题:“朕听闻贤弟府中歌姬琴艺了得,你不是说送入宫中,难不成贤弟想独染耳韵?”
东浓熙明眸半掩,同深潭泥沼涩华,淡淡言道:“死了。”
死了?东临浅笑,死了正好,免得那卑贱之人耳染了他此生最中意的收藏品。轻抿薄茶入喉,上好的雨前龙井,微涩而醇香四溢。
“倒也无妨,朕的承妃也精通音律,可略赏一二。”
承妃当然是三日前刚册封的雪姬,东浓熙面色凝重:“皇兄雅兴,何不请承妃娘娘来抚上一曲妙音,微臣沾闻?”
他已几月不见雪姬,那女子自幼较弱在他臂弯里长大,而如今却孜然一身皇宫为营,确是让人心疼。
东临还未言又闻得太监声音洪亮:“吏部尚书天大人求见。”
还未宣见,天玺凤一身粉衣轻纱云裳而入,显然是与东临约好。
“来得正好,朕就等你对弈,昨日棋盘原封不动。”
东浓熙冷了眼,在面前哪还是两个人,分明就是两只老狐狸,冷言道:“皇兄有天大人陪同,微臣就先告退了。还望皇兄昆莱山高人早日寻回,微臣伸着脖子等着呢!”
随着他欣长背影消失在华阳殿,东临面色铁青,天玺凤嫣然失笑:“皇上莫急,亲王张狂不了多长时日了。”
天玺凤虽不如东浓熙绝代风华,也是当代容貌佼佼者,且为人做事顺皇帝心意,讨东临喜。
若不是一副美人面,天玺凤也活不到今日。天玺凤乃是前朝皇子,天启先皇起兵攻破天离王朝城围时,东临见年幼少年生的标志故而私藏了前朝遗孤。
此事险些惹怒东启先帝废了太子之位,可见这东临喜爱美的事物已经到了丧心病狂地步!
“天上老人同意下山?”东临双眼放光,兴奋问道。
“还请皇上无须太过仁义,用武相逼,抓回宫再要挟配药,天下又有何人能不惧生死呢?”
一语点醒梦中人,二人相视一笑,好不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