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话的身体很久没接触过男人了。
最后一次接触就是跟眼前这个强吻他的男人,那时正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几年前的事情了。
那个夜里,林森坐在沙发上,他的脸隐在昏暗的光线下,半边清晰半边模糊,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易小话觉得自己从来就看不清楚这个人。
那个夜里,易小话以为自己的人生就此要和这个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纠缠到老,她甚至连什么时候去申请收养个孩子都想好了,越快越好,那样她就有寄托有勇气努力活下去了。
父亲母亲都没想到易小话会嫁给林森,听到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都是反对,可是易小话已经先斩后奏拿了户口本和林森领了证,易华军当场就把鲜红崭新的结婚证撕掉,母亲则是不再多问一句,转身离开时看都没再看易小话一眼。
易小话那时候觉得,在父母眼里,他们的孩子只有死去的哥哥,她从来都是多余的。
觉得自己多余,所以易大小姐一直就是父母不希望她做什么她偏偏要好好做什么,唯独在结婚这件事情上,她选择遂了父母的愿望。
只不过,这个愿望实现在父母态度转变之后。
易华军当时铁青着脸抓着结婚证的一块儿残片问易小话:“你疯了吗?”
易小话当然没疯,“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跟林森在一起吗,我这么做了难道又错了?”
易华军狠狠用力甩出手上的纸片,“他出了什么问题你不知道吗,你觉得我和你妈还会让你嫁给他?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为什么你的脑子和小天差了那么多!为什么……”
父亲的话戛然而止,易小话含着眼泪替他补充了为什么之后没说出口的话,“为什么死的那个不是我,对吗?”
凄惶的一笑,易小话忽略父亲易华军眼里的泪光接着说:“爸,我也希望从楼上摔下来的那个人是我,可惜不是啊,所以我要努力帮你把他绑在我们易家,我做错了吗?”
“你……”易华军颓然的坐到沙发上。
父女二人说这些的时候,林森始终站在易小话身后,他垂着头一言不发,没人看得见他眼底的得意神色。
“我不同意。”许久时候,易华军再次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易小话心里一阵痛苦的快感,“可是我们已经被法律认可了,至于他的问题……那对我来说不是问题,不就是不能生孩子吗,我可以领养。”
易华军腾地就从沙发上窜起来,他紧走几步扯住林森的西装晃动着,“那是只有不能生孩子的问题吗!是吗!”
林森始终不发一言,他懂得这个时候沉默是他最好的姿态,他什么多余的都不必做,易大小姐会替他摆平一切的。
易小话稍稍抬头看了眼母亲离开时的方向,眼泪还是没忍到最后流了下来,“我不在乎那个。”
不在乎那个……简单的几个字刺痛了当时在场三个人的心,易华军再也没说别的也从那个方向离开了,林森暗暗握紧自己的手。
他知道易大小姐为何会这么说,因为大小姐的心和身体都早就给了另外一个人,他根本不会得到完整的易小话。
所以新婚夜里,林森尽管不能亲自验证自己的想法,可他还是问了,“你是不是已经跟他在一起过了?所以你才会对爸爸说不在乎我不行,是不是……”
那时的易小话和今天一样,她整个人被林森从头到尾折腾了一夜,嘴唇都肿了起来,除了男人那最后一击没有到来之外,易小话已经觉得自己不再是未经人事的女孩了。
“说话。”又是阴寒至极的一句问。
易小话舔了舔胀痛的嘴唇,回答得很清楚,“没有,他从来没这么对过我。”