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浓熙薄唇抿着淡淡的笑,抱着她阔步移放到床榻上:“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肖春意脑袋摇得似拨浪鼓,翻身就要下床:“没事,我就与翠柳一同睡......”
话还没说完,一只脚刚踩在床沿的木板上又被他大手按了回去,东浓熙面色无波,琥珀色眸中夹了丝恼意:“这是命......”他想说命令,但想如今不在王府,就算在王府,命令对于曾心死成灰的肖春意俨然不管用,于是改了口接着道:“地上潮湿,明日还得去拜祭你爹娘,不想病倒就乖乖躺在床上。”
“不用王爷担心!”她决然说着,“民女不比王爷金贵,在地上睡一宿无碍的。”
“让你睡你就睡!”东浓熙冷声道,不由分说为她掩上被子,隔着被子将她压在手臂下。
“王爷到底想要我怎么样?”肖春意怒不可遏,这里不是东贤王府!他的冷漠已习以为常,他的喜怒无常也司空见惯,霸道专横时冷时热,她真的是受够了!
“想你跟我在一起。”
东浓熙语气很平静,说这句话时眸中是令肖春意震撼的柔情,她的心狠狠的撞击了下胸口,竟有了丝疼痛。
忽而她笑了,苦涩凄凉:“王爷的话还能信吗?”
他说喜欢,可是却与雪姬赏花怡情,他吻了她,却在雪姬毁了自己面容的时候放纵暴行。
这就是他的情?她曾幻想过与他厮守,然而,经历这么多事后,她只能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挥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罢了。
也许这就是命,而现在的她不想局限在他的命格里,累了。
东浓熙紧抿着唇,瞳眸紧缩灼灼注视她良久松开了手:“我去屋外走走。”
木门“吱呀”开合,肖春意掩着被子咬破了唇,屋子里翠柳还做着好梦,胡言乱语。
夜,清冷异常,北方比南方气温低上许多,东浓熙长吁了口气,嘴边飘起白雾来。在这个大雁南飞的季节,他带她背道而行不过是想让她开心些,愿她如往昔一般,虽木讷呆板,但见自己会娇羞,虽不卑不亢,对自己却体贴备至。
原来她不再信任自己,或许是伤她太深,只是还有很多事要做,很多......
握紧的拳在袖筒里愈发的紧,这几月未修剪的指甲扎在手心皮肉里感觉不到一丝的疼。
肖春意怔怔出神一宿,破晓亮光从窗户破开的缝隙里照亮昏暗的屋子,她起身穿上鞋蹑手蹑脚开了门,正碰到他进屋。
苍白脸色,粉嫩唇瓣变了冷紫色,发梢还带着晶莹薄冰。
四目相对,肖春意怔仲后退了两步,东浓熙用手拂去肩头碎草,与她擦肩进了屋。
待着身后掩门的声音,肖春意揪在腹间的手才松开来。
一大早,肖春意忙碌着和农妇一起准备早饭,农妇名叫苏苗,一边讲着方言一边忙活。在苏大婶说,韭菜粥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富人家喝不喝得惯,肖春意忙点头,当苏大婶说这勺怎地这么脏,肖春意忙把勺丢到盆里洗。苏大婶不免心生疑惑:“姑娘是肖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