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哥哥坠楼的那个凶手,就是宋三东。
记不清楚是怎么熬过那段日子的,哥哥抢救了半个月之后还是停止了呼吸,易小话第一次看见自己的父亲易华军哭得声嘶力竭,母亲的状况就更不用说了。
哥哥下葬的那天早上,母亲当着父亲和林森的面给了易小话一记响亮的耳光,因为直到这时候她还说不相信推哥哥掉下楼的人是宋三东。
“话话,原本他考上了戏剧学院我和你爸还说不然就让你们在一起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那个臭女人的儿子,都因为你!因为你,哥哥才会死在他手上!你还敢说不是他,不是他就是你!”母亲哭得早就没了眼泪,伸出手还要继续打易小话时被父亲扯住搂进了怀里。
“从现在起,那个流浪狗已经死了,不管法院怎么判我都会弄死他,易华军的儿子不能白死!”
易小话知道父亲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她不想流浪狗死,可她无能为力,甚至连他最后一面也没见到。被父亲关在家里三个月放出来时,林森领她去看了宋三东的墓地。
一个死了五年的人就这么活生生又出现在面前,易小话麻木的脑子已经转不快想不明白了。
是爸爸和林森骗了她吗?
易小话差点忍不住马上就给林森打电话,可是手机在进监狱时已经交给张警官暂时保管了。
其实就算手机正在手上又如何,林森和父亲她哪个都不能联系。
易小话目光盯向屋门口那里,有脚步声响起。
几乎每天都要走同样重复的路线到监狱工厂那间屋子里干活,宋三东今天觉得这条路怎么这么短呢,短得他还没把自己切换到另一个模式就已经走进屋里面了。
迎面就看见一道猥琐的目光正贪婪的盯在易小话身上,上一次这间屋子里走进来女人已经是一年半之前的事了。
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
宋三东目光锐利的投向那道猥琐的眼神,那个眼神的主人意识到时赶忙收回目光,嘴里发出嘿嘿的干笑声。
“哥,啥时候开工啊,张头又说啥了?”
宋三东不动声色敛起了心头的怒火,语气平静的很,“看易指导怎么安排。”
易指导……易小话迟缓的转头看着身边高大的男犯人,他比五年前瘦了很多,眼神里曾经的那些光芒也都看不到了。
“易指导,我们现在该开始了吧,听说这批活你们公司挺赶时间的。”清冷平静的声音提醒着易小话。
是啊,是该开始了,易小话眨眨眼睛告诫自己别多想别乱想,她是来工作的,现在该开始了。
从背包里往外拿样板和资料的手一直不易觉察的抖着,屋子里的男犯人都不出声,目光一定又是都盯着她看呢。
易小话明白自己的手会抖不是因为紧张,这是她极力压制情绪时才会有的反应,自从来了这个地方生活她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好了,其实只是真正能刺激她发作的那个点一直没出现罢了。
“大家好,我们公司这批工艺小熊是出口到荷兰的订单,是圣诞礼物,做起来没多复杂,我一会给大家做一个你们先看看,等按着样板把纸裁好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宋三东不自觉的紧紧抿起嘴唇听这熟悉的声音说话,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