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严冬,她一句“跟王爷走!”触动他心弦如今还久不平息,这一次他相信,肖春意爱自己胜过一切,包括肖天的死。
苏复严不急不躁,也从腰际抽出剑来,慷慨道:“苏某让王爷三招,来吧。”
“你也太小看本王了,三招不必。”东浓熙冷言,提着长剑阔步迎战,银色利剑,龙腾飞升,那是埋葬肖天时所用的‘龙吟。”
肖春意蓦然觉得有些好笑,跟谁走不跟谁走都由不得自己,目光迷离的瞧着眼前二人舞刀弄枪开口:“不用比了!”
她的声音很小,又恰是两剑相斥,话语随风而散,两人还打得热火朝天互不相让。肖春意皱眉,清了清嗓子高了音量扯开喉咙大喊:“我说你们不用比了!我跟王爷回府!”
苏复严一剑正刺东浓熙胸膛,耳闻肖春意的话,手一顿,在他黑袍前半指不到的距离停下。
“我跟王爷回府。”她极为平淡,目光在拐过苏复严定格在东浓熙似笑非笑的俊脸上:“王爷,走吧。”
苏复严怔忪,紧握剑柄,剑尖东浓熙已含笑走开,还未及时理解通透肖春意话中之意,东浓熙已不假思索满面春风横抱起她来。
肖春意冻僵的脸呈不出丁点表情,越过东浓熙肩头看着远处苏复严张嘴无言,口型合成几字:“缓兵之计。”
肖春意只是不愿意看他们两败俱伤,她知道王爷不会罢休,王爷的狠她已经见识透彻了。 只有先回府,日后再做打算。
她身体很轻,东浓熙抱在怀里仿佛搂着一团棉花,柔若无骨,手腕愈发用力几分,生怕松懈后她便随风远去。
苏复严颓然将剑插在雪地里,闭目,任雪淹没。幼时爹娘不许他与肖春意过多来往,曾禁足于后堂,肖春意总是从落院的砖瓦缝隙里探进脑袋,用口型传递她想说的话。
那些年,很开心,两小无猜竟能凭着口型言谈半晌,各自偷笑。
她说:缓兵之计。缓兵?苏复严自讽一笑,她肖春意不过是自欺欺人,为回到他身边的借口罢了!
霎时睁开双眼来,利剑拔起收入鞘。望着眼前连绵脚步不见尽头,杏眼噙笑,自言自语:“春意,是你逼的,别怪我!”
元宵节至,夜色正浓,雪是不下了倒是格外冷,不经意间呼出的气都快要凝结成霜。肖春意掂着水壶走出房门,将隔夜的水倒在木槿花径下。
墨绿色不规则的叶片儿经霜打,经雪压,多半已是残缺焦黄。
抬头,石亭中一人影背对着自己,时而仰望无边夜色,时而低头啄酒。
翠柳不知何时跟在了她身后,取过她手里空壶,再顺着她目光见到那抹英姿飒爽又带了浓郁忧愁气息的身影哀叹一声:“何苦呢,至那日回来王爷低声下气你都不正眼瞧!王爷都说是肖天误服毒液,他起初也并不知晓,这也不能全在王爷的错不是?”
肖春意白了翠柳一眼:“你呀,老替他开脱,可是收了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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