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已关门,她又是踢门又是叫唤,医馆这才亮了灯,耳闻一学徒声音:“这么晚谁呀,死了还是咋的。”
刚开了门,睡眼朦胧,就被纤绾一脚踹开来:“我找焦大夫,我是东贤王府的人,快,快!救人救人!”
纤绾背着肖春意冲进医馆里,火急火燎的性子吓坏了开门的学徒。
“大男人墨迹什么,快点救人!”纤绾见他愣神,恨不得冲上去再踹他两脚。
小厢房内,药香浓郁,一盏烛火,忽明忽暗。
纤绾焦急的咬着指甲,看着胡须白染的老人皱着眉头号脉想要询问又怕打扰。
床榻之上,女子身着翠绿仆人衣,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没有丝毫痛苦表情,如睡熟了一般模样。
纤绾是个急性子,如此让她等候真是熬得黄花菜都凉了。焦大夫放开女子的手,捋了捋胡须,皱着眉头沉吟半晌才缓缓言道:“中了毒,虽不是厉害毒药,但中毒已有些时候侵入五章六腑,经脉腐蚀!”
“还有没有救,有没有救啊!”纤绾急得跳脚,最讨厌慢条斯理的人,有求于人又不能发作。
“老朽只能施针护住经脉一时,若是救她,老朽还没那种能耐。”焦大夫摇了摇头,生死有命,强留不得,看惯了也就平静了。
“那先生呢?”听闻医馆内有神医但却很少露面,纤绾也只是怀着妄想问道。
焦老大夫哀叹一声:“先生四处游历,已有两月未来过,想要等先生救治得看这姑娘造化了!”
真有神医!纤绾顿时感觉有了希望旋即问道:“先生何许人,我是东贤王府的,我去打探消息。”
谁知这焦大夫‘噗’笑出声,捋着胡须扶手而立到有点仙风道骨意味:“姑娘还是不用煞费心机去寻人,莫说东贤王府,就算是皇宫之人想要刻意寻先生都很难。”
纤绾看他花甲之年莫不是老糊涂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还有谁皇帝想寻也寻不着,一张通缉令不就得了。
瞅了眼床榻上的人儿,纤绾哀叹一声,萍水相逢,她能做的已经是尽力了!
“姑娘请回吧,老朽要给这病人施针,天意不能违,成不成姑娘今后都不要来我医馆生事!”
听得焦大夫将话说到这份上,纤绾也不必多留。她这人厚道义气,倒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小丫头闹事。
东贤王府内,万籁俱寂,灯火通明却鸦雀无声。
谁都知贤亲王怒了,翻遍了整个王府寻不见一个丫鬟!
包袱还在,盘缠还在,整个人就似突然从王府蒸发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书房,破例的明亮。
“说,肖春意去了你那后来去了哪?”东浓熙坐在窗前椅子上悠然喝着茶,氤氲水汽模糊了一张妖孽面容。
乔欣儿哆嗦跪在地上,怎么也没想到东窗事发这么快,还没想好言辞,只能搪塞道:“奴婢不知。”
“不知?”他轻挑剑眉,魅惑不羁,拇指摩擦着茶杯边缘悠然自得,“可曾记得本王带你出宫时交代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